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段時間有一個直覺，馬修就在我對面，所以我早就想找你。但是，他只想折磨我，不想殺我，所以，他的目標是小白和哈里，小白又要動手術，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抓哈里，我那天帶哈里下去玩的時候，特意觀察了一遍，訓練師們都很職業，沒有什麼大問題，也沒有人故意接近哈里。今天他被刺激了，他說不定會鋌而走險，而且，只要能破壞我的幸福，他無所謂，所以，他會衝動地殺我。”陸小九十分冷靜，“只要我來當誘餌，他一定上當。”
“不行。”小喬說，“太危險了。”
“小喬！”
“我不答應，你懷着孩子呢。”小喬說，轉身就走，“我一會兒和你說，你的計劃不通過，我去找衛斯理，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陸小九知道她的計劃冒險了一點，小喬不幫忙，肯定就沒人幫她了。
“媽咪，漂亮姐姐走了嗎？”
“是啊，漂亮姐姐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好啊。”哈里笑眯眯的。
陸小九想了許久，只好作罷，她不願意陸柏冒險，陸柏又怎麼可能讓她來冒險呢，特別是她懷着孩子，陸柏不可能答應，將心比心，她也不想太過自私。
希望……他們能抓到馬修。
小喬在一個角落裡找到衛斯理，衛斯理正檢查窗臺上的一些沙子，這是一個監控盲區，大樓裡有好幾個盲區，儘管陸柏已經派人把盲區都安裝了監控，可有些地方真的沒辦法裝監控，電線一時遷移不過來。
“你在看什麼？”
“沙子。”
“沙子有什麼好看的？你還蹲着看，這麼認真？”小喬抱着胸，不太理解他爲什麼執着在這裡。
衛斯理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明明沒什麼意思，小喬去感覺她看到衛斯理眼裡透出一種白癡的錯覺，他在罵我蠢嗎？衛斯理說，“烽火集團連一個清潔工的鞋底都是纖塵不染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出現了一團沙子，你知道一個人的僞裝，最容易露出馬腳的地方在哪兒嗎？”
“眼睛！”小喬說，她靠着眼睛和身材辨認出衛斯理。
衛斯理說，“你錯了，一個人不管怎麼僞裝，腳是很難改變的，特別是鞋底，他從什麼地方來，要去幹什麼，他的鞋底會告訴我們，這是烽火集團，每一個人都衣冠楚楚，哪怕是最卑微的工作，保潔人員都很整齊，只有外人才會帶入這種沙子。”
衛斯理頓了頓，“馬修已經來了。”
他來了，並且……就在大樓裡。
小喬迅速給陸小九發了一條短信。
衛斯理說，“所以，我說你一點都不適合當一名特工。”
“會破案了不起啊，你怎麼不去重案組呢。”小喬頂了一句，又問，“你一層一層走上來的？”
“我沒那麼蠢。”衛斯理淡淡說。
小喬想一腳把他踢下窗戶，這麼說，她很蠢咯？
“美人兒，你真是很欠揍！”
衛斯理，“多謝誇獎。”
惜字如金的衛斯理在附近的男廁裡，找到了一條彈力繩，正好是這個角度能夠下去的，衛斯理問，“你和馬修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共戴天！”
“想他死？”
“廢話，他不死留着過年熬湯啊。”
“人骨熬湯滋味還不錯。”
小喬，“……”
她被衛斯理說得有點反胃，雖然訓練時，蛇肉老鼠肉各種噁心的東西都吃過，人肉是小喬最無法接受的，她剛想說什麼，衛斯理就轉開了話題，沒有繼續深入。
他還喝過人骨熬的湯嗎？
真變態！
果然適合泡，不適合處！
衛斯理拿出一片小刀，這種彈力繩是專業攀爬繩，強度特別大，能承受一百公斤，並且能一下子拉長好多，特工專業逃生繩。
只要拿着繩子滑下去，又是一條好漢。
衛斯理輕輕地磨着繩子，小喬在一旁說，“你費勁做什麼，直接丟掉就行了，何必呢？”
馬修想要逃跑，做夢！
“以防萬一，馬修既然能進來，說明他的水平不在你之下，小喬，不要輕敵。”衛斯理說，難得說了一句話，“自負和輕敵永遠相隨，丟了繩子，馬修狗急跳牆，這個通道過去就是金融部，上百員工，他這種亡命之徒，死了也會拉幾個墊背的，我是政府特工，我答應幫陸柏，可沒打算製造出新的人命，倘若真的被他逃了，從這裡摔下去，除非他能飛，否則，他就活不了。”
“看不出來，你挺正直的。”小喬說，略意外。
她還以爲衛斯理也算是一個三觀不怎麼正常的男人呢？三觀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追殺自己的屬下半個地球呢，肯定是腦子有泡才做的出來。
