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鬆把張懷遠的醜事一樁樁抖出來時，張懷遠鎮定自若，神態輕鬆。
叛國。
勸說陳鬆脫離九州國籍。
哪怕是設計暗殺陳鬆。
這些在覈科學界裡，並算不上什麼秘密。
況且這也不是見不得光的事。
每一年全世界都有許許多多的科學家脫離本國國籍，或者突然之間失去蹤跡這類事件，太平常了！
科學家嘛！
不同國家的科學家本來就是敵對關係。
尤其本來就是敵對國度的科學家，更是勢不兩立。
陳鬆所說的。
自己所做的那些事。
都不寒磣。
張懷遠甚至沒有感覺到羞愧，反倒自豪地挺起了胸。
略帶得意地說道。
“陳鬆，我邀請你加入漂亮國是一番好意。”
“九州國科學家的待遇我再清楚不過了。”
“每個月的待遇撐死不過幾千塊！但漂亮國可不同，隨隨便便一個科研項目，像你我這種層次的專家就是成百上千萬的收入。”
“而且，還是漂亮幣啊。”
看着陳鬆，張懷遠滿是好笑地搖了搖頭。
“人生在世，寒窗苦讀，求的不就是這些嗎？”
“你偏偏腦子不清醒，不答應。”
“像你這種層次的科學家，既然不肯加入我們漂亮國，我當然不能讓你再加九州。”
張懷遠擡手在自己胸口重重拍了一下，旋即接着道。
“陳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你我的身份如果調換一下，你難道不會設計殺了我？”
張懷遠要本就不等陳鬆回答，便又自顧自地冷笑道。
“說到底，大家都不過是爲了各自的國家出力而已。”
國仇，家恨！
本就已經氣憤的陳鬆，聽着張懷遠這番話更是氣得渾身顫抖。
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連一旁的趙秘書也眉頭狠皺，語氣冰寒地向張懷遠道：“張博士，在我們國家說這種話，不合適吧？”
聞言，張懷遠冷笑着聳了聳肩，“沒什麼不合適的。”
“別望了，我可是漂亮國所高級人才。我享受着國際外交豁免權！”
他滿是好笑地瞟了一眼趙秘書，“除非九州想和漂亮國斷絕外交關係，否則你們九州國沒有辦法制裁我。”
他高昂着頭顱，高挺着胸口，雙腳繃得筆直。
儼然像是一隻鬥勝了的大公雞。
陳鬆早已握住了拳頭。
就算他脾氣再好，張懷遠此刻的表現也讓他快要三尸詐神了。
要不是趙秘書抓住了他的手，他已然不顧三七二十一一個巴掌呼到張懷遠臉上了。
趙秘書同樣氣憤至了極點。
但卻沒辦法。
張懷遠雖然對自己所做過的事供認不諱。
但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暗地裡做的。
如今就算全都說出來了，可事後只要他說一句這些只是他的戲言，照樣可以掩蓋過去。
但現在，陳鬆真的在衆目睽睽之下給了張懷遠一個巴掌。
那可真的成了國際大糾紛了。
對方是漂亮國著名科學家，更是諾貝爾獎的獲得者。
他所擁有的能量，可不是一個棒國明星能比得上的。
張懷遠也自恃着這一點，看着陳鬆顫抖地拳頭，他自滿意得地笑了笑。
“陳鬆，我勸你最好冷靜。”
“我們漂亮國可不是什麼棒子國能比得了的。你真要對我動了手，就相當於讓九州和整個世界爲敵。”
冷笑着，張懷遠朝着陳鬆跨出一步，充滿挑釁地朝着陳鬆冷笑道：“九州現在有沒有做好和全世界爲敵的準，有沒有能力與全世界爲敵。做爲九州國士的你，比我要清楚吧。”
陳鬆的牙咬得咔咔直響。
他從來沒有過如此的憤怒。
哪怕是一年前本該屬於自己學界最高獎項被奪，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眼前，他都沒有如此憤怒過。
盯着張懷遠，他直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撕了他的肉。
只是趙秘書的聲音卻一直不斷地傳進他的耳朵裡，“冷靜，一定要冷靜。”
“這份侮辱，等到您研發的核動力正式裝載到航母上後，我們再報回來。”
“哈哈！”眼見着自己吃定了陳鬆和趙秘書，張懷遠肆意大笑，暢快無比。
“陳鬆啊陳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慫！”
“別急，真正的好戲在覈調查開始時纔會上演！”
“今天晚上九點，有個味道不錯的甜品等着你哦！”
“哈哈！”大笑着，張懷遠擡腳朝着賓內走去。
“我靠，這就是諾貝爾獎的獲得者嗎？素質這麼低？”
然而就在張懷遠擡腳要離開之際，一道不屑地，充滿機械性的聲音突然傳來。
說完這句話後，第二句話又立馬跳了出來。
“謝天謝天，幸好這貨脫離了九州國國籍。損人一套一套的，九州國有這樣的科學家怕是要被拉低水平吧！”
“殺人犯，叛國者！我呸，噁心！”
“香蕉人，這纔是真正的香蕉人啊！”
一句又一句大罵，一聲又一聲嘲諷至極的話語不斷傳出。
纔剛剛擡腳準備自行離開的張懷遠臉色大變。
只見到在拐角處，劉仁和吳興帶着舉着直播設備的工作人員走了出來。
陳曉南和何成功伴隨着在他們左右。
這一聲又一聲的罵聲及嘲諷聲，正是從直播設備的揚聲器中傳出。
自然，所說的話全都是彈幕的內容。
AI復讀彈幕內容這種技術早就已經相當成熟了。
AI所複述的彈幕內容每個字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語速也不快不慢。
而隨着劉仁和吳興一行人越來越近，張懷遠所聽到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狗日的東西！一個外國人居然跑到我們國家來作威作服，去死吧你。”
“姓張的，快回老家的祖墳瞧瞧，看看是不是祖墳被雷劈了！”
“陳博士，不用怕，我們知道您礙於身份不能動手，我們來替您出這口氣。”
“沒錯，陳博士我們來頂你。”
“你既替國家負重前行，這一次就讓我們做您的軟墊！”
“兄弟們，罵起來，什麼惡毒的話都刷起來。”
“把這外國佬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一遍。”
隨着罵聲和嘲諷聲不斷傳出，張懷遠臉色越來越難看！
是的，在覈物理的圈子裡，基本都知道他幹了什麼。
可也僅僅只是在那個圈子裡而已。
他也還是個人，而且還是名人。
名人都愛面子。
而且名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自己乾的骯髒事在自己的圈子裡是他炫耀的資本。
但一旦暴露於公衆視野之中，那就是極其丟臉的事。
尤其是現在還遠被不及他的人罵着，羞辱着。
就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覺得自己快氣炸了。
尤其是一轉頭，他竟然還看到之前似是被他羞辱得說不出話的陳鬆和趙秘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