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雷特前半生堪稱傳奇,年少時橫穿戰場,冒着槍林彈雨炸碉堡,取敵首,榮獲無數勳章。
?因鋒芒畢露,慘遭同伴和上司算計,差點死於戰場,捲土歸來時,他徒手將培養自己的國家軍隊屠戮殆盡,被世界政府高額懸賞。
?巴雷特討厭平淡,不到十五歲就英氣風發地跑到大海上,隻身和海賊抗衡,後被羅傑打敗後,被羅傑的魅力所折服,以“打敗羅傑”爲由跟隨羅傑出海。
?那些年,和羅傑海賊團時常打交道的白鬍子,自然沒少見過巴雷特,當時驕傲自信的巴雷特給他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
?白駒過隙,往日種種浮現眼前,十數年時間恍然如夢,白鬍子唏噓道,“已經十多年了嗎……時間過得還真快,我倒沒想到除了羅傑外還有人能馴服那傲慢的小子。
?現在,我倒是有些期望親眼見到未來。”
?“想見證未來努力活下去不就行了嗎?露出這種表情可不像你,白鬍子。”凱多說道。
?白鬍子一愣,轉而大笑,“你說得不錯!”
?笑聲震蒼穹!
?海浪翻騰!
?他身材筆挺,如座不可撼動的大山,薙刀刀刃上寒光流瀅,“興許是我的錯覺,這些年,我已越來越看不透你……你想統治世界,而我只想餘生兒女相伴。
?來日我多半會成爲你統治世界這條道路上的阻礙,只是希望到那時,你能放過我膝下兒女。”
?凱多擺擺手,“他們若識時務,我自然不會爲難他們,如果一意孤行,我也不會留什麼情面。”
?白鬍子深深地看了凱多一眼,隨後喟嘆,“既如此,一切隨緣,但願決裂的那天不會到來。”
?說完,白鬍子一步跨出,從原地消失。
?凱多望着天空某處,眼神微斂,嘴角冷笑,“這老傢伙,看來是猜到了什麼,不過,不管是你還是海軍,在我眼裡,都只是我手中的棋子……和平安定的東海,該變天了。”
?噼裡啪啦!
?慘敗的雷光照亮這座狼藉斑駁的島嶼,投射在海面的投影,猶如漸漸隆起的陰森惡魔!
?與此同時,已經跟着卡普的狗頭軍艦的馬爾高感覺到懷裡的電話蟲一陣脈動,閃身躲在一塊聳立的黑礁石後面。
?“怎麼了,老爹?”馬爾高謹慎道,“我正在跟蹤卡普的軍艦。”
?“西海的八寶水軍已經進入東海了,我從凱多那裡得到羅傑血脈的情報,你避開卡普,直接前往東海的戈爾波山,找一個名叫波特卡斯?D?艾斯的少年。
?以你的飛行能力,軍艦想要趕上你,幾乎不可能,如果在戈爾波山沒找到,就前往哥亞王國的市郊。”
?“這麼快就得到情報了嗎?”馬爾高有些疑慮,“老爹,凱多那傢伙詭計多端,唯利是圖,從他手裡得到情報他就沒提什麼過分要求?”
?白鬍子語氣平淡,“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還不會吃虧上當,只是跟他做了個小小的交易。”
?“既然老爹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放心了。”
?兩人結束了通訊,馬爾高從揹包裡拿出東海地圖,大致確定戈爾波山和哥亞王國的方位後,騰空而起,化作一道藍色的火光消失在天邊。
?而在東海的另一片海域上,八寶水軍的大船劈波斬浪,如條歡快的白魚在大海上穿行。
?“哈哈!卡普,你肯定沒想到,老夫會親自來東海了吧!等老夫抓到了你的孫兒,要讓你嚐盡往日的痛楚!”
?青椒站在船首,情緒高漲,銀白的鬍鬚怪異的聳動。
?“首領又開始了……”
?水軍衆人無奈地嘆道。
?“離開卡德薩布爾後,他幾乎每天都要發作十次。”
?“下一句話是:等着吧,卡普,我絕對會讓你後悔終生。”
?(青椒:等着吧,卡普!我絕對會讓你後悔終生!)
?衆人攤攤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聽這些話都快起耳繭了。”
?“你也別怪首領,身爲八寶水軍的首領,他身上揹負的責任和痛苦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資歷較長的水軍戰士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小聲講述當年的那段莘密。
?“原來是這樣……”
?年輕的水軍戰士滿臉同情,“難怪首領有時候會瘋瘋癲癲,叫囂咒罵那海軍的名字。
?任誰被打壓了這麼多年只怕早就受不了,沒想到首領還能忍氣吞聲苟活於世,真了不起。
?首領不愧是首領,我等不如!
?能忍辱負重到現在,絕非常人可比,如今終於找到反制的機會,囂張得勢一些也無可厚非。”
?資深戰士剛想喝口水,聽了年輕戰士這話差點沒被嗆死。
?話說這話沒錯,但措詞用語得注意點吧?
?什麼叫苟活於世,囂張得勢一點也無可厚非?
?這些話若是用在敵人身上還行,偏偏用在首領身上,這不是沒事找打嗎?
?資深戰士壓低聲音提醒道,“新來的,想在八寶水軍裡混下去,平時說話就得注意點,別看首領年紀挺大的,其實心眼小着呢,還有,首領最討厭別人在他背後說他壞話。”
?年輕戰士驚訝的看着他,“是嗎?那要是舉報說首領壞話的人,是不是就能被首領重視?”
?“???”資深戰士有點懵,露出黑人問號臉,感覺有點跟不上年輕戰士的腦回路。
?然後,就見年輕戰士走近首領青椒,“首領,我要向你舉報,有人在背後說你壞話!”
?“!!!”
?資深戰士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好了……
?…………
?東海已是波雲詭局,與此同時,在某座島嶼上,劍道道場主人正在款待重要的賓客。
?榻榻米小屋恬靜淡雅,院裡的草香飄進小屋中。
?矮桌上,擺着一壺茶水。
?白霧騰騰,茶水卻澄清如鏡。
?“聽說,你們又攻陷了一個王國?”戴着圓框眼鏡的耕四郎面露微笑。
“準確來說,是我們又解放了一個王國。”臉部有紋身的龍喝了口茶,擡眼看着身前談吐得體的男人,“有興趣和我們革命嗎?”
耕四郎委婉拒絕,“你知道的,海上風大,我經不起風浪,現在好不容易定居下來,能在這裡守着道場和弟子就心滿意足了。”
龍並沒有露出遺憾的表情,微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要是你哪天想通了隨時告訴我。”
耕四郎點點頭,此刻隱隱能聽見後院的弟子們練習劈砍發出的喝令聲。
“這些天多虧你幫我們籌備物資,不然很多事又得拖延一段時間。”龍說道。
耕四郎語氣溫和,“有什麼我能夠幫助的儘管提,畢竟你我之間朋友一場。”
?龍將茶水飲盡,站起身來,“我也該走了,在這裡逗留太久,遲早會給你添麻煩,世界政府一直在追查革命軍首領的下落。
你若是想通了,就來聯繫我,革命軍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
話音剛落,龍已經消失在原地,只留一道還未散開的氣團表示他剛纔確實在這裡。
?“走了嗎……我的老友,希望你能一切順利。”
耕四郎望向屋外天空,蔚藍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