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牀上的劉致遠,這個時候身上滲出的冷汗已經把全身的衣裳都給打溼了。
蒼白駭人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因爲失血過多而變得乾涸脫皮的嘴脣,因爲極致的痛楚而劇烈地顫抖着。
傷口滲出來的血,已經把牀上薄薄的牀單整個都染成了一片刺眼炫目的紅色。
楚新月吃力的把劉致遠擡上牀“你躺着別動,我去給你打盆水來把傷口給洗洗。”
說完端起牀頭的木盆就往門外衝了出去。
院子裡的衆人,一見渾身沾滿鮮血的楚新月衝了出來,先是一愣,然後又都開始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難怪致遠會這麼拼了性命要把她給留下來了,原來是長得這麼漂亮啊!”
“原先沒有細看,也沒有瞧清楚,今兒這一看,果然是個大美人。”
說這些話的都是院子的男人,一個個都目光灼灼,恨不能衝上去就往她的臉上摸上一把。
“好看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個不守本分的,指不定明天就又要跑了呢!”
“對啊!我看她就和劉老婆子說的那樣,是個浪蹄子。”
這是那些嫉妒楚新月容貌的婦人說的,一個個咬牙切齒的,就好像恨不能衝上去把她的臉給抓花。
這些人的聲音聽在楚新月的耳朵裡就像是蒼蠅一樣煩人,她默不坑聲的直接從水井裡打上來了半桶水。
倒進木盆裡以後,二話沒說,端起來就朝還圍在院子裡說那些話的幾個人潑了過去。
嘩啦啦冰涼的井水,直接潑在了毫無防備的那幾個多嘴的人身上。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衣裳全都溼了!”
站在最前頭,剛纔把話說的最難聽的婦人跳着叫了起來,然後捂着自己溼透的身子就往家趕了去。
“果然是個母老虎,果然是個厲害的母老虎!”
原本還一臉不懷好意看着楚新月的幾個男人,被這當頭的一盆冷水澆下來,心裡立刻什麼念想都沒有了。
“是不是還嫌澆得不夠!要不夠,我這裡還有一盆!”
說着楚新月又把手上裝滿水的木盆給端了起來,作勢又要朝他們潑過去。
那幾個男人見狀,立刻一鬨而散衝出了院子。
惹得院子裡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瞧的。”
就在楚新月端着木盆正準備進屋的時候,院子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隨後是一個兩鬢都花白,肩上搭着一個煙桿子的五十多歲的老男人走進了院子。
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揹着藥箱的男人,看樣子是個大夫。
老男人一開口,原本還圍在院子裡看熱鬧的衆人,立刻都散了。
楚新月還聽到其中有人和他打招呼,喊他馮叔。
“你趕緊,致遠傷得重着呢。”
馮歪嘴子邊說邊衝自己身後的劉大夫比劃,示意他快點。
馮歪嘴子的嘴巴有點歪,有時候說話急了還會跑風結巴。
等楚新月端着水盆走進屋裡的時候,躺在牀上的劉致遠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見狀馮歪嘴子急得就只差點沒跳起來了,拉着劉大夫一下子就衝到了牀前。
“你快點,致遠都要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