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還有一支神秘未知的勢力,我就有些擔憂二叔的安危,頓時歸心似箭,心早已飛回湘西。
我們休息了一會,便離開了包子鋪。
臨走前,老闆娘包了幾個大包子,道:“都是不沾葷腥的素包子,你們帶走路上吃吧!”
我接過包子,心誠地說道:“老君會保佑你一家平平安安的!”
阿九在小鎮的雜貨鋪裡買了幾把小刀,又買了一盒螺絲釘,全部裝在身上,阿九察覺到隱*還有人跟着我們,只是礙於人多等緣故,並沒有出手。
我與阿九經由小鎮,坐車前往鷹潭市,中午時分,便到了鷹潭市,之後乘車進入湖南,半夜之後纔到達長蛇,追蹤我們的人已不見蹤影。
我們在長沙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坐上了從長沙去懷化的車,中午時分到了懷化,而後從懷化坐三個小時的車,順着曲折的盤山公路,進入鳳凰縣城。
到鳳凰的時候,天色漸暗,又飄起了雪花,整條沱江都靜悄悄,寒冬來臨,整座古城幾乎變空,只有一些無家可歸、失魂落魄的小說家偶爾出來遊蕩!
阿九道:“咱們現在就回茶花峒,不過不能走原來那條山路,咱們繞個彎子。提防有人在路上等我們。”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有一條路山路,通道茶花峒後面山頭,不過路非常難走,咱最好當心一些。”
我們從鳳凰古城外圍鑽過,順着公路走了一個小時,雪花越下越大,山上很快就銀裝素裹。山路漸漸變滑,很難行走。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才走到一半。兩邊的林子靜謐一片,樹上偶爾有白雪灑落,灑了一頭。
阿九道:“如果蟲王在茶花峒的話,那就好辦。如果蟲王不在茶花峒,說不定還有別的事情發生。”
阿九說出我的擔憂,雖然我不相信二叔會出事。但如果是二叔最爲相信背叛了他,他可能會被人暗算,更何況二叔還要分心照顧我阿媽。
我憂慮地說:“你說着寒冬臘月的,他們爲什麼要對付蟲王,還要殺掉我!”
阿九搖搖頭說道:“阮家是要殺死。至於說還有一方神秘未知的勢力,暫時不清楚。還是等見到蟲王,你自己問他吧。”
阿九忽然揮手示意我安靜下來。
我伏在一塊大石頭上,只見兩條黑毛山豬擋在路中間,喘着粗氣在雪地之中找吃的東西。阿九喝了一聲,打出一把螺絲釘,釘入山豬體內。
山豬飛奔而走,林中傳來一陣豬嚎聲,幾隻鵲鳥也被山豬驚飛。
在林中傳行,十分消耗體內。我與阿九各吃了兩個幹饅頭,又吃了些白雪,接着往前面走。又走了一會,便聞到淡淡的茶花香味。
翻過山頭,茶花峒就到了!
我們從茶花林中穿過,白色的花瓣落下,與白雪一些飄動,分不清哪是花瓣,哪是積雪。阿九讓我在茶樹下一塊大石等他,他先去探探情況。
我將黑傘交給他,道:“快去快回,你要當心些!我在這裡等你!”阿九接過黑傘,順着下山的小路跑去。
阿九在茶花峒呆過一段時間,熟悉附近的地形,化成一團黑影,很快就進入茶花峒。
我的心臟“砰砰”地跳動,十分緊張。希望阿九可以安然回來,二叔叫在大屋裡面。
我等了一會,阿九就溜了回來,說道:“大屋附近沒有什麼危險!寨子裡的人都睡着了。不過,大屋好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心中一顫,呼吸有些急促,大屋裡一個人都沒有,二叔去哪裡?娘又去了哪裡?
我道:“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呢?會去哪裡呢?”
