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見過煉獄嗎?”
?看到凱多眼中滿是玩味和輕視,安拉臉色微沉,心底竄起股怒火:“別得意,已經兩招了!”
?安拉三叉戟一挑,戟刃在凱多拳面上橫掃,伴隨着鏘鏘的酸牙聲響,劃出一道道熾目的火星。
?他眼疾手快,身體動作協調統一,戟刃橫揮的同時,左手掌心上翻,食指中指並指,做了個上擡的動作。?
?驟然,地面土脊隆起,一條條粗大的樹根頂裂地面,如同活物般帶着轟隆隆的拉扯震響,排山倒海地撞向凱多。
?凱多不閃不避,直接大拳轟出,狂暴的力量瞬間將氣勢磅礴的樹根轟成粉末,地表轟的一聲炸起滔天塵土。
?安拉立即疾速倒退,想借着遮天蔽日的塵土隱匿閃退,欲圖跟凱多周旋拖延時間。
?但就在這時,一隻大手勢不可擋的刺破塵煙,一把將安拉的腳踝抓住。
?“嘿嘿,抓住你了,小子!”
?話落之間,凱多那張怒容大臉,從塵煙中魯了出來,掛着陰邪瘮人的冷笑。
?安拉臉色劇變,掙扎着,發覺掙脫不開凱多的手掌後,就欲將纏繞着武裝色霸氣的一戟狠狠刺出。
?他的力道有如推江大浪,澎湃連綿,生生不息!
?精工鍛造的三叉戟,削鐵如泥,再加上武裝色霸氣的淬鍊下,鋒利程度何其恐怖!
?戟刃幽芒熾盛,刺出的瞬間,因三叉戟高速揮刺,甚至壓得空氣扭曲滯固,發出嗡嗡的尖嘯嘶鳴。
?鏘!鏘!鏘!
?這本應輕鬆鑿開鐵牆的一擊,可戟刃刺在凱多身上,就好像木棒撞在鐵板上,發出沉悶的震響後,就成了啞火的子彈,石沉大海!
?“怎麼可能!?”
?安拉震驚了,這惡魔竟然沒用武裝色霸氣,單純的憑藉肉身將他的攻擊全數接下!
?這就是擊敗白鬍子,世界最強的實力!?
?我不服!
?安拉臉色扭曲,不服輸地瘋狂又鑿了數十戟,可就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除了些許火星爆射外,根本剜不開一道傷痕!
?這傢伙,就是個鋼鐵之軀!
?不,比鋼鐵更加鋼鐵!
?接連不斷的攻擊,安拉非但沒有對凱多造成任何創傷,反倒是那恐怖的反震力震得他虎口滲血!
?“既然你的手段使完了,那麼該我了。”
凱多眼眸迸濺出冷厲寒光,他手臂奮力一揮,安拉感覺無從反應,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光景極速倒退,轟的一聲。
他的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俊俏的臉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頓時,翻江倒海的感覺在胃裡翻涌,爆亂的氣血直衝頭頂,胸口火辣辣的疼!
好像有團火在胃裡熊熊燃燒!
安拉急忙呼了口氣,喉嚨一陣腥甜灌了出來,嗆得他連咳兩聲,血沫伴着些許碎裂的肺塊咳出。
可凱多不會給安拉休息的機會!
“就這麼點能耐嗎?”
凱多冷笑着,又是一記摔砸,這次安拉學乖了,連忙用武裝色霸氣護住身體,但凱多摔砸的力道極重。
每砸一下,島嶼就跟着顫抖,地面也隨之凹陷塌落,好像一塊不斷加大倍數的重力磁場!
破壞的面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擴大!
縱然安拉用武裝色及時護住,但凱多那貫穿性的武裝色霸氣,融進每一次摔砸中,安拉根本吃不消凱多的摔砸連擊。
他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起來,鼻青臉腫,滿頭是血,整個腦袋腫得跟豬頭似的,甚至眼睛都被腫脹的臉擠得僅露出兩條狹小的縫。
眼看凱多又要砸落,安拉連忙擺手,口齒不清道:“出(住)手……”
?嘭!
可凱多還是將安拉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後凱多才頓了下,將鼻青臉腫的安拉如拎個小雞仔似的拎到眼前,好像纔剛聽見似的:“剛纔,你說什麼?”
血人安拉腦袋腫如馬蜂窩:“我,我認輸了,你,你怎麼還動手打人……”
“嗯?”凱多眯了眯眼,黑着臉:“你這是有意見?”
“難道你沒聽過,聲音在空氣中傳播速度是340米/秒,剛纔我那一擊,明明超過了聲速,我摔了你之後,你發出的聲音才傳到我耳裡,沒聽見不是很正常嗎?”
“……”安拉心裡欲哭無淚。
這混蛋根本就是耍流氓啊!
可安拉更清楚眼前男人的恐怖,已經不是他可以企及的存在,這簡直就是一座攔在身前,巍峨不動的山峰!
“我,認輸。”安拉不甘,又夾雜着幾分無奈。
這個男人,太強了。
“既然認輸了,你以後就是我的部下了,”凱多好像隨手扔掉果皮紙屑,將安拉扔向一旁,並不用勁。
儘管安拉被凱多打得面目全非,腫如二師兄,但他還是踉蹌了兩下就站穩了身形。
“我知道……”安拉低着頭弱弱的吟了句,他這次是踢到鐵板上了,還是鐵板中的鐵板。
不服,也得服。
凱多倒是對他的態度和很滿意,點了點頭,安拉的身體素質不錯,至少從這份從容,以及臉接數次地面還能有這份氣度,單從這一點就比多佛朗明哥那混蛋順眼多了。
“我知道你心有不服,但強者自然信奉實力,以後你若是還不服,儘管可以來挑戰我,這是百獸海賊團的規矩。”凱多說。
挑戰你?
騙鬼呢!
這分明是場單方面虐殺的戰鬥,沒到足夠自信,怎麼敢枉然挑戰?
這不是找死嗎?!
安拉嘴角不由得抽搐,但這一抽搐,就牽扯到了受傷浮腫的臉部肌肉,痛得他齜牙咧嘴,只好強忍着保持面癱。
“走吧,我跟白鬍子還有場賭約,那老傢伙,肯定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吧?”
凱多若有所思地說道,看向天邊晦暗的星辰,黑暗的天空就好像深幽的大海,望不見邊際。
旋即,他抓着安拉,騰身而起,幻化爲龍,化作一道烏光,撕破空氣雲浪,帶着暴躁的呼嘯聲,迅速往遠方遁去,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徒留下被破壞得狼藉斑駁的亡靈島,在黝黑的夜空下,和着冷風和野獸低鳴中漸漸化爲一片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