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璃倚在欄杆上,看着下面許久不見的白寧遠,問道:“白寧遠,你是來給我送錢來了嗎?”
白寧遠沒想到這船上的人竟然會是杜曉璃他們,他不過是被烤魚的味道吸引了,想來要點吃的而已,這樣都能碰到,這的是……猿糞啊!
聽到杜曉璃的話,他裝傻,道:“什麼錢?”
“你少給我裝傻,之前欠的葡萄錢,你沒給,倒是給了個破牌子。”杜曉璃說,“你那牌子對我來說沒啥用,還是趕緊的贖回前吧!”
“那個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白寧遠笑着說,“不過什麼叫破牌子?那牌子江湖上的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好不!”
“行了,你趕緊的拿錢贖牌子。”杜曉璃說。
“嘿嘿,我現在沒那麼多錢啊,等我有錢了再說吧。”白寧遠說,“不過,王妃啊,你能不能把你的美食先分我一點,等我吃飽了纔有力氣去找錢嘛。”
“你就是個吃貨!”杜曉璃說,“上來吧。”
就在這時候,對面船上一個身影一動,很快就落到了白寧遠身邊。
“你不是說去要吃的麼,怎麼去了這麼久?”那人看着白寧遠問。
“剛好遇到了熟人,聊了幾句。”白寧遠說。
“你朋友?”杜曉璃看着那人問。
來人長相不錯,身材高挑,一襲黑衣,背上揹着一把劍,劍全部用布包了起來,看不出是什麼劍。不說話的時候緊抿着脣,身上散發着濃濃的生人勿近的味道。
“是的。”白寧遠說,“這是我好朋友北風。”
北風?
杜曉璃想起當初在莊子上練習節目的時候,駱琪曾經說過,江湖四公子之一便是北淵國的北風。她注意到白寧遠說的是好朋友,看來他們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北風皺了皺眉,似乎不是很喜歡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和她很熟?”
“還可以。”白寧遠說,“等你知道她是誰了,就不會介意我說出你的名字了。”
“是嗎?”北風似乎並不相信白寧遠的話。
“王妃,介意我們倆一起上去討點酒喝嗎?”白寧遠朝杜曉璃拱手問道。
杜曉璃轉身看了韓冥熠一眼,見他點頭,纔對白寧遠說:“不過這飯錢你得付雙倍了。”
白寧遠的嘴角抽了抽,說:“真是的,還是像以前那樣愛財!”
“謝謝誇獎。”杜曉璃笑着說,“我想你們都能自己上來吧?”
“沒問題。”想到有吃的,白寧遠高興的飛了上去。
北風聽到白寧遠叫杜曉璃王妃,看着她倚在欄杆上和她打諢,暗想他說的王妃不會就是那個人吧?
“你不上來?”杜曉璃看着北風在岸上發呆,問道。
北風看了杜曉璃一眼,想從她身上找到王妃的那種端莊大氣,可是他怎麼看都只看到了一個隨和的小丫頭。
“北風,快上來,我看到有烤魚和美酒!”白寧遠朝北風招招手,“聞這味道,肯定是葡萄酒!”
“你的狗鼻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靈敏。”杜曉璃笑着說。
“我這鼻子除了對毒藥靈敏外,就對這葡萄酒最靈敏了。”白寧遠說,“話說,你們有沒有帶葡萄?”
“有葡萄酒就不錯了,你還想葡萄酒!”杜曉璃瞪了白寧遠一眼,“上次有人給我說,南方莊子裡的葡萄被人摘了不少,時不時會丟一些,是你吧?”
正在烤爐前看夏鳶烤魚的白寧遠身子一頓,隨即笑笑:“怎麼可能是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他只吃了一點啊,怎麼會被發現的?
只不過他覺的的一點,到底是多少,就有待查證了。
“你就是!”杜曉璃毫不客氣的說。
北風上船來,看到白寧遠和杜曉璃熟稔的樣子,垂目思索着。
“定王殿下。”北風看着甲板上坐着的人,淡淡的說。
杜曉璃他不認識,不過韓冥熠這個和北淵國有着不小淵源的風雲人物他倒是認識。
“北風。”韓冥熠朝北風點點頭。
看來兩人之前是見過面的。
北風看了一下做到韓冥熠身邊的杜曉璃,看來她真的是那個人了!
