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26年前,正好是我被湯姆先生收爲弟子的那一年,羅傑一夥到達了七水之都”
兩旁一棟棟房屋黑影飛速倒退,萊納一行人穿梭在小巷中,紊亂的腳步聲在寂靜夜裡顯得格外顯耳。
見到小紫愣住的目光,佛蘭奇心裡有了把握,他的猜測大概是對的,既然對方沒有開口承認,他便主動先說了自己的經歷。
一行人邊跑邊聽着。
萊納也想起了那個發明海上列車的魚人給羅傑造船一事,但他並不清楚事情的前後關係,倒是沒想到佛蘭奇早見過御田。
“羅傑一夥和你們當時一樣,乘坐沖天海流上去空島,下來後船隻損壞嚴重,湯姆工作室接下了給他們造新船的委託。”
“當年湯姆工作室的據點就是一個橋底下的倉庫,造船工作也是在廢棄船場進行,我那時候剛被父母遺棄,整天就在廢棄船場撿破爛製造大炮,御田見到就過來和我打招呼了。”
弗蘭奇一邊回憶着,解釋了他認識御田的緣由,接下來更是語出驚人。
“說來那傢伙也是個奇葩,跟我見面的第一句話說我是孤兒,第二句話就是邀請我上他們船。”
弗蘭奇笑了笑,“怎麼樣,沒見過這麼奇葩的傢伙吧。”
“誒!!!”
“他們邀請過佛蘭奇上船!!”
衆人頓時震驚的瞪大了眼。
“啊,我拒絕了。”
弗蘭奇若無其事點了個頭。
“你居然拒絕啦!!”
路難以置信驚呼,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大叫道:
“喂佛蘭奇!你可是差點成了海賊王的成員啊!!”
“就是就是!”
“喂!我哪知道羅傑後來會成爲海賊王,而且當年我剛被海賊父母遺棄,對海賊super不爽的好吧!”
佛蘭奇大聲朝衆人反駁,轉而又接着道:
“那時候七水之都還沒有卡雷拉造船公司,他們也不像梅麗號有船塢工頭集體出動的待遇,所以羅傑一夥在那裡停留了好一段時間。”
“話說回來,御田那傢伙性格出乎意料跟我合得來,所以就跟他熟悉了點,我也是剛剛離近了才發現你和他妻子光月時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佛蘭奇回頭注視着小紫,思索着說道:
“現在想想,那時候她好像是經常抱着兩個嬰兒,那個綠頭髮的小女孩不會就是你吧。”
“納尼!佛蘭奇跟小紫居然早就見過面?!”
衆人驚訝。
“納尼!你說她母親也長的這麼漂亮?!”
山治震驚。
“你關注的點太奇怪了吧!”
烏索普翻起白眼,狠狠手刀狠狠劈在他的腦門上。
萊納也不由得瞥了眼佛蘭奇。
不愧是拒絕過羅傑團的男人。
自詡劇本在手的他都沒想到還有這種秘聞。
本來他還想着安排佛蘭奇跟奎因試探一波看看有沒有驚喜,好傢伙,還有高招。
“這麼說的話,你跟羅傑團不是很多人都認識?”
萊納疑惑了聲。
喬巴也好奇地看了去:
“對呀佛蘭奇,畢竟你幫他們造過船。”
在香波地羣島怎麼沒見弗蘭奇跟雷利表現出什麼相識的模樣。
“沒有那回事,我是之後才被湯姆先生收爲弟子的,羅傑一夥也不是天天呆在廢棄船場,除了最開始打過招呼並邀請我的御田外其他人我都不熟,何況26年過去早就忘了。”
佛蘭奇解釋道,又得意補充了句:
“好像他們船上還有兩個年齡跟我差不多小鬼,也是被我的佛蘭奇大炮深深吸引到了。”
“emmm叫什麼名字來着?算了,不記得了。”
“跟你差不多年齡”
聞言,萊納微微皺眉想了想,兩個人影忽然出現在腦海,問道:
“是不是一個藍頭髮一個紅頭髮,叫巴基和香克斯?”
“啊,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叫這名字嗎,我記不.”
說到一半,佛蘭奇愣了愣,其他人也愣了愣。
“香克斯?紅髮香克斯!!?”
