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人都愣了一下,隨後幾乎是同時的,所有人都回頭朝房門口看了過去。
渾身溼透又沾滿血跡的劉致遠揪着紅色面具刺客站在房門口,殷紅的血液順着銀色長槍槍頭滴滴答答往下淌着。
渾身充滿殺戮血腥之氣的劉致遠,把房間裡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將軍?!”
冬荷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她跌跌撞撞的朝站在門口的劉致遠衝了過去。
“將軍,你怎麼到這個時候纔回來啊!”
冬荷邊衝劉致遠大聲哭喊着,邊衝他伸手指了指躺在牀上此刻已經沒了任何動靜的楚新月。
充滿殺戮兇狠的眼睛,順着冬荷指的方向,看到了渾身鮮血淋漓躺在牀上的楚新月。
揪着紅色面具刺客的手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哐噹一聲,一直緊緊攥在掌心裡的長槍掉落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
躺在牀上的楚新月,臉色煞白如雪,最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一直都在緊緊的閉着。
“夫人怎麼了?”
不願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劉致遠還怔怔的衝站在自己面前哭得已經泣不成聲的冬荷明知故問了一句。
他的聲調,顫抖微小的若是不細聽,根本就聽不清楚他說出口的這幾個字。
“夫人……夫人她……”
因爲太過悲傷太難過,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冬荷哽咽着開了口,卻始終無法說出最殘忍最無法接受的那個字。
冬荷悲傷到說不出話的樣子,還有空氣中瀰漫着厚重的血腥氣,最最重要的,還是不該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房間裡的寧靜怡,讓劉致遠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的。
劉致遠的身子晃了晃,感覺自己的世界在此刻瞬間崩塌了。
從大理寺回來的路上,他有想過最壞的結局是和楚新月還有他們的小真兒,他們一家人死在一起的情景,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回來竟然連她們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
“啊——”
無法抑制的悲傷從劉致遠的口中咆哮出來。
極致的憤怒衝破雲霄,就好似要將已經暗無天日的天空撕裂一個口子。
劉致遠疾步剛要朝躺在牀上的楚新月走去,站在旁邊記恨劉致遠殺夫之仇的寧靜怡,突然猝不及防的朝他衝了過來。
“你——”
劉致遠一臉痛楚的看着突然衝到自己面前的寧靜怡。
“你殺了浩然,我就要替浩然報仇!”
寧靜怡紅着眼睛恨恨的衝劉致遠開了口。
說話間,拿在手上插在劉致遠小腹上的匕首又用力了一些。
殷紅滾燙的血液順着她白皙的指尖掉落在地上,將她自己身上的衣裳染成了刺眼的血紅。
“靜怡——”
寧莫言驚呼一聲衝他們二人衝了過去。
他伸手想要把拿着匕首不撒手還要拼命往劉致遠小腹刺進去的寧靜怡給拉開。
可是這個時候,被仇恨矇蔽了理智,只想殺了劉致遠給賈浩然報仇的寧靜怡根本就聽不到寧莫言喊自己的話。
她看到劉致遠臉上的表情越是悲傷痛苦,她的心裡就越是痛快,臉上的笑意也變得越來越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