白寧遠將夏鳶烤好的魚裝在盤子裡,端到矮桌子上,給自己和北風一人弄了一雙筷子,很自覺倒了葡萄酒,然後便開始吃了起來。
“北風你嚐嚐這烤魚,和其他烤魚很不一樣的。”白寧遠說。
北風拿起筷子,剝了一塊魚肉放到嘴裡,發現這烤魚不像以前吃的那般有股重重的火的味道,外面有些焦脆,裡面的魚肉卻很嫩滑,而且味道也很不一樣。
吃完他又剝了一塊,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哈,吹着江風吃烤魚喝葡萄酒,這纔是享受啊!”白寧遠滿足的說,看到杜曉璃和韓冥熠都沒動筷子,問:“你們不吃嗎?”
“外面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杜曉璃說,“剛剛是冷二他們沒吃盡興,到碼頭上買了小魚回來烤的。”
白寧遠看了冷一他們坐的桌子,幾人確實還沒吃完的樣子。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白寧遠說。
杜曉璃看着白寧遠和北風很快就將那條烤魚吃完了,便讓鶯歌去幫着夏鳶一起烤,將已經烤好的又分了一條過來。
“我說,你這一年多都沒想到去交贖金?你就不怕我放高利貸,給你來個利滾利?”杜曉璃看着白寧遠問,“還是說,爲了不來還錢,我和冥熠成親你都故意不來?”
“我哪兒是那麼小氣的人!”白寧遠說,“你們成親的時候我正好在北淵國,趕不過去。不過我有讓人送禮物過去嗎!”
不提禮物還好,一說到禮物,杜曉璃就覺得這傢伙大腦構造和一般人肯定不一樣。
“有你這樣送禮的?!”杜曉璃鄙夷的問。
“怎麼沒有了?”白寧遠不以爲然的說,絲毫沒覺得自己送的禮物有什麼不正常。
“他是不是送了你一包毒藥?”北風突然開口問。
杜曉璃瞪着白寧遠,咬牙切齒的說:“哪裡是一包,是一袋!別人都是送各種好東西,你倒好,直接讓人給弄了一袋毒藥過來,你是打算讓我毒死自己,還是見面的時候毒死你啊!”
韓冥熠也瞥了白寧遠一眼,那眼神和杜曉璃一樣,紅果果的在說這傢伙不正常。
這下北風也有些奇怪的看着白寧遠了。他知道這傢伙一直都送禮物送毒藥的喜好,可是以前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送,這次居然會給人送一袋,還是人家成親的時候,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咳咳,我的毒藥可是很緊俏的,一小包就值千金知道不?”白寧遠假意咳嗽了一下說。
“你的毒藥還不就那樣!”杜曉璃說,“雖然有幾樣是比較難,不過都被我給研究出解藥了,你其實就是想跟我一較高下吧?!”
北風心裡一驚,他曾經聽說過杜曉璃醫術毒術很厲害,可是已經到了白寧遠相匹及的程度了嗎?!
“你都解出來了?”白寧遠說,“那正好,我又配了一種毒藥,你去試試?”
“我現在纔沒那心思陪你玩。”杜曉璃說,“不過我現在在研究一種毒,到現在還沒徹底弄明白。”
“什麼毒?”白寧遠來了興致,杜曉璃都搞不定的毒,這到有些稀奇了。
“寒毒。”杜曉璃說。
“寒毒?”白寧遠有些驚訝,“你怎麼想起來研究寒毒了?”
“需要研究啊。”杜曉璃說,“怎麼樣,你要不要也去研究研究?”
白寧遠搖着頭,說:“我以前就研究過了,可是花了好長時間都沒什麼進展,給放棄了。你研究出什麼結果嗎?”