“等一下,我想起來了。”
三山治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出聲:
“你們還記得兩年前麼,雷利好像是提到香克斯當年在他們船上待過來着。”
“對了,我也記得。”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他給我們船鍍膜的時候。”
山治這一提醒,其他人也回憶起來。
當時雷利就隨口提了一嘴,除了路飛,其他人的關注點都在親眼見到活生生的傳奇雷利身上。
“喂佛蘭奇!你跟香克斯他認識啊!!”
路飛語氣有些興奮,再次意識到這個船匠找的實在是太對了。
他倒是隻關注香克斯了,完全沒在意萊納提到那個差點把他處刑的巴基。
“嘛,也算不上吧,只是聊過幾句而已。”
佛蘭奇不以爲然擺了擺手。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對機械改造有狂熱的興趣,不過那個年齡的孩子,見到他用廢棄材料造出大炮總會好奇,他們纔會有過幾次交談。
時隔多年記憶已經模糊了。
除非像小紫這樣直接見到人,不然佛蘭奇很難想的起來,就連小紫和光月時長的一模一樣他一開始都不太確定。
“倒是你,怎麼知道他們兩個的?”
佛蘭奇不由得好奇,注視向萊納。
“看新聞唄,巴基那傢伙在頂上戰爭之後成爲七武海了,收攏了很多黑鬍子大鬧推進城放出的囚犯,過往經歷也被海軍曝光,和香克斯一起在羅傑船上當過實習海賊。”
萊納隨口解釋道,關注過新聞的話這都不是什麼新鮮事。
明月照荒野,顯出一片荒涼與寂靜。
一陣輕風吹捲起煙塵,飛沙彷彿在嘲笑這片曠野的貧瘠,月光下連出來覓食的動物都看不見一隻。
閒聊間,幾人不知不覺已經跑出了花之都,望着這片光禿禿的大地,萊納召喚出亡靈載具。
這時,他們的注意纔回歸一開始的話題。
小紫。
跟在後面的她直到現在都沒開口說過話,明明聊的是自己的父母,哪怕從幾人的話語中聽出沒有任何敵意,她依然沒敢坦白自己的身份。
“我們要去編笠村,你怎麼說,在這裡道別嗎。”
萊納淡問道。
小紫雙手負在身前,抿了抿嘴,思索着自己現在還能去哪裡。
傳次郎那邊肯定不能再回去了,時隔多年,河鬆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鈴後。
追捕很快就會從花之都擴散到整個和之國,其他地方大概也沒人能保住她,戶子家
現在過去反而會拖累霜雪康家大人吧。
想了想,小紫拉着戶子的手走到萊納身邊,挽着他的手嬌柔道:
“小紫當然和大人一起。”
“都行,走吧。”
萊納抱起她跳到鷹隼背上,提醒道:
“待會回去就別做這姿態了,收斂一點,不要碰我,最好看都不要看我。”
“小紫聽大人的。”
小紫微微頷首一副羞態。
也不好奇萊納怎麼突然正經起來,無非就是家裡有老虎,她不懂萊納,還能不懂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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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紛紛跳上,鷹隼劃過夜空往編笠村飛去。
“對了,你們那個綠髮的武士不要緊嗎。”
小紫忽然出聲。
“嗯?你是說索隆誒!!”
“索隆呢?!!”×N
“丸辣!!”花之都最繁華的街道上,這裡燈火通明,街上已經少有行人,更多的是時不時竄過的士兵。
“跟我剛纔待的那家店很像嘛,難道剛剛走過這裡嗎。”
遍佈戰鬥痕跡的閣樓前,透過破碎的木板牆還能清晰看見一片狼藉的宴會廳。
索隆扶着下巴若有所思。
忽然看見渾身血跡,扶着牆艱難從角落裡走出的傳次郎。
“你怎麼會在這裡,拖着這麼重的傷到處跑可不太好。”
索隆對這位倒在自己刀下的手下敗將不以爲然說道。
“你看我這副樣子還能走到哪去。”
狂死郎眯着眼閃過精光。
他當然是回來找小紫的,戰鬥結束後公主就不知所蹤了,結果卻撞見了去而復返的索隆,狂死郎神色忌憚道:
“倒是你,還回來幹嘛,後悔沒對我下死手嗎。”
“回來?”
索隆皺眉,再環顧一圈四周。
“我說看着這麼像,原來這裡就是啊。”
“不好意思,我走了,不想死的話趕緊去治療吧。”
說完,索隆淡淡轉身離開。
盯着他慢慢隱入陰暗的背影,直到徹底離去,狂死郎才靠着牆緩緩滑落癱坐在地,神情疲憊。
直到幾分鐘後。
索隆的身影從街道另一邊再次走出來,兩人四目相對.
