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新月吃的這麼香,劉致遠更饞了,便也不再推脫了,抓起碗裡的兔腿也跟着大口撕咬了起來。
一人一個兔腿,在就着肉湯吃上兩個紅薯,兩個人飽得都不願動彈了。
可是再不願動,楚新月還是站了起來,拿了一個乾淨的碗對劉致遠說。
“我去給馮叔他們送一碗過去,你躺着別動,等我回來在給你擦身子。”
剛纔兩個人只顧着吃,什麼形象都不顧,這會子兩個人的胸前全都是油漬。
“嗯,我等你。”
劉致遠衝她點了點頭,現在他知道了,要想不惹楚新月生氣,那就她說什麼便是什麼,不然就只會惹她不高興。
楚新月盛了滿滿一搪瓷碗兔肉出了院門。
剛出院門就碰到了扛着鋤頭,從田地裡回來的劉氏和王秀娥,還有滿臉滿身都是傷的馬鳳琴。
昨兒的那一頓打,差點就要了馬鳳琴的命,都要下不來牀了,可今天一大早起來,她還是得跟着一起下地幹活,不然又會是一頓毒打。
“賠錢貨,你這肉哪裡的?”
劉氏看了一眼楚新月手上端着的肉,眼睛發亮,連着乾嚥了好幾口口水。
聞着那味,劉氏猜想應該是兔肉。
楚新月白了劉氏一眼,沒有開口應她,而是端着碗想要繼續往馮家走去。
“賠錢貨,你聾了還是啞了?我問你呢?”
見楚新月沒有理睬自己,端着碗就要走,劉氏急了一把抓着她的胳膊,不讓她走。
楚新月沒來以前,劉致遠打的山野貨,全都是劉家的,想吃多少,全由她和老頭子說了算。
這幾天劉致遠受傷了,家裡也就吃不上肉了。
現在這麼一大碗香噴噴的肉就在眼前,她怎麼能不饞。
楚新月沒有應答劉氏,而是眼神冷厲的看向她“放開——”
不知道是被她冷厲的眼神震懾到了,還是畏懼於她兇狠的呵斥,劉氏的手還真就立刻乖乖的鬆開了。
沒有再理會劉氏她們,楚新月繼續往馮家走了去。
“就知道對我們厲害,碰到賠錢貨,就跟個孫子一樣。”
馬鳳琴瞧見劉氏窩囊的樣子,忍不住嘀嘀咕咕抱怨了兩句。
原先還以爲賠錢貨來了以後,她捱得打能少一些,現在她是看出來了,賠錢貨這麼厲害,他們是不敢再動她了,不能動她,自然自己捱得打就更多了。
“你說什麼?”
馬鳳琴嘀嘀咕咕劉氏是聽到了,卻沒有聽清她說的是什麼,她立刻厲聲質問着馬鳳琴。
“沒什麼,我說這個賠錢貨不是什麼好東西。”
馬鳳琴連連心虛的撒着謊,剛纔的話要是讓老婆子聽到了,回去以後自己又少不了一頓打。
這個時候,她倒是有些羨慕楚新月了,和老頭子老太婆分開過了以後,兩個人的小日子過得多滋潤。
羨慕的同時,但她心裡更多的是對楚新月的怨恨。
要不是她,自己根本就不用捱打,要不是她,致遠也不會鬧着要分家,更不會被她的狐媚子勾的魂都沒有了。
“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教訓這個賠錢貨一頓。”
劉氏狠狠的衝楚新月的背影說着,既然現在不可能把她從劉家趕走,那往後她便是劉家的人了,既是劉家人,還不是她想怎麼拿捏就能怎麼拿捏的。
躺在屋子裡的劉致遠,透過窗戶看着站在自家院門前的娘和兩個嫂子,心裡又充滿了深深的擔憂。
他原本以爲,只要分家了,往後的日子就能太平。
現在看來,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他的爹孃兄弟嫂子,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怎麼可能會就這麼看着自己和楚新月順順當當的過日子,只怕這太平的日子,過不上兩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