大屋安全,我與阿九下了山頭,悄悄溜進大屋。
大屋被一把銅鎖壓住,在石頭下面還有一把鑰匙。
阿九悄然地把門給打開,兩人進了大屋,又把門關上,整個動作靜悄悄,沒有人發覺。
我找出了油燭火柴,點燃之後,屋子裡面有了亮光。阿九伸手在桌子上輕拭了一下,手指頭沾滿了灰塵,說明這裡有一段時間沒有住。
我又看了看大屋的房間,有兩間房子的擺設有了細微的變化,說明二叔回來住過,只是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問道:“阿九,屋子裡面一個人都沒有!門又是自己鎖好的,東西都是整整齊齊的,他們出門去哪裡了?”
莫非是他們一起去找天真人,並不在茶花峒。
阿九觀察力強,看過米缸的深淺,又查看竈臺火灰的情形,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阿九道:“桌子上的灰塵很薄,竈臺裡的灰也沒有塌得緊緊,米缸還有米。他們應該是前幾天才離開,可能是去辦什麼要緊的事情了!”
我想了一會,說道:“二叔最好已經離開了茶花峒,不在湘西。這樣,那些壞人就無法針對他了。”
阿九道:“他們不針對你二叔,那就會針對你。你一個人扛得住嗎?”
“我身上帶着金蠶,在這苗疆之中,沒有什麼扛不住的!”我說道,“更何況,白師父還在毒蟲洞裡,即便再遇到夜行屍,我也不用害怕!”
阿九很熟練找出了火盆,將屋檐下的乾柴抱來,乾柴還是今年春天,我與阿九一起砍回來的柴火,生火之後,整個屋子漸漸暖和起來。
兩人奔波了兩天兩夜,終於回到了茶花峒大屋,火苗旺盛,一時之間,心情格外地放鬆,靠着椅子上,不由地有些瞌睡。
咚咚!有兩個罐子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股臭味。
我與阿九兩人同時驚醒過來,罐子摔倒在地上,流出一種的黑色液體。從那液體中間,溜出十幾只黑色的小蜘蛛,速度極快,瞬間就衝了過來。
是毒蜘蛛!
我叫道:“是一些毒蜘蛛!”
阿九臉色一變,叫道:“會不會是你二叔在屋裡面養的蠱蟲?”不由地後退了兩步,阿九並不能看到這些毒蜘蛛,只能後退。
我心中也是一驚,看着罐子的油紙與圖案,道:“不是我二叔的蠱蟲!我二叔很少在家裡面放蠱蟲,一般只會藏在院子裡面。”
阿九道:“如果不是你二叔,那就有人在他離開之後,偷偷溜進這房子裡面。”
我將阿九攔在身後,看着這些黑蜘蛛,手心手背都是汗水。
那黑蜘蛛爬得很快,很快就靠近。
“該死的毒蜘蛛,你們連苗疆十大蠱蟲都排不進來,還要在這裡囂張!”我握緊拳頭,大聲叫道,隨即雙手用地踱着地面,快步走上前,看準那些毒蜘蛛,用力踩動。黑蜘蛛數量很多,有幾隻已經爬上我的身上,試圖鑽入我衣服裡面,然後將我毒死。
我心中發怒。金蠶原本就是守着大屋,此刻回來,護家的本性激發出來,已經是怒氣重重。當日沈金花帶着螳螂蠱過來威脅我,都被金蠶當場嚇死。
這些毒蜘蛛也逃不出死亡的命運。
當我感覺到金蠶微微怒火之後,那些毒蜘蛛就開始從我身上掉落,落到地上,很快就化成了一灘黑色水漬,怨念冒了一團黑色,消失不見。
我從火盆了取出燒着木棍,將地上的水漬烘乾。檢查兩個罐子的時候,發現是用一種很巧妙的蛛絲綁着罐子,一旦屋子裡面的氣溫回升,那蛛絲就會變軟,承受不了罐子的重量,自然會從中間這段。
阿九指着地上的罐子,問道:“這是十三峒養蠱的手法嗎?”
我把罐口油紙拿起來,放在鼻子處聞一聞,道:“是的,這人膽子大,但是很愚笨,竟然敢在蟲王家中下蠱蟲!”
阿九深思了一會,道:“並非是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