“沒實質性的進展。”杜曉璃說。
“你加油,研究出來給我說說,我認你當老大!”白寧遠頭也不擡的說。
這傢伙!
看來想拐他去研究寒毒有些困難啊!
“對了,你們怎麼在這裡的?”杜曉璃問。
“我們打算去汴京,想着時間還早,最近又沒什麼事情,就坐船下去。反正剛剛發生了洪水,這琉璃江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吧。”不等杜曉璃回答,他自己接話道:“看你們都坐船,想必也是沒問題的了。”
“……”
白寧遠在杜曉璃他們船上吃飽喝足了才和北風離開,回了自己的船上。
北風整個過程都沒怎麼說話,只有當別人問到他的時候纔會回答幾句。
回到自己的船上後,白寧遠將從杜曉璃他們船上順來的葡萄酒開封,給自己和北風倒了兩杯。
“她就是那位救了無數百姓性命的王妃?”北風接過酒杯,放在鼻翼下面聞了一下。
“是啊。”白寧遠說,“你之前對她讚不絕口,見到她倒是安靜的很。”
“我本來就不怎麼說話。”北風懶得看白寧遠這個損友。“不過你之前倒是沒說你們有過交集。”
“我沒說嗎?”白寧遠笑着說,“我一直以爲我給你說過了。”
“還錢怎麼回事?你的令牌在她那裡?”北風問。
“咳咳,那個啊,都是冰火兩重天和葡萄惹的貨啊!”白寧遠嘆了口氣。
“說。”
“都怪那個駱七爺。”白寧遠恨恨的說,“當時他問我要冰火兩重天的毒藥,本來我不想理他的,但是他說有葡萄吃,我就去了。”
“然後你就嘴賤的吃了人家葡萄,給了他毒藥?”北風說。
白寧遠給了他一個你瞭解我的眼神,哀嚎道:“不僅如此,我一看到葡萄就有些忘乎所以了,聽到他說北方還有新鮮的葡萄,就跑了。那段時間正好有人拿了我的冰火兩重天去給那個什麼東籬三公主下毒,被王妃解了,她便問我賣了多少,然後就說幾串葡萄就價值千金,我吃了那麼多葡萄,該給她多少多少錢,於是就這樣了。”
說到這段傷心往事,白寧遠是後悔不已啊!
“如果不是被駱七那傢伙給坑了,我也不會這麼倒黴了!”
北風看了白寧遠一眼,眼裡有着幸災樂禍的味道。
“我看那王妃不是一般可以忽悠的人,你這是要出血本的趨勢。”
“唉,我得去找人給我把這筆錢出了。一會兒去看看我身上還剩些什麼毒藥,不夠就去找點材料做點出來。”白寧遠說。
“嗯,最近江湖人在這一帶走動多,你倒是可以狠狠的敲詐一筆。”北風說。
“是個機會。”白寧遠說,“那丫頭的錢還是早點還吧,她說要給我放高利貸,哪天心血來潮了,真的給我算的話,我就慘了。”
說完,他起身離開船艙,心塞塞的準備回房看看自己還剩多少毒藥。
“記得給我把酒留着。”
北風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在夜色中飄散開來,醉了清風,也醉了品酒的人。
第二天一早,杜曉璃便起來了,呼吸着早上的空氣,看着朝陽徐徐升起,心情也跟着美麗起來。
“早啊。”白寧遠在前面的船上朝杜曉璃揮手道。
“你今天居然起這麼早!”看到白寧遠,杜曉璃忍不住就想調侃,“我記得你以前在莊子上的時候不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牀的。”
“今天特殊啊!”白寧遠說,“爲了還債,我一大早就去城裡買了藥材,準備弄點東西去賣了還債。要是你真的給我放高利貸,我賣了自己都還不起!”
“噗嗤——”杜曉璃一下子笑了起來,她不過隨口說說,這傢伙還當真了!
不過她也知道金錢問題對白寧遠這傢伙來說就不是問題,他說的東西,隨便拿點出去賣都能換回來一大筆的金錢。
“那你可得加油了,不要到時候東西沒做出來,湊不夠錢,就只有賣身做奴隸了!”
