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慶幸，烽火集團不是阿凜一個人說了算，至少，也要兩票以上。”陸柏說，“我的決定，楚凜基本不會反對。”
陸小九說，“你這是帶着烽火集團走向不歸路。”
“什麼叫不歸路？”陸柏反問，“我和黑手黨合作，就是走向不歸路，那麼，貴國和恐怖分子合作，就是走向正義之路？”
泰勒將軍蛋疼了。
少年，你知道的是不是有點多啊？
“我們永遠不會和恐怖分子妥協和合作！”
陸柏看着她，笑了笑，“泰勒將軍，這時候，您不應該和您的屬下說點什麼嗎？”
剛剛要開口的泰勒將軍，機智地閉上了嘴巴。
泰勒將軍比預計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鐘，穿着便服，看起來慈眉善目，“陸先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泰勒將軍。”陸柏微笑地站起來和他打招呼，陸小九退到一旁。
“上一次和陸先生一席談話，記憶猶新，一直想找機會和陸先生再好好聊一聊，可惜，陸先生深居簡出的，想見你，可真是不容易。”
“泰勒將軍想見誰，一個命令而已，我烽火集團焉能不從？”
泰勒將軍大笑，陸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彼此都知道這一席談話是爲了什麼，偏偏就是誰都不肯點名，泰勒將軍在陸柏似笑非笑的眼光下，一聲大笑，“陸先生，你們又不是軍人，我們怎麼能用一紙命令來調動呢？”
陸柏輕笑，“是吧，那是我有所誤會了。”
泰勒將軍說，“陸先生，烽火集團當初和國防部簽訂合約的時候，有一條補充合約，不知道陸先生看見了沒有？”
“我對合約上的每一個字，都很清楚。”
“那陸先生應該很清楚，我們是不會允許你們和黑手黨合作。”
“說到這一點，我想你可能有點誤會，阿生和莉莉絲即將結婚，組成一家庭，作爲聘禮，我們送出一點家產，那是合情合理的，這和我們合同無關。”陸柏說，“我完全不知道，我們的決策哪一點危害了你們的利益，哦，不能和黑手黨合作，我們沒有合作啊，我們只是在下聘。”
泰勒將軍，“……”
陸小九，“……”
陸柏的態度，非常良好，甚至帶着一點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泰勒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的，所以，違反合同說得合情合理也是沒誰了。
“陸先生，你不覺得你過於無恥了嗎？”
“毫無察覺。”陸柏說，甚至帶着一點微笑，看了陸小九一眼，“當然，我們下聘成不成功，就要看阿生和莉莉絲的婚禮，辦不辦的成，你說呢？”
泰勒將軍困惑，“你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陸柏說。
泰勒將軍捉摸不透，他究竟要透露什麼樣的消息，他也是一名談判老手，雖然看着一直都不着調，卻一直都是非常靠譜的人。
陸柏這一舉動，他是真的看不懂。
究竟要表達出一個什麼樣的意思呢？
泰勒將軍笑了笑，“我們當軍人的，不擅長和你們這羣商人打交道，陸先生既然對合同上每一個字都很清楚，那就應該知道我們的底線在哪兒，千萬不要碰觸到我們的底線。”
“這是威脅嗎？”陸柏微笑問。
“這是善意的提醒。”泰勒將軍說。
陸柏，“是，我記住了，將軍請放心。”
泰勒將軍看着他，非常滿意，他極少和陸柏打交道，最喜歡和林景生打交道，感覺林景生就是一開心果。
“陸先生，你這麼年輕，前途無量，烽火集團有望成爲全球最大的經濟財團，我們也很期待烽火集團的表現，所以，只要不觸及底線的事情，我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若是觸及了底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陸先生，我的意思表達得夠清楚吧。”泰勒將軍說。
陸柏微微一笑，“非常清楚，就是合則用不合則棄，簡單明瞭。”
泰勒將軍，“……”
爲什麼你一總結，我們就變成了渣？
我們有這麼不講道理嗎？
陸柏，“我們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美國政府政策寬鬆，言論自由，幸福指數高，你看我已經成爲美國公民就知道我的誠意。只不過……政治是政治，經濟是經濟，政府有仇敵，有合作，經濟，只有合作。泰勒將軍，我是唯利是圖的商人，在界限裡，怎麼玩，我說了算。倘若一不小心觸及了你所謂的底線，沒關係，你往後挪一挪就行。”
