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爺——黑爺——”
還是站在黑爺身後的跟班察覺到了劉致遠的不對勁，他急忙伸手拍了拍黑爺的肩膀。
“哎呀！有話你等會慢慢說，我這裡還沒有說完呢！”
不明所以的黑爺回頭衝拍自己肩膀的人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該打斷自己的話。
然後回頭，繼續低頭在劉致遠的面前，一臉諂媚笑容的說着。
“這位客官，但是事先我可要知會你一聲，這個小丫頭片子脾氣火爆着呢，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受得了的。”
“你是說這個姑娘是你賣到萬花樓去的？”
猶如地獄般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從劉致遠的口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蹦了出來。
同時，他的拳頭也越攥越緊。
“可不是嘛！你是不知道，我拉着那個姑娘往萬花樓一站，萬花樓的那些客人，眼珠子都差點要瞪出來了。”
雨夜，洋洋自得的黑爺，還是沒有注意到劉致遠不對勁的臉色。
“黑爺，你別說了，這個人，這個人他是……”
黑爺身後的小跟班裡突然衝出了一個人，原本他站在後頭，都沒有在意到劉致遠，剛纔定睛一看，才把他給認了出來。
“你想說什麼？嘰嘰歪歪的到底讓不讓我把話說完？這裡誰是老大，到底是誰說了算?”
黑爺伸手一把攥住衝到自己面前小跟班的前襟，怒目圓瞪的，一副要吃了他們的模樣。
“不是，老大，你看清這個人，這個人就是上次在萬花樓門口買我們姑娘的人。”
小跟班的手指顫巍巍的朝劉致遠指了過去。
他這麼一說，劉致遠愣了一下，這才反應了過來。
他一直覺得這幾個人的面孔很熟，他因爲心煩意亂也沒有細想，現在這個小跟班一提醒，他立刻想了起來。
他們就是上次在萬花樓要把楚新月賣進窯子的人販子。
被黑爺揪着前襟不放的那個人，就是和老鴇子談價錢的那個。
“你告訴我，今天的那個姑娘是不是你賣進萬花樓的。”
劉致遠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冤家路窄，更沒有想到，販賣楚新月的竟然還會是這同一夥人。
“怎麼？你還想搶啊？今天的這個我可和你說清楚了，不是我逼着姑娘去的，是姑娘自己願意跟我去的。”
黑爺的這句話，對劉致遠來說猶如五雷轟頂。
不是他們逼着楚新月去的，而是楚新月自願跟他們去的。
這就是說，楚新月寧願去窯子，也不願回他們的家嗎？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着。
劉致遠的心，在這個一刻，碎成了沫。
但是怎麼可能。
楚新月性子那麼烈，當初她寧願一頭撞死也不要去窯子，現在怎麼可能會乖乖的和他們一道去窯子。
“你撒謊！”
劉致遠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揪住黑爺的前襟，深邃的墨色眸子裡淌出要將他們撕成碎片的森寒之氣。
“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竟然還敢對我動手。”
原本還想和劉致遠客客氣氣的黑爺，見劉致遠沒說兩句話便對自己上手了，凶神惡煞的衝劉致遠吼了一句後，立刻對自己身後的小跟班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上。
小跟班們見老大發話了，立刻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