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想了起來,在曾家的時候,二叔蕭關在靠近曾家家主之際,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曾家家主身上下了蠱蟲,而傷害曾家家主的蠱蟲,竟然是曾家家主自己身上帶着的蛇蠱。
這正是控制他人的蠱蟲爲自己所用。
我一想到,興奮地喊道:“白師父……我明白了。你用的是控蟲術!是控蟲術!我二叔也曾經用過,那手法奇妙無比,神鬼不覺。你快教我。”
只要我學會了控蟲術,回孟家復仇的可能性就會很強了。
白師父拍了拍我肩膀,微微一笑,平靜地道:“不急。你領悟到這種程度,學習控蟲術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黑師父接着問道:“你既然感知出五種屬性不同的蟲子,你所站的高度已經超過以前。那你再想想,如果要學習控蟲術,需要什麼樣的條件?現在外面快要天亮,我與你白師父也要打坐入定了。你也累了,先回去睡一覺,晚上來的時候,背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罈子來,我們有用處!”
黑白師父並沒有打算馬上教我,而是引發我去思考。我陷入了長久思考之中,不知不覺,漫長的夜晚過去了。黑白師父二人進入入定的狀態。
我提着黑鐵傘,走出了毒蟲洞,在晨曦之中,返回了茶花峒。
我再次陷入了長久思考之中,回憶白師父的舉動,嘗試着想出控制蠱蟲需要什麼條件,這一次和昨天一樣,依舊陷入了漫長地思索之中,追逐着問題的答案。
我心不在焉地吃過早飯,走動一會,就上牀睡覺,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醒來之後便到了下午,盤腿打坐一會,吃了下午飯,從家中找出一個小蛇嬸子淹泡菜的罈子,在溪水邊洗乾淨之後,用繩子繫住背在身後,在夕光的陪伴下,再次回到了螢石洞穴。
黑白師父進入入定的狀態,還沒有醒來。
我把罈子放下來,在洞穴裡等待着。我嘗試着與罈子裡的蠱蟲交流,儘量地約束它們的行爲,試了好多次都沒有成功。
它們根本不聽我的號召,甚至沒有蠱蟲願意搭理我。
我有些生氣,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蟲子,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乖乖地聽我的明亮。”
到目前爲止,唯一能聽從我號令的蟲子,就是我從火灰中救出來的小蠱蟲。
我們心意相通,它自然服從我的明亮。有時候我不用發出命令,它都主動感知我的想法。
可除了小蠱蟲之外,像金蠶蠱,像兇蟲,像土卵蟲,它們都不太聽我的號召,像金蠶與兇蟲,甚至會背地裡暗算我,想要殺死我。
有的蟲子可以控制,有的蟲子又不能控制,實在是讓人爲難啊,我心中暗暗地感慨。
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黑白師父二人才醒了過來。兩人在洞穴中打坐修行,身上的光澤比之前要好很多。黑白師父的武力狀態恢復到了他們的巔峰。
我指着罈子道:“黑師父,你要的罈子,我已經帶來了。”
我心中納悶不已,不知道黑師父要個罈子幹什麼用!
黑師父點點頭,平靜地問道:“蕭寧,你想通了沒有,控制蠱蟲需要什麼條件?”
我茫然地搖搖頭,說道:“我見過二叔,還有孟二爺控制蠱蟲。二叔的動作很隱秘,而孟二爺又好像通過聲音來控制蟲子。至於說都需要什麼條件,我暫時還不清楚。對了,我可以控制小蠱蟲,但我身體裡其他的蟲子,又不聽從我的號令。我一頭的包,這個問題比將蟲子分類還要難一些。”
白師父有些不高興地呵斥倒:“控蟲,顧名思義就是控制蠱蟲。第一步是控制自己的蠱蟲,第二步纔是控制別人的蠱蟲!這一點你都沒有想到嗎?你這幾年出去闖蕩,到底都忙活什麼去了。天天想着張玄薇嗎?”
我低着頭,臉不由地紅起來,誠實地說道:“我沒有想……到。我……還以爲是一樣的道理。”
白師父聲音變大說:“蕭寧啊,控制自己的蠱蟲,遠比控制別人的蠱蟲要難啊!”
我咬着嘴脣,道:“白師父,我身體裡面是兇蟲,是金蠶這樣的蟲子啊。並非我不努力,而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它們一隻是陰間的王蟲,一隻是苗疆的王蟲。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控制住它們。”
白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這也不能怪你。你的路原本就比世人艱難一些。控蟲術最爲重要一點,就是你要兇狠,你要比控制的蠱蟲更加兇狠。這是最爲重要的一點。相比三年之前,你的意志已經堅定了不少。我想你可以學會控蟲術,可以控制你體內的三隻頂級的蟲子。”
白師父察覺到自己太過嚴厲,最後幾句話倒軟了不少。
我微微擡起頭,小聲道:“真的可以嗎?”
黑師父瞪了一眼白師父,道:“白,我感覺最近咱們的角色發生了調換。你變得嚴厲,反而我變得和藹起來。”
白師父道:“蕭寧性格中有些弱點。他的心腸太軟,有時候太過於多愁善感。如果他能狠心,或許可以早些控制金蠶。”
我承認白師父所說。
我見不得生離死別,見不得朋友受傷,見不得好人受難,心中柔弱無比,常常流淚,難以下狠手,所以纔會遲遲無法控制體內的蟲子。
黑師父反駁道:“你這是胡說八道。無情之人永遠勝不了有情之人。我相信,蕭寧需要一次質變。他還在積累,還在成長之中。”
白師父瞪大眼睛道:“黑魔,你不用跟我吵。我只是就事論事。你以爲我想罵蕭寧嗎?你以爲我不希望他保持一顆善良的初心嗎?”
黑師父道:“控制蠱蟲靠的不是霸道,不是兇狠。而是一顆正義而善良的心。白雨,我是你師哥,你少在這裡跟我蹬鼻子上臉。別以爲我會怕你……”
我忙勸道:“兩位師父,你們不用再吵了。是我沒用。三年前離開茶花峒的時候,白師父就囑咐我早日找到蛇靈,早些控制金蠶。這樣,尋常的蠱蟲就傷害不了我。是我自己沒用……”
白師父啪地一聲,一巴掌打在我臉上,呵斥道:“你還是不是我徒弟,盡說這種話。你要讓自己堅強起來,不要說些感傷的話。”
白師父揚手還要再打,黑師父一把抓住白師父的手,呵斥道:“白雨,你今天是不是吃了藥了。不就是一個問題沒有答上來嘛,至於要動手嗎?”
白師父袖子一甩,恨鐵不成鋼地退到一邊,道:“黑魔,你有本事你來吧,我懶得說了。”
我遠遠看了一眼白師父,幾次想喊白師父,話到了嘴巴就喊不出來了。
黑師父罵道:“他是毒蟲迷了心竅,發神經了。你不用管它。”
黑師父把我帶來的罈子拿在手上,就放在石桌上,又找了一些三張厚厚的油紙,就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白師父,罵道:“你要是不想幫忙,就到洞穴外面等着……要生悶氣,就跑到外面去。”
白師父抽了一口冷氣,喊道:“這是我的洞穴,我出去幹嘛……”白師父頓了一會,又說道:“可以開始了。我在一旁照應着……”
黑師父喊道:“蕭寧,地上擺好的罐子,你按照金木水火土的順序,將它們依次搬過來。我與白師父商量好了,有個禮物要送給你。這個禮物一定會很不錯,我猜你肯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