“怎麼會!”白寧遠說,“好歹我也有個響噹噹的名號,就算是那我的名號出去也就能值不少錢了!”
“那我等你好消息!”杜曉璃笑着說。
“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啓程啊,反正我們也沒事,跟着你們一起走吧。”白寧遠問道。
如果不是爲了可以和杜曉璃他們一起,他纔不可能這麼早就跑去城裡買東西呢!
“我們一會兒就繼續前進,你們想一起就一起吧。”杜曉璃說。
白寧遠那點心思她還不明白?不就是想沒事就來蹭飯麼。
不過看在火鳳凰和藥王谷百毒谷之間的關係,這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嘿嘿,那好!”白寧遠說完便朝他們的船伕吼了兩句,大概就是說一會兒杜曉璃走的話,跟着他們一起。
韓冥熠和季流風從船艙裡出來,季流風看着白寧遠,說:“這毒王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是很好,太過親近會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就衝着火鳳凰的面子,也不能將百毒谷拒之門外,更何況百毒谷和藥王谷琅邪谷之間的關係。”杜曉璃說,“而且我沒覺得他多壞,不過是那些人畏懼他研製出來的毒,所以對他風評不好罷了。只要不惹着我,那就沒關係。我這人,幫親不幫理的。”
季流風和韓冥熠知道杜曉璃的性子,雖然有時候護短什麼的看起來有些不好,但是他們都喜歡她身上那自己人除了自己,誰都不能欺負的勁兒!
“你喜歡就好。”韓冥熠並不對杜曉璃做出的決定置於什麼評論,只要她喜歡,都可以。
“我們到下面去吃早餐吧。”杜曉璃說,“昨天鶯歌下去買魚的時候,老闆給她說,下面有家包子鋪,味道很不錯,路過的行人都喜歡去那裡吃。”
“那我們也去吧。”韓冥熠說。
叫上夏鳶冷一他們,一羣人浩浩蕩蕩去了那家包子鋪。
冷一本來想清場的,但是有人才要了粥,不像包子能帶走,韓冥熠便制止了。
包子鋪的店面並不大,桌子板凳都比較陳舊,廚房那裡還有一些黑黢黢的。如果不是杜曉璃說要來這裡,韓冥熠他們路過肯定都不會施捨一個眼神進來。
他們十三個人一進去就顯得有些擁擠,而且一個個身上那高貴氣質,和這店鋪是在有些違和。
“客官,你們想吃點什麼?”一個婦人上來擦了兩下桌子,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大姐,你們這裡有什麼吃的?”杜曉璃問。
“我們這裡有包子、稀飯、麪條,麪條有面粉的,也有紅薯的。”老闆娘說。
“你們這裡居然有紅薯做的?”冷一他們有些驚訝,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紅薯能做成麪條的。
杜曉璃聽到這個愣了一下,紅薯麪條?是前世的紅薯粉嗎?那可是她前世的一大愛好啊!
“我能去看看紅薯做的麪條是什麼樣子的嗎?”她問。
“可以啊!這紅薯麪條是我當家的無意中弄出來的,沒什麼賣相,不過味道是極好的。這位夫人想看的話,這邊請。”
老闆娘給杜曉璃帶路,來到廚房一個水桶旁,說:“這就是紅薯麪條了。”
杜曉璃看了一下,真的是和前世的紅薯粉看起來差不多。
她順便看了一下廚房,雖然牆壁有些黑,不過竈臺什麼的收拾的倒也乾淨。
一個身材有些偏小的中年漢子在竈臺前和着粉,看到杜曉璃進來,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並沒有一點熱情,杜曉璃甚至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仇恨。
“你們居然有辣椒!”杜曉璃看到竈臺角落裡的辣椒,有些驚訝的說。
江南這邊的口味偏淡,很少也見到辣椒,而且還是將辣椒曬乾磨成辣椒麪的!
