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煙籠籠，四周俱靜。
衆人目瞪口呆，只能依稀聽到口水吞嚥聲。
凱多按住劍柄，目光如炬，環視衆人，指着地上劍痕說道，“跨線者，有如此人。”
錚！
大劍插地，烏光流轉，如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海賊們冷汗直冒，沒了找茬的衝動，只能繞道往艾斯的方向支援。
艾斯和路飛戰得激烈，火焰燎天，天空透着詭異的殷紅！
艾斯臉上平靜，但心中卻是翻涌起驚濤駭浪。
哪怕路飛不用那神秘莫測的能力，但在體術上，他還是被路飛壓了一頭。
艾斯混跡新世界多年，見過數不盡的怪物和強者。
他清楚自己的實力，若是有機會成長下去，未來定能成爲掀起時代風浪的強者。
可反觀義弟路飛，比自己小了三歲，筋骨也不過剛剛成型，但一身實力卻讓自己堪堪招架。
艾斯很驚詫，他很想知道，他不在的這些年，路飛到底經歷了什麼。
“路飛，我很抱歉這些年我不在你身邊照顧你，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才讓你變成這個樣子……你本來是個天真，善良的人……”艾斯一臉愧疚。
“你不用跟我說抱歉，這是我的選擇，艾斯。”
路飛站在倒塌的鐘樓上，陰雲密佈的天空傾下一柱陽光，正好落在他身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可能是平坦寬敞大道，也可能是逼仄荊棘之路，選擇與否，全由自己決定。”
路飛緩緩拔劍，劍鞘口擦出道道火花。
鋥！
長劍發出一聲悲鳴，寒光乍現，劍身上縈繞着一道道蒼茫劍氣。
艾斯眼皮一跳，心生悚然。
“要拿出真本事了麼？”
艾斯精力高度集中，身體火焰沖天而起，捲起滔天火勢，一道道火焰衝擊波擴散開來。
訩的一聲，空氣化作助燃劑，周圍的建築殘骸瞬間燃燒起來，化作烈獄火海。
路飛眼瞼眯起，往前一步邁出，身形竟憑空消失！
再出現時，竟然已經來到了艾斯身前！
已經領教過這一招的艾斯依舊感到意外，但他已來不及思考，因爲路飛的長劍已經殺到跟前！
劍身翻轉，劍氣噴涌而出！
艾斯身化烈火，不退反進，如靈蛇般繞着長劍卷向路飛。
而後猛地散開，滔天火焰有如株盛開的彼岸花，更如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往路飛的方向猛然關上！
路飛眉頭一皺。
正當艾斯以爲得逞的時候，路飛往前用劍一劃，原本被火焰包裹的牢籠，竟然被詭異的分出兩半！
這不是被切開後火焰就會消失，而是
像被切開的奶酪的一樣，兩半火焰都完好無損，但原本連接的中間位置卻憑空多出了一塊“空間”！
路飛直接電射進入那片多出來的空間，而後出現在火焰牢籠外。
“那是什麼能力？”艾斯眼中濃濃的忌憚，“我能感覺得到我的火焰並沒有被破壞，而你切開的地方，我無法利用火焰堵上。”
“你之所以能夠突然近身應該也是利用這種能力吧？路飛？”
“真敏銳啊，艾斯。”路飛淡淡的笑道，手指在身前輕輕一化，一道十釐米長的蟲洞出現，接着伸手探入。
艾斯正疑惑路飛要做什麼！
突然！
艾斯彷彿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瞳孔驟縮！
只見路飛的手從蟲洞中拉出來時，握住一柄精緻的短刀！
“我的短刀，怎麼在你手裡！？”艾斯連忙摸向腰間，劍袋空空如也。
路飛促狹一笑，“這就是我的能力，通過製造蟲洞來縮短與目標的距離，缺點也很明顯，通過蟲洞時不能使用霸氣。
不過這對我來說也不能算缺點，因爲只要藉助這種能力進行全身轉移，轉移近身後，我足以殺掉任何目標，這就是空間果實的力量。”
艾斯知道路飛說的是實話，這種能力簡直犯規，探入蟲洞期間不能使用霸氣，但進行全身轉移後呢？
一樣能夠使用霸氣來殺掉任何目標，包括自然系能力者！
路飛之所以會告訴他這個缺點，是因爲他完全不在意那點“不明顯的缺點”！
若是路飛真想殺他，以路飛的實力和那詭秘莫測的能力，實現起來並不難。
艾斯臉色難看，神色複雜，“那你之前能吸收我的火焰也是因爲空間果實？”
路飛愣了下，想起十年前的慘痛經歷，呢喃道，“誰知道呢……”
“艾斯，我不會傷害你，我們只是想抓住白鬍子，只要你配合，事成之後我會向高層舉薦你成爲王下七武海。”
“王下七武海？還真是海軍的那副嘴臉啊！”艾斯譏諷，滿臉不屑，“老爹對我情深義重，想讓我背叛他，想都別想！”
“你應該明白，你不是我的對手。”路飛嘆了口氣，“以前爺爺就希望我們三個能夠成爲海軍，懲治世間罪惡。”
路飛的話不知道觸動了艾斯的哪跟弦，艾斯眼中跳動着危險的火光，“三個，呵，薩博早就死了……以前你喊着要做這世界上最自由的人，現在卻被這一身軍銜束縛……”
“爲什麼，艾斯，你跟薩博都要站在我的對立面？”
老成的路飛臉上難得的出現一絲痛色，“你也是，薩博也是……到最後，阻攔我的竟然是喝了結義酒的兄弟……”
“你，什麼意思……薩博他……！！”艾斯手指顫抖，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不知道嗎？”
路飛有些驚訝，但很快釋然，“也是，你是海賊，追尋自由，對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不清楚也正常，何況他加入的組織神秘低調，鮮少拋頭露面。
半年前，我執行任務時碰上了他，只可惜他沒認出我，他和世界政府爲敵，企圖破壞世界平衡。”
艾斯極力地剋制自己的情緒，“薩博他在哪裡！？”
路飛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沒有把他怎麼樣，只是破壞了他的計劃，他還挺強的……”
“不過，若是你們再一意孤行阻攔我，就算是你們，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艾斯，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否則，只能把你投入監獄了，你知道的，我並不想那樣。”
他的眼中，漸漸布上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