蒲玄英離開小鎮後直奔西北教宗所在星宮他需要先確認那邊情況才能安心趕去神庭尋找方法。
教宗身爲人族十二祭司之一,南島祭司之首,遠古神聖大祭司左手第二位,權能廣大,如果他背叛南島人族,後果不堪設想,破壞力不次於天地異變。
同時南島祭司也是這次破局關鍵,尤其侍奉遠古神聖大祭司的侍者更是重中之重,而想要知道侍者位置,就繞不開教宗,只有他才能掌握具體信息。
原本是祭司羣體設防同族、保護人族安全的手段,現在祭司們反而可能是人族求生的阻礙。
“發生什麼了?”
蒲玄英看着前面冒起的黑煙,下意識以爲黑氣入侵到了西北,後來反應過來,應該是失火。
他給自己套了個隱身、消音技能,然後靠近過去,如果沒有其他事,迅速滅火後繼續飛奔西北星宮。
“誒,聽說了嗎?祭司北極星被抓了,你說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動手?”火光中,兩個人在密謀着什麼,蒲玄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細聽。
“要不,算了吧,祭司在時我們受脅迫參與進來,如今他都被抓了,我們要不自首?應該會從輕發落。”
“可我不想被身邊人知道我參與過,我本就是外來人,好不容易纔站穩腳跟,一旦事情暴露,我又要無家可歸、四處漂泊了。”
“也不是辦法,要不你去我那邊,我還有一間小木屋,單人住夠用了,等事情過去後,再尋找出路,如果繼續做下去,想回頭可就難了,到那時,等待我們的可能是多般酷刑。”
“可......”
“回去吧!我做主,祭司逃出來問責我擔着,回去吧,畢竟我們也是人族,幫外族虧良心。”
“那你爲什麼還來呢?”
“他拿我的國家其他人生命做威脅,他是那裡的祭司,位高權重又與其他強者勾結,誰能反抗呢?”
“長老會呢?告發他們!”
“那也得有機會才行,活着的人才能發消息不是?跟我走吧,我們先離開是非之地。”
“......”
蒲玄英一直默默偷聽他們對話,沒急着動手,他想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會去自首,同時心裡對向來慈悲的北極星祭司叛變感到震驚,一時還難以回過神。
“也許教宗只是被軟禁了?現在掌權的是其他叛變的祭司?”他在心裡安慰自己道。
等回過神,那兩人已經走了有段時間,他使用技能滅了火後迅速追趕上,抓住他們的肩膀,施加保護後進入加速通道,來到附近的祭祀宮殿——歲宮。
蒲玄英記得這裡是侍奉生命之神祭司的所在地,對於他夜神教的身份有一定的便利,目前他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生命祭司了。
“酒還在準備,這次你可能又要白來一趟”,宮殿中央三面封閉的供臺上,碧綠色門簾後,生命祭司阻止了他繼續靠近。
“去完成你的使命吧,生命之神無法干預這次註定的浩劫。”
“連神界的太陽也被遮擋嗎?”蒲玄英放下兩人,看向供臺,“那冥界呢?”
“我們是旁觀者,是世界的監督者,無法參與其中,現在唯有你可以改變毀滅的結局,去吧,時間要來不及了。”生命祭司說完,便借用神力將蒲玄英送到了西北教宗領域外,那兩個人倒是被留下,也算是達成了他的目的。
“感覺愈發艱難了。”
他摸出一塊小牌子,走進了教宗所在領地,因爲這塊牌子,路途的崗哨沒有爲難他,直接放行。
看着依舊安穩的星宮,他心裡多少鬆快些,對於教宗叛變之事,有些動搖,“也許只是我意會錯了拉娜的話,應該還有別的解釋。”
進了星宮內區,他找到祭司副手,想通過秘法進入禁區,面見教宗。
一開始副手是拒絕的,說教宗有令不見任何客人,他則拿出特行木牌詭辯說自己不是客人,有天大的要事,又賴着磨蹭不放才勉強得到同意。
本以爲事情變得容易,只要得到遠古神聖大祭司留下的後手,一切危險都可化險爲夷,至少也能拖到半神空出手支援。
可當他走到昔日教宗的寢宮,卻發現大門被荊棘纏繞,內部只剩下幾根類似柱子的地方方便荊棘穩固身形。
蒲玄英透過狹小的間隙打算看裡面的情況,可惜只能看到花瓶擺設,真正重要的地方卻是一點也看不到。
他走近些想要滅殺荊棘,卻被強大的力量抽飛,好在祝福多,身體沒受到什麼損傷。
“祭司受刺身亡,神明降下懲罰,一代人族覆滅,二代因欲而生,又被慾望的極端送走流亡,三代在詛咒中誕生,祭司憐憫,設七支柱輪轉吸收災厄,但慾望難消,終究還是難逃......”
教宗的聲音從屋中傳出,荊棘瘋狂扭曲着四處攻擊,之前撞飛蒲玄英的強大力量卻在收攏藤蔓,聚在一起統一銷燬。
可荊棘無限重生,強大力量逐漸衰弱,蒲玄英顧不得先前的恩怨,上去幫忙,將藤蔓打成結釦,束縛在藤蔓自身上。
“教宗大人,您在裡面嗎?”他大喊道。
“去神庭吧,星火祭司已經開始祭祀,如果成功,神罰之火將會洗清世間一切,我時間不多了,只能幫你最後一次。”
蒲玄英的身邊亮起光點,之後連成一線,光芒淹沒了他的身影,留下點點光輝消散於無形間。
“爲了人族......”
教宗只留下最後的哀嘆,荊棘重新封堵住寢宮的門,那強大力量卻再也沒出現過。
另一邊,蒲玄英出現在南島中央、神庭北側的小國中,這裡因爲神庭的墜落而滅亡,到處可見斷壁殘垣,不過祭司所在塔樓還勉強能用,他現在便是在塔樓地下室中,看着被綁着的一大片人,心裡不禁閃過,“難道教宗要囚禁我?”
但轉念一想,教宗雖是南島祭司領袖,但也沒有能強迫其他祭司的能力,而當時教宗聲音虛弱又急切,聯想起當時吟誦有關遠古神聖大祭司的段落,大概能猜測出,教宗遇害無法施救被囚禁的人類,只能派他過來幫忙。
“這麼說教宗還是好人?”蒲玄英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可很快的,有不免擔心起來,“連教宗都能刺殺的人,自己真的能打得過嗎?而且......”
他想起星宮外區巡邏騎士大多神色正常,連教宗副手也沒提過教宗的事,即使阻攔也沒堅持,最後還是放行了,按理來說,教宗受傷這麼大的事身邊人不可能不知道,即使教宗扯謊瞞了過去,他身邊人也不可能聽不出來教宗語氣的不對,除非那個謀害者就是身邊人。
再想起寢宮門上的荊棘,他似乎在哪裡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越是焦急大腦就越是一片空白。
而此時,被囚禁的人似乎發現了他,用盡全身力氣哼哼着,試圖吸引他的注意。
蒲玄英看了過去,有些面熟,走到跟前撕開膠布,解下頭巾,後退一步仔細打量起來,忽然靈光一現,激動地喊道,“阿古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