“陸柏！”泰勒將軍震怒，他和那麼多人談判過，還沒有一個人比陸柏更大膽，竟然公然挑釁他。
陸柏說，“我給了你一個合理的建議，烽火集團和黑手黨聯姻，勢在必行，會讓我們的小太子在黑手黨公主肚子裡呢，親生骨肉，怎麼能拋棄？”
泰勒將軍冷笑，“看來陸先生是決心公然和我們作對了。”
“一個是合作伙伴，一個是親家，親疏有別啊，泰勒將軍。”
泰勒將軍怒，所以說，少年，你不考慮和我們聯姻嗎？
“所以，我們聯姻怎麼樣？”泰勒說，“這樣就沒什麼親疏有別一說，陸先生，你說呢？”
陸柏一笑，“好啊，只不過，你想找誰聯姻？”
“你！”
陸柏一笑，“這是一個好主意，我看着就是命不久矣的，聯姻還能奪走烽火四分之一的財產，的確是一個好政策。”
泰勒將軍，“你怎麼能把我想的如此陰毒呢？”
剛剛一觸即發的氣氛，瞬間就變得歡樂起來，“我這麼慈眉善目的老頭，人人都說心腸好。”
陸柏說，“可惜了，我對和你們聯姻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的眼睛可不是這麼說的。”泰勒將軍說。
陸柏看了陸小九一眼，“當然了，舍妹在您手下做事，我總歸會留點情分。”
泰勒將軍，“對啊，所以說，什麼聯姻呢，小九我手下做事，我們的關係也是很親近對不對。”
陸小九，“……”
她爲什麼要在這裡聽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打嘴炮？
“你若能辭退她，一切好說。”陸柏說。
泰勒將軍往後一靠，“原來說了這麼多，陸先生是想讓我辭退陸小九，圈子繞了一圈，夠我跑完整個紐約城，幹嘛不乾脆一點呢？”
“so？”
“小九能力出衆，辦事效率高，我暫時沒有辭退她的打算。”
“那就沒什麼好談了。”陸柏說。
“陸先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很慶幸，我和你，不必常相見。”
陸柏起身，微微一笑，“告辭！”
泰勒將軍差點砸了杯子，對着陸柏的背影，惱怒極了，“真是一條小狐狸。”
哦，不，是老狐狸！
陸小九看着陸柏單薄的背影，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烽火和國防部作對，沒什麼好下場的。
自古胳膊擰不過大腿。
“小九，坐。”泰勒將軍說。
陸小九回過神來，坐到泰勒將軍對面，“將軍，請吩咐。”
“我們再來討論一下聯姻的問題。”
“將軍，他是我大哥。”陸小九說，“我想，很多年前，我大伯應該和你透過底。”
泰勒將軍說，“你們這樣的兄妹也是很少見。”
“少見也好，多見也罷，我們都是兄妹。”
“你喜歡他。”泰勒將軍說。
“曾經。”陸小九說，“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現在，我恨他。”
“爲什麼不殺了他，你有很多機會可以殺陸柏。”
“我有不得已的理由。”陸小九說，“四年後，我肯定會讓他死，這是我的私事，和我的工作無關，我也不會讓私事影響工作，將軍請放心。”
泰勒將軍翹着腿，“烽火集團，你覺得哪個環節最薄弱？”
“結構。”陸小九說，“他們發展迅速，靠着金錢招募了無數人才，在人才結構上有很多的問題和漏洞，除了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才，烽火集團高層沒有一個外來人，這樣的結構終究會造成巨大的問題，除非他們停下腳步，好好調整財團內部的矛盾，否則，我們不必花心思對付他們，他們自會瓦解。”
“你太小看他們了。”泰勒將軍說，“烽火集團高層沒有一個外來人，的確沒錯，可從今年開始已經轉變，順風銀行總裁就是一個很獨特的例子，事實證明，只要忠誠度夠，能力出衆，還是有機會在烽火集團出頭，並且，一旦轉變成他們的人，忠誠度特別高。林景生是處理這方面的頂尖人才，給他幾年時間，這將不再是烽火集團的問題。技術和情報有陸柏，管理有林景生，運營有楚凜，暗處有穆涼，無懈可擊，這四個環節，哪一個纔是他們的弱點？你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應該最瞭解他們。”
陸小九說，“他們各有所長，很難說有什麼弱點。”
“是人，就會有弱點。”泰勒將軍說，“我也不知道衛斯理有什麼毛病，一定讓我調查烽火集團，可我很瞭解衛斯理，無緣無故，他不會如此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