幾秒後。
狂死郎嘴角邪魅一揚,戲謔道:
“你不會是迷路了吧。”
“.”
索隆咬牙一閉眼,額角泛起青筋。
“這鬼地方怎麼回事,怎麼所有建築看起來都一個樣。”
“小紫是不是被你的夥伴帶走了。”
“哈?!鬼知道那羣混蛋。”
索隆語氣憤憤,大概是看出對方的擔心,又不耐煩道:
“他們幾個雖然混蛋,但不至於對一個女人做什麼奇怪的事。”
“起碼有某個好色廚子在,你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倒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己的傷勢。”
“.”
狂死郎沉默了。
好色廚子、不用擔心.
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麼。
環顧左右四下無人,狂死郎臉上恢復了平靜:
“我相信你的話,能帶我去找她嗎,你要去哪裡,我來帶路。”
“先不說我憑什麼要答應你,難道你就信得過我?”
“我信得過你的刀,倒不如說,我沒的選。”
狂死郎抹去嘴角鮮血,握刀抵着地面用力撐起身體。
公主大概是不想拖累他暴露身份才故意離開,他能猜到對方心思,但光月家只剩下公主一人了。
如今黑炭大蛇已死,作爲御田的家臣,他僅剩的目標就是保護日和,至於扳倒凱多.
過於奢望的幻想罷了。
如果連日和都保不住,什麼復仇、開國,這些東西對他而言也沒多少意義了。
一陣涼風吹拂帶起衣襬飄搖。
索隆注視着對方的眼睛片刻,
“他們應該會回編笠村,從現在開始別再跟我提秋水的事了。”
“我明白了,編笠村在西南方向。”
狂死郎用刀撐地拖着傷軀走出。
“走巷子吧,我想盡量避開士兵的耳目。”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索隆跟上朝巷子走去。
“我在這邊白癡!”
“我知道!”
“跟着我走都不會嗎!”
“這麼黑我哪裡看得清!”
“那邊是兔丼!你想去坐牢嗎!”
“少囉嗦!好好帶你的路!!”
一路叫嚷中,兩道人影慢慢從花之都走向九里最南部偏僻的荒廢村莊。
一向冷靜的傳次郎也漸漸被磨的壓不住脾氣。
無形細手輕輕撥開朦朧烏雲,夜色迷人。
明月照落竹林間,溪流底下各色的鵝卵石清晰可見,溪泉潺潺蟲鳴清脆,共同譜寫成盛夏的交響樂。
嘎吱~
竹林間的小屋內一盞油燈火昏黃,破舊木門被緩緩打開。
“索隆!”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萊納還說你可能被凱多抓走了。”
“我們差點就跑去兔丼劫獄了。”
圍坐在木桌旁的衆人回過頭,便見到攙扶着狂死郎的索隆。
喬巴和烏索普激動落淚,懸着的心終於放下。
“傳次郎!”
見到重傷的身影,日和目光一緊,慌忙起身上前攙扶。
“這!”
聽到日和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叫他真名,傳次郎緊張地掃了一圈。
“沒事的,他們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日和淡然一笑。
扶着他來到桌子旁,喬巴拖着醫療箱湊上前。
傳次郎顯然還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
“這個待會再解釋吧。”
喬巴凝重打斷道,扶着對方放到躺在地上。
這刀傷.
索隆下手可真重的。
“已經失血過多了,我先幫你處理一下。”
“會說話的妖貓?!”
傳次郎瞳孔驚詫。
“是馴鹿混蛋!看不到我頭上有角嗎!!”
喬巴翻起白眼兇狠怒叫。
在喬巴爲他處理傷勢的時候,一道矮小的人影帶着面具來到一旁跪坐下。
天狗飛徹語氣沉穩平和:
“差點沒認出來啊,好久沒見了,傳次郎。”
“這聲音!”
傳次郎瞳孔再次一驚,整個人差點彈坐起來。
“難難道是.!壽喜燒大人?!!”
“啊~”
“過了這麼久沒想到你還能認出老夫的聲音。”
天狗飛徹緩緩摘下面具,在傳次郎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露出褶皺的臉龐和一頭蒼蒼白髮。
正是和之國上一任將軍。
光月壽喜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