“我們以前是西南那邊的,喜歡吃辣的。所以看到有就進了些貨。當地人不怎麼喜歡吃辣,但是有些其他地方來的客人還是會要寫辣椒。”老闆娘回答道。
“我能看看你們家的包子嗎?”看着這簡陋的房間裡不一樣的乾淨,杜曉璃突然覺得,他們做出來的東西肯定味道也不錯。
“可以。”老闆娘說,“這些裡面便是包子,這些是饅頭。”
杜曉璃來到一個竹蒸籠前,將最上面一層蓋子掀開,一股香味撲面而來。
“好香!”杜曉璃聞着味道,已經可以想象包子的美味了。
她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聞到這麼香的包子!
“夫人,怎麼樣,想好吃什麼了嗎?”老闆娘問。
“我們出去吧。”杜曉璃將蓋子放下來,轉身出了廚房。
等杜曉璃離開,那個老闆轉過來,很不滿的說:“你怎麼把她帶進來了?”
“她說要想看看你弄的紅薯麪條,我看她看起來蠻和善的,就帶她進來了。”老闆娘說。
“和善?有錢人會和善嗎?你可別忘了咱們兒子是怎麼死的,我這條腿是怎麼殘的!”老闆呵斥道。
“他們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壞人……”老闆娘還想反駁,老闆走過來,將她推了出去。
他走路的時候,腿一瘸一拐的,果然是有問題。
“當家的……”老闆娘被推出來,她轉身想進去的時候,老闆已經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杜曉璃在外面聽到了老闆在裡面的吼聲,暗自生疑,還沒回去,就看到老闆娘被推出來了。
“大姐,沒事吧?”
老闆娘本來想開門進去,聽到杜曉璃的詢問,勉強笑了笑,說:“沒事。夫人先回去點吃的吧。”
“好。”
回去後,杜曉璃要了一碗小份的紅薯麪條,讓其多放些辣椒和醋。其他人有的要了麪條,有的要了粥,季流風和韓冥熠也要了紅薯麪條。然後又要了幾籠小籠包子。
老闆娘記着他們的東西回廚房去了,等她走後,店裡剩下的兩桌客人開始說道起剛剛老闆發火的事情。
“這老闆又在發火了。”
“是啊,自從出了那事兒之後,這老闆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可不是嗎,以前見誰都笑呵呵的,可是現在能,整天陰晴不定,真是苦了老闆娘了。”
“不過誰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會這樣啊,好好的兒子讓人給打沒了,自己的腿也被打殘了,換做是我們的話,恐怕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吧。”
“唉,說來也是可憐啊!”
“但是有什麼辦法,誰讓那人是縣太爺的小舅子呢!縣太爺寵那小妾可是出了名的,對那小舅子自然也是極好,他小舅子弄出了人命,自然是要護着自家人。老闆會成這樣,也都是在意料之中了。”
“好歹保住了一條命,不然這老闆娘可得崩潰了!”
“唉,什麼時候把縣太爺弄下臺了就好了!”
“嗤,你又異想天開了吧!這縣太爺後臺可硬着呢,要不然在這裡作威作福這麼多年,爲什麼沒被弄下去,反倒是和他作對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兒。”
“我聽說這縣太爺可是和許大人家是親戚,那許大人是誰啊,咱整個江北都歸他管,這縣太爺自然也是雞犬升天了。”
“唉……”
“行了,別嘆氣了,趕緊吃吧,吃完了趕緊走人。今天可是那霸王來收保護費的日子,千萬別碰到了纔好。”
“對的對的,快點吃吧。”
那些人說到這裡便不再繼續,幾口將早飯吃完,趕緊離開了。
杜曉璃和韓冥熠相互對望了一眼,聽那些人的話,這裡似乎不怎麼太平啊!
