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墨冷眼看了一眼下面的大廳，所有的客人，都垂涎着一張噁心的臉朝舞臺看了過去。
同時他還注意到，對面雅座一直放下的簾子，這個時候已經慢慢撂起來了。
簾子後面，被左右簇擁的白衣唐公子，用手上的扇子遮着自己的半張臉，往下面的戲臺看了過去。
雖然他的整張臉幾乎都被遮住了，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葉子墨還是能察覺到了他直射過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可等葉子墨正眼看過去的時候，他卻快速的別開了臉，同時對站在身旁的姑娘低語了兩句，站在一旁的姑娘急忙照他的吩咐，把簾子最外頭一層的紗簾給放了下來。
有紗簾隔着，葉子墨就只能看到他坐在雅座裡的朦朧影子，看不到他的樣子了。
“瞧你那猴急的樣子，我李媽媽什麼時候說過一句誆你們的話啊？好與不好，你們自己瞪大眼睛看清楚不就好了！”
說完，老鴇子伸手一揚，整個大廳的燭火突然都滅了，就剩舞臺中央亮着的兩盞忽明忽滅的燭火。
而後一個穿着一身白衣的蒙面姑娘拿着一個琵琶出了場。
在燭火前坐定後，悠揚的琵琶聲從她的手指頭下緩緩流出。
“春水清泉石上流，最是相思情難收，思悠悠，情悠悠，惋嘆花兒逐水流。”
蒙面姑娘邊彈邊唱，歌聲空靈婉轉，唱詞裡還帶着一絲絲惹人心疼的悲切。
立刻，所有人都朝舞臺圍了過去，想要近距離的多看蒙面姑娘兩眼。
坐在舞臺上的蒙面姑娘，心思卻完全都不在眼前那些朝她圍過來的看客們身上，而是在對面放下了紗簾的，坐在雅座裡的唐公子身上。
她想得到他的垂憐，想要今天晚上能跟他走。
一曲唱罷，坐在雅座裡的唐公子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反應，蒙面姑娘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甚至在起身謝客的時候，眼淚都悄悄落了下來。
“哎呀！真是惹人憐愛啊！”
有圍在下頭的看客爲流淚的蒙面姑娘憐惜。
葉子墨的注意力沒有在被圍着的戲臺上，而是一直都在對面的雅座上。
同樣的，他也讓坐在自己身邊的姑娘放下了紗簾，他到要看看，對面的唐七七到底要搞什麼鬼。
她想要玩，他就陪她玩個痛快。
“好了！好了！我們這的老規矩大夥都是知道的，就像往常一樣，姑娘的初夜，價高者得！”
“我說李媽媽，這次你可就是不厚道了！以前拍賣的時候，這姑娘的臉甚至全相我們都能看到，可今兒這個，蒙着個臉，我們也看不出個好賴啊！
別到時花了大價錢，扛上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買了個醜八怪呢！”
有看客對蒙面姑娘一直蒙在臉上的面紗感到不滿，整張臉都差點被矇住了，也看不出個門道來，就怕自己花大價錢做了虧本的買賣。
“你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李媽媽會做昧着良心砸自己招牌的生意嗎?你說我這裡拍賣初夜的姑娘，有一個是貨不對板的嗎？”
老鴇子走到開口質疑她的那人面前，伸手一點就將他的腦門子給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