“除了我的美色，你還能從我身上看到什麼？”衛斯理問。
小喬，“……”
她忍不住大笑，沒想到衛斯理也會說出這種話，她突然拽起衛斯理的衣襟，把他抵在牆壁上，衛斯理比她高出太多，今天爲了執行任務，小喬穿了跑步鞋，這個壁咚的姿勢就略顯得詭異，卻依然不妨礙小喬全方位開啓撩漢模式，“美人兒少校，除了你的美色，我也不在乎你身上有什麼。”
她只要衛斯理的美色就夠了。
衛斯理冷哼一聲，“色令智昏，放開！”
小喬踮起腳，抓着衛斯理的領帶逼得他低頭，她仰頭迎了上去，吻上他的脣，衛斯理的脣比他的人要有溫度的多，柔軟，溫熱，十足的美男子的脣，滋味良好，小喬簡直是食髓知味。
衛斯理倏然扣住小喬的腰，兩人姿勢瞬間反過來，小喬被衛斯理抵在牆壁上，他冰藍色的眼眸像是帶出一抹火光，呼吸沉沉的，像是一頭野獸發怒的前兆。
“你就是篤定了，我不敢把你怎麼樣是吧？”他的聲音略暗啞。
小喬全身放鬆，笑容明豔地像是一朵花，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樣，“你隨便把我怎麼樣呀，我不介意，真的，想在這裡嗎？我也不介意哦。”
烽火集團監控室。
諸位特工面面相覷。
威廉問，“我記得衛斯理少校追殺過小喬半年吧？”
“是啊，繞了快半個地球。”
“小喬接了我們的單子，要拿衛斯理的命吧。”
“是啊，還拿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
“所以，他們在幹什麼？”萊恩問，“調情？”
“天啊，我的三觀都崩了。”
“這才叫典型的相愛相殺吧。”
“我就是想知道，小喬還記得她已經拿了我們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嗎？”威廉問，“她顯然是看上衛斯理了呀。”
“對啊，這就是倒追，我沒瞎。”
“讓她還錢！”
……
衛斯理一把扯開小喬，擡頭看來看自己剛裝上去的監控，略懊惱。
這裡是一個盲區，他過來的時候特意拿了兩個監控，是反恐的無線監控，特意讓陸柏一定要注意監控這裡，但是，監控中心反應需要十分鐘。
這燈也不知道亮了多久！
衛斯理把繩子弄好後，放到原處。
陸柏看着監控圖，想着馬修有可能上來的路線，根本不可能，他動了哪個入口，都會有警報，而且，監控室今天用的全部是高成本的單線，總閘就在監控室，他根本沒辦法控制監控。
陸柏想到上一次的爆炸，眯起眼睛，他帶着陸小九和哈里去了林景生那邊，林景生的房間是頂樓最安全的地方，馬修不管想從哪個地方炸上來，都不可能到這邊來。
而且，他也沒那麼多炸藥。
上一次他們全部檢查過，沒有發現易爆品。
衛斯理把喇叭給小喬，“隨便說點什麼，能刺激馬修的。”
小喬拿過喇叭，“馬修，你在哪個旮旯裡蹲着呢，今天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吧，我看你也插翅難飛，我們的老朋友小九寶貝懷孕了，你不打算出來恭喜一聲嗎？小寶貝很健康了哦，四個月了，已經成型，哦，對了，是個男孩，你說有緣吧。”
小九，“……”
陸柏在一旁戲謔，“四個月？”
小九摸摸鼻子，“別聽她胡扯，你要是聽小喬胡扯，那你能聽三天的，估計是少校讓他故意擾亂馬修，馬修最大的弱點就是太自負，又易怒。”
小喬雖然自負，可脾氣卻一直控制得非常好，理智永遠佔上風。
“怎麼說，我們也是老相識了，見個面，聊個天，去反恐辦公室坐一坐什麼的，這點情分總該有的吧，我覺得你恨錯人了。當年你被史密斯家族驅逐，是我揭發你的呀，煞筆，我還讓史密斯把你逼成喪家之犬，要不是想親手殺了你，我當年就應該動手，沒想到小朋友你最近能耐了呀，翅膀這麼硬，早知道當年就應該殺了你。當然，今天也不晚，我說，馬修，說出去你也不怕遺臭萬年，你暗戀小九，不就是追不上嘛，追不上你換個女人追，你這麼慫樣，我家小九怎麼看得上你，你怎麼能因愛生恨是不是，傳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當然，你肯定破罐子破摔，不想要名聲了，你可別打着愛小九的名義來做什麼呀，我們可丟不起這個人，有資格喜歡小九的，至少得是一個高素質的吧，你看看人家陸柏，雖然一副快掛的模樣，好歹人家堅挺了這麼多年都沒躺下，況且，比你有錢，比你帥，身材在小九眼裡都比你好，你給她老公提鞋都不配，你說……我要是你，從樓上掉下去摔成肉餅順便被狗吃還能貢獻一下野生狗糧，不然你能幹點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