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磕

這俗話說的好,殺敵之前的立威至關重要,尤其是想要以少勝多的戰役。

白鬍子始終面帶微笑,自信的彷彿眼前一切都不在他眼中,薙刀倒插在船頭,他雙掌緊握,打出兩拳“咚”的一聲震動兩側大氣,這一下,使得兩旁的海平面不斷攀升並震盪,很快便形成了大規模的海嘯,接着,就是一陣轟烈的地鳴。

“要攻過來了,剛纔那傢伙引發的海震,”卡普一臉戒備的說道。

海震?!我在後方看的目瞪口呆,這就是世界上最強的超人系果實,吃下震震果實的地震人,白鬍子的絕巔實力!!

這種場面真是讓人興奮啊,我還從未能利用自己的大氣能力讓空氣都裂開,輕微活動着手指,縱然我此刻也很想衝上前線,但沒忘記戰國老頭給我的任務,不過白鬍子這下算是爲戰爭的開始敲響鑼鼓,雖然襲來的那兩股猛烈的海震最後還是被大叔以冰凍果實的能力化解,卻被很好的挫了海軍銳氣,揚了海賊威風,瞧瞧我們大BOSS這麼輕而易舉就把你海軍打散,知道厲害了就趕緊拍拍屁股走人,還打啥。

接着,海軍將校級的人物也開始行動,而目標只有一個:擊沉莫比迪克號,殺死白鬍子!

由於此次海軍的佈陣幾乎將全部兵力都鎮守在了灣外,因此除了三艘莫比迪克號外,白鬍子麾下的其他十幾艘海賊船均需要突破灣外嚴密的防守才能進入灣內,這樣不僅吸引了灣外的“防守隊員”,更是分散了海軍的視線,更好的爲三艘主艦在灣內實施艾斯拯救計劃做了鋪墊,但因灣內無海軍軍艦守關,白鬍子海賊團第一站對上的,就是海軍的精英戰力和王下七武海,在人數不佔優勢的情況下質量卻非常優越,即使不是隊長級別的嘍囉海賊卻也是能以一頂十的好手!

因此短時間內,不管是海軍還是白鬍子海賊團,誰也佔不到上風,不過平分秋色而已,戰爭的走向也有待觀察。戰國爲了不讓白鬍子海賊團的人有機可乘登陸內廣場,一部分海軍被回撤到灣內固守防線,一時間,戰火沖天,炮聲響徹耳際。

“要來了,”我感知到一股龐大的氣息正越過後防線朝灣內襲來,漸漸,被硝煙和海面上濃濃的霧氣所籠罩的中央浮現了一具巨大的身影,大地隨着來人的腳步狠狠顫動着。

只見那個大傢伙從軍艦後方直接掄圓了一把砍刀,手起刀落!這一擊,不僅毀掉了四艘軍艦,更是打穿了海軍的兩個炮臺,在海灣外圍撕開了突破口,爲灣外的海賊們製造了衝進灣內的絕好機會!

“那個……難道是?”這回連卡普中將也難得有些驚愕,因爲來人的身份,“那是,運國奧茲的子孫吧?白鬍子這個傢伙,到底都收了一羣什麼樣的人。”

“啊,真是巨大到有些超越人類常識了,”不過到此爲止,戰爭的發展還是按照既定的劇本表演着,我使勁擡起頭仰望那具龐大的身軀,聽到小奧茲的嘴裡只是不知疲倦的叫喊着“艾斯君”,不管自己是不是被當成活靶子,也不管有多少炮彈槍劍一股腦兒往自己身上招呼,他只是堅定腳步,毫不退縮遊移,單純的爲了報答艾斯當初爲他製作草帽的情意,小奧茲的舉動讓我心裡有些發酸。

要說發動這場戰爭是對是錯,其實根本無法定論。

上了戰場還沒有覺悟的人,不是累贅就是廢物,白鬍子肯傾盡全部之力來解救艾斯,只因爲艾斯是他心愛的兒子,他心甘情願只爲了一個艾斯和整個海軍本部抗爭,他想過自己會隕落在這,但即使白鬍子時代會被戰爭完結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白鬍子手下的那些海賊們,也知道自己這趟來可能是有去無回,但他們同樣隨着白鬍子攻來了本部,爲了響應老爹的拼死號召,更是爲了夥伴,無怨無悔,從某些方面來講,這是海賊的道義。