“包子來了——”老闆娘用一個托盤端着幾籠包子過來,分給他們三張桌子。
杜曉璃和韓冥熠還有季流風一桌,夏鳶三人一桌,冷一他們七人一桌。
隨後她又將粥端了出來。
“客官請慢用。麪條馬上就好。”老闆娘勉強笑着說。
杜曉璃看着老闆娘,睫毛溼潤,眼眶發紅,顯然剛剛在廚房的時候哭過。
“老闆娘可是有什麼傷心事?”杜曉璃問。
老闆娘愣了愣,隨即搖搖頭說:“沒事。謝謝夫人關心。”
“剛剛聽那些人說你們家好像出了什麼事回去,說出來也許我們還能幫你們一下。”杜曉璃說。
韓冥熠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包子放到杜曉璃面前的空碗裡,雖然沒說話,不過還是看了那老闆娘一眼。
老闆娘的眼裡瞬間蓄滿淚水,不過她還是搖搖頭,說:“夫人是外地來的吧,你們用了早飯還是早點走吧,我們家的事,誰被牽扯進來誰便會倒黴的。”
“哦?這麼邪氣?”季流風問。
“不是邪氣,而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曾經有人知道了想要幫助我們,可是最後卻被白白打了一頓。”老闆娘無奈的說。
剛剛聽到那些人說的,加上老闆娘的態度,杜曉璃他們已經很肯定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讓他們不敢說出口的事情,這個事情讓他們生活的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悽慘。
如果沒有碰到就算了,既然碰到了,作爲鳳鳴國的王爺,韓冥熠他們自然不會不管。
“可是因爲出了個惡霸?”杜曉璃問。
“夫人可別隨便說這個詞語,他最討厭別人叫他惡霸了!”老闆娘被杜曉璃突然冒出來的話嚇了一跳,來到鋪位外面看了一下,看到沒有人來,才鬆了口氣,回到桌子前,對杜曉璃說:“夫人在碼頭切記不要說惡霸這個詞語,要是讓他聽到了,可是會發怒的。”
“他是誰?”季流風問。
老闆娘也許是想着現在也沒人來,說:“還能是誰,自然是這裡縣太爺的小舅子,那個該死的魔鬼!”
“魔鬼?你爲什麼叫他魔鬼?”季流風繼續問。
看到老闆娘欲言又止的樣子,杜曉璃微微笑了笑,說:“老闆娘,你說出來,或許我們還能幫幫忙。”
“你們是幫不了忙的。”老闆娘有些絕望的說,“在這裡,誰也幫不了我們。我們、我們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知道那些事情,甚至還可能給你們帶來麻煩。”
“沒事,我們最不怕的就是麻煩!”季流風說。
“說。”看到老闆娘猶猶豫豫的,韓冥熠直接命令道。
雖然不知道韓冥熠的身份,但是那一身氣勢還是老闆娘下意識應了一聲是,隨後將他們家的事情緩緩道來。
事情很普遍,卻也很揪心。
在這座城市,有個縣太爺,叫許航,據說是許雲興拐了幾個彎子的親戚,仗着這層關係,在這城裡沒少幹壞事。
這許航娶了一房小妾,對她百依百順,她要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往南往北,讓他學狗叫,那絕對是比真正的狗叫的還歡。
這小妾有個弟弟,也就是縣太爺的小舅子,叫馮雲海。馮雲海從小就是不學無術,整天在各處鬼混的混混,自從自己的親姐姐嫁給許航後,他便絕對自己有權有勢,在城裡各種最壞事,在碼頭和其他地方收昂貴保護費,壓榨百姓的錢。如果誰不給的話,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騷擾,打砸搶燒算是輕的,據說他暗中收拾了不少人,最後都給扔到了琉璃江裡。
不過他最讓百姓害怕的是他喜歡玩弄孌童,很多漂亮的小男孩都慘遭他的毒手。
爲此,不少人家不得不將自己的小孩送到別的地方去寄養,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家。
而這包子鋪以前收入還算是不錯的,因爲東西好吃,價格又便宜,不少在碼頭做事的人都喜歡來這裡吃東西。
可是自從那馮雲海每個月來收取兩次保護費後,她們的生活就變得艱苦起來。
不過,爲了不讓自己的孩子被馮雲海看到,他們忍痛將他送到很遠的地方讀書。
而他們的悲劇,就是從他們的兒子回來探親的時候加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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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十一過了,於是乎,錢包癟了,心塞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