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各自的夜晚

夜晚總是來得比預料中的快的很多。

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公寓,就建在了咖啡廳的後面,芙蓉每天結束了營業之後,都會回到這裡。

所謂的未婚夫約翰,也住在這裡。

只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一點不同尋常。

“還是不可以嗎?”

約翰無比惋惜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人。

她是那麼的美麗,就像是夜晚的精靈,一顰一笑之間,也能夠勾起自己的心神。只是……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芙蓉抱歉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最近在夢裡,一直有另外一個面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長得很像每天過來喝咖啡的亞歷克斯。

好像,在夢裡,那個叫亞歷克斯的可以碰自己?

芙蓉暗自埋下了懷疑,卻沒有對自己面前的人吐露。

無論在誰想來,一對即將要結婚的準新人,即使沒有同牀共枕,也至少一起接過了吻,牽過了手。

可是,芙蓉和麪前的約翰,卻一個都沒有經歷過。

“每次我將要碰到你的時候,你身上總會突然冒出來一大束的電火花,然後我整個人便被電的飛出去了。”約翰痛苦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這種極其不尋常的事情,在被愛情,或者說魔咒衝昏了的頭腦下,完全沒有一點的察覺。

“我想,等我們結婚之後就不會了。”芙蓉的聲音很輕,因爲連她自己都不能夠確定,是不是事情真的會這樣的發展。

而且,這一段時間以來,她總是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一絲的不妥。

約翰很少笑,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自己喜歡的人,應該是有這像是太陽一樣的,明亮的笑容的人。

就像……那個……亞歷克斯……?

芙蓉嘴裡唸叨着今天又再次見面的那個男孩,要是這個男孩再大幾歲的話,自己一定會喜歡上他的。

喜歡上他?

芙蓉又有點拿不定,似乎自己的愛情不應該這麼的不堅定,但似乎事情本來就應該這樣發展。

想到這裡,芙蓉搖了搖頭,看着已經走到另一間房間的約翰,自嘲的笑了起來。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結婚前的焦慮症呢?

突然愛上了新郎以外的人?

芙蓉愣愣地出着神,一雙潔白如玉的柔荑,伴着月光,一道撫在了日曆上。

今天,明天,後天。

三天後,就是自己結婚的日子了,還真的是有點快呢。

※※※

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安吉麗娜一邊閉着眼睛,享受着快活的淋浴,一邊又忍不住回想起今天的比賽來。

球隊贏了,自己發揮得很出色。

距離自己加入職業球隊,只不過才一個月,霍格沃茨卻已經像是遙遙駛過的列車,用自己的雙眼已經看不到了。只是,只是……

安吉麗娜輕輕地解開了馬尾辮,任由頭髮披散着搭在肩上。

水珠緩慢而輕柔的滑過光潔而細膩的後背,但是無論水流的多麼得快,還是溫度多麼的溫暖,都趨不走今天的一絲疑惑。

“亞歷克斯那個混小子,今天來看我的比賽了吧……”安吉麗娜原本筆直的眉毛,也不情願的微微地蹙着,“自己好像感覺到了那個混小子的目光,只是,即使停在了看臺的邊上,卻仍然沒有看到他呢。果然,學姐和學弟,基本上都是一場小說家的夢罷了。”

“可是……”

淚水卻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

雖然有水從安吉麗娜的頭頂向下流着,可是她卻知道這水卻是淚水,因爲在滑過嘴角的時候,是那麼的鹹,又是那麼的苦澀。

“啪!”

拳頭恨恨地捶在了牆上。

“不甘心!”

“啪!”

又是一下。

“不甘心!”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一滴又一滴。

不知道什麼時候,水已經停了。陪伴着安吉麗娜的,只剩下紅腫的拳頭,還有沾滿了淚水的臉頰。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她低喃的聲音,像是最後無助的深吟,連同整個人一道,慢慢地向着地面滑了下去,無力地坐在了地上,頭深深地低着,恰似眼淚正在緩緩地流着。

悔恨!

就像是有一條蛇,一刻不停滴啃食着自己的心靈。

從來沒有過的痛苦。

不。

安吉麗娜的抽搐的更加的厲害了,因爲她突然發覺,這種痛苦並不是重來都沒有過,已經陪伴她好幾年了。從不知不覺愛上那個比自己還年幼的男孩開始的時候,從韋斯萊雙胞胎對自己表白,自己卻拉着亞歷克斯走開的時候,從……

一個又一個,一片又一片,記憶的碎片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完完全全的吞噬了安吉麗娜。

記憶的碎片越來越多,這痛苦也越來越強烈。

終於,學姐的驕傲,她原本所崇拜的堅毅,這些她自己鑄造的堤壩,在這一瞬間,被完完全全的沖毀掉了。

安吉麗娜。

嚎啕大哭。

她哭的是如此的傷心,眼淚完全止不住了,整個人一起一伏的抽搐着,肩膀不停地顫抖着,聲音也因爲傾盡全力的哭喊,而變得嘶啞。

“哪……怕……”

安吉麗娜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那個變得不再堅強,那個變得不像是個男孩子,那個原來是如此柔弱的女人。

“哪怕……只是一次也好……我也想要到亞歷克斯的身邊。”

“即使被別人笑話,即使被我自己笑話……”

“啪。”

安吉麗娜整個人趴在了地上,無助的把頭埋在了自己的臂彎裡,嘶嘶喑喑的抽搐着。

“我也想要……當你的新娘……笨蛋……亞歷克斯……”

在這一刻,赤裸的不再僅僅是安吉麗娜的身體,還有她的心靈。

※※※

“芙蓉在兩天之後就會結婚了。”

“看來和我們的計劃一模一樣,一切都和您想的一樣,亞歷克斯果然寸步不離的守在了芙蓉的身邊,看來她並不知道,媚娃的守護魔咒,夫人。”

“這還要多虧了你們的默契,居然能夠瞞過他那麼長的時間。”

“不這樣,如何才能出着一口氣,要知道上課認真聽講是每一個學生的天職,再下面我們只需要再寄出這三封信,就可以好整以暇的觀看一出精彩的大戲了。只是……”男子看着漸漸遠去的貓頭鷹,回過頭對着自己身邊的女士說道。

“沒有什麼只是的,連我都不在意,所以,放手大幹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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