白鬍子爲了救兒子打仗沒錯,那戰國帶領着海軍在戰場上放手殺敵又錯了嗎?戰國老頭一直堅守自己的正義,我和他雖說不上有多對盤,卻也很欽佩他的做法,我知道他比誰都希望海軍能發揚自己的正義,造福百姓,他比誰都想護着海軍兵士,讓海軍精神能夠一代代的傳承,像白鬍子這樣的大海賊雖然不邪惡,可除他之外,同時存在着千千萬萬的海賊時刻威脅民衆的生活,爲了除去那些罪惡之輩,戰國從來不惜一切代價,甚至賭上了自己的一切,如此說來,海軍本着自己價值觀的做法也並沒有錯。

因此不管是戰國老頭還是白鬍子,知道這一仗非打不可無法避免,而作爲兩方領袖,他們在心中早已做好了奮勇殺敵和踩着同伴屍首前進的準備,也都下定決心無論戰果如何均要改寫時代!這是氣度,更是在無數艱難困苦的環境下磨練出的氣魄!

我會心軟,面對小奧茲這樣重情義的海賊也會心生內疚自責,想着他不該死在這裡,但誰又是去白白送死的?逝者,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後也依舊奮勇向前貫徹自己的信念,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嗎?

此刻我作爲一名海軍,要扛起自己應盡的責任,無論突發什麼狀況,都要幫戰國老頭打贏這場仗,這同樣是我的決意!不激進也不逃避。

“轟!!!”

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小奧茲突然之間的倒地掀起了一陣颶風在地面上平鋪開來,掀的人睜不開眼,話雖如此,不要命和勇者可是兩碼事,儘管白鬍子調遣了大部分海賊護住他,卻還是沒有攔住悲劇的發生,我嘆了口氣不再去看,小奧茲縱然強的像怪物一樣,在七武海中三位的聯合圍攻下也是不堪一擊,他直直的倒在了內廣場和內灣的連接處,離處刑臺只有一臂之遙。

“奧茲——!!”任高臺上的艾斯怎麼哭喊,小奧茲都一動不動的躺在那。

此時,處刑臺正下方只剩下我和卡普中將兩人,其餘人手都被派往戰場。看到一旁的卡普中將滿臉悲痛,我心裡也很無奈,畢竟對於一個爺爺來說,這高臺之上是自己從小養到大寄予了厚望的孩子,可他此刻身爲海軍的英雄,卻不得不和艾斯站在對立的位置,還要時刻爲防止有人搗亂而護法。

親人和敵人,有時比起夥伴和敵人更難抉擇。

白鬍子一聲令下,灣內的海賊們都踏着小奧茲的屍體朝處刑臺殺了過來,怎麼能這麼快就讓你們過來擒王呢?我拍了拍肩上熟睡的小貓,溫言道,“奇諾,該走了,”小貓睡眼惺忪,搖頭晃腦的跳到輪椅扶手又來到我的腿上,抖了抖毛,纔算是稍微醒了盹。

輪椅倏地向上彈起,“吱”的一聲落在處刑臺上,只見戰國一臉決絕的看着我,道,“空,你來的正好,時機就快成熟了,”而戰國的腳邊,以海樓石鎖銬鎖着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男人後背上烙着白鬍子海賊團的標誌,此刻已經淚流滿面,他就是火拳艾斯。

“嗯,”朝戰國點點頭,我把目光移到腳下戰場,果然從高處眺望到的景色更好,我看到從外灣打開的兩處突破口進入灣內的海賊規模越來越大,這個時機剛剛好。

“鶴小姐,要實行戰術了,”戰國拿起電話蟲,對另一端的鶴中將說道。

一時,戰場內響起了無數電話蟲的聲音,不到十分鐘,海軍的陣形由原來的攻擊式,不着痕跡的轉變爲了退防式,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執行着一個命令:

“所有艦隊和士兵,無視原計劃,直接對火拳艾斯實施公開處刑,”這是戰國戰術的第一步——誘敵,不過事情真的會如想象的那麼順利嗎。

突然,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傳來,右手遮在眉前望向天空,隨即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天空,“喂,戰國老頭,天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哦,”看着空中那團隱隱約約的黑影,心道,該來的始終會來,不過是個中細節改變了而已。

納尼?!

高臺上三人齊刷刷望向我,接着全都一臉驚愕的盯着天空,而等真正看清了正在下降的那團黑影的真面目和那個戴着草帽的少年時,三人都各自驚悚了。

艾斯君首先不淡定了,“路……路飛!?”媽呀!他弟弟怎麼從天而降了!

其次是戰國老頭,“卡普!又是你這個混蛋的家人啊!”該死的!這一家的血統到底能脫線到什麼程度!

最後是卡普爺爺,“啊!!路飛!!”光看他抱着頭狂叫就知道卡普爺爺的理智已經被他孫子的到來炸的屍骨無存。

於是本就混亂無比的戰場,此刻因爲一艘無緣無故從天空墜落的軍艦變得更加狂野無序!

等那艘軍艦狠狠的砸進了之前打鬥留下的大坑而非冰面上,卡普爺爺才終於找回了一點心跳,頃刻間,一石激起千層浪,高空墜落的軍艦被海面波浪拍的粉身碎骨,戰場上的人們均被這一聲巨響震住。

“艾斯——!!!”隨着草帽聲嘶力竭的破天大喊,所有人的目光都瞄準了掉落的軍艦方向,這時大家纔看清,不僅是超級新人草帽小子,在他身後的還有海俠甚平,革命軍的伊萬科夫,原王下七武海克洛克達爾以及推進成的囚犯們等,均是臭名昭著的海賊。

逃出推進城,攪亂頂上戰爭,宣戰白鬍子,現在又不怕死的衝向戰場打算營救艾斯,真是一個到哪都事件不斷的小鬼,但神奇的是,這個所謂毛頭小子的到來莫名給了目前陷入苦戰的海賊們一個大大的安心,海賊們不但士氣大振,甚至慢慢有了逼壓海軍之勢。

“不要慌!按照原計劃行事!”戰國對着電話蟲喊道,戰爭從來都是混戰,不是爲了凸顯一個人卓越的實力,想贏,擁有出色的謀略纔是制勝關鍵!

“不要過來!路飛!”突然,艾斯朝着路飛喊道,路飛卻沒有停下向前的腳步,跪在高臺上的男人看到草帽小子空降戰場後,身上便有了破釜沉舟之勢,“你應該明白,你和我都是海賊,我有我的冒險,我有我的夥伴!你沒有理由干涉我的事情!像你這樣的膽小鬼還要來救我,你覺得我會允許嗎?沒有比這更恥辱的了!快回去,路飛!爲什麼要來!”彆扭的說了半天,不過是不想弟弟來趟這趟渾水,和那個男人一樣,都是個好哥哥。

“因爲我是……你弟弟啊!”

路飛的話,如颱風過境般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我纔不管什麼海賊的規矩不規矩!!我只知道我要救你!!”

眼前忽然浮現出那個女人的面孔和湛清的深藍,那晚被一艘小船隔開的距離,她淚眼模糊,哭着讓我不要離開她,如果那個時候我和她一起走不加入海軍,現在的這些事情又會不一樣了吧。

“不要被一個區區的新人左右了戰局!那個男人也是對未來有害的因子,他是從小和艾斯一起長大的義兄弟,其血脈是,革命家多拉格的親生兒子!!”戰國又拿起另一個擴音電話蟲說道。

情不自禁的對戰國老頭豎起大拇指,這要是我,全身上下裝六七八、九個功能各不相同的電話蟲,早就搞不清哪個是哪個了,虧了戰國老頭還能這麼淡定的發號施令。

“空!準備了!”

“嗨嗨,早就準備好了,”話說戰國老頭你能不要把我說的像是個武器一樣嗎!

驅動輪椅,飛至高空,正對着處刑臺定住,雙手朝上而立,掌心聚集起來自四面八方的空氣,猛地,身體周圍也環繞上了巨量的空氣,遠看,就像是一個巨型的空氣球。

“空!你想做什麼!”卡普被環繞在我身旁的空氣扇的睜不開眼。

“喂喂,人家可是都欺負到自己家地盤上來了啊,不反擊怎麼行,”揚起一抹冷笑,“就算要死磕,也不能讓人把海軍看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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