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東林，請多多指教。”
常規而俗套，林東規矩禮貌地在羣裡拜山頭。
然後各種步槍小刀，坦克大炮之類的表情符號刷屏。
要不是小飛妹的信譽擔保，林東估計要被轟成渣渣，入羣說一句就被踢掉。
這聊天羣裡的都不是普通人；而是私生飯和跟蹤者，腦殘粉已不足以形容他們的狂熱。
東林：“額頭以下，西卡最美！雌性動物，權總最攻！”
鮮花蛋糕，鼓掌與大拇指，各種積極向上的表情符號紛紛冒出。
“兄弟，果然是同道中人。”
“站着最矮，躺下最高，e杯sunny值得你擁有，別總惦記着最受西卡，最攻yuri。”
……
林東的心好累，僞裝狂熱腦殘粉相當困難，稍有不慎就會被揭穿。
費盡心思、絞盡腦汁，插科打諢了幾個小時，再加上小飛妹的人格保證。
“東林”總算被組織接納，成功和“yuri的山藥汁”互加好友。
東林：老司機，帶帶我。急需權總攻大人的猛照鎮宅。
yuri的山藥汁：小兄弟莫慌，待老夫傳你一套權總撩妹十八式。學成之日，這天下大可去得。
哎喲，辣眼睛。
親臉撫背，拍pp，這些也就算了。爲什麼yuri兩隻手會放在西卡胸口。
林東兩眼冒火，卻又無可奈何。
東林：聽聞權總攻大人，尚有兩名演員外宅。前輩可否共同參詳？
yuri的山藥汁：同一片天空，同一個紅心。我也想要那套照片，可惜跟拍的那位道友已淪陷，從此斷了聯繫。
萬千頭草泥馬在心裡奔騰，難道瞎扯了半天，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撈不着？
林東腆着臉皮，問“yuri的山藥汁”要了所有存貨，一張接一張，按時間順序仔細分析。
還真就發現了一點異乎尋常的地方。
yuri所有行程都被拍到，唯有大學課程的時間，一張照片都沒有被拍下來，極度可疑。
難道她是藉着上學的時機，光天化日之下跑出去撩妹？
“叩叩叩！”
“進。”
不稱職的兼職秘書捧着一大沓文件進來，“東東，這藍色的文件夾是庭外和解協議，需要你親自檢驗和簽名。綠色的是簡歷，等會兒還有一場面試。其他顏色的是雜項，你看着辦。”
看着辦？聽到這話，林東的火氣蹭蹭往上涌，“你這是一個秘書應有的表現嗎？比半途出家的閔先藝都不如，你好意思說自己大學讀秘書專業？”
劉仁娜小嘴一扁，鼻子一吸，大眼睛頓時佈滿水霧，如同可憐的小狗一般吶吶道；“對不起，我只是不習慣和文書打交道，我……”
“眼淚給我收回去。”林東毫不留情拆穿這破演技，“再敢在我面前演戲，就滾蛋。秘書你能幹好，只是心不在這裡罷了。”
看劇本很精神，看合同老走神。劉仁娜臉紅紅，低着頭尷尬地玩手指，“不跟文件打交道的那部分工作，我能勝任的。”
“唉。就是因爲不想自己看文件，纔要找秘書。”林東無奈搖搖頭。性格決定命運，自己跟劉仁娜一樣都是多動症，看文件會要命，“餐盒工廠的分紅，夠不夠買房子？買就買好點，永久產權的房子，如果住幾年就歪樓，那就虧大了。”
“夠的，郊區別墅不貴。而且更適合給爸媽養老。”當了十一年苦逼練習生，這次終於在爸媽面前挺值脊樑，劉仁娜笑得很燦爛，“謝謝你。”
“跟我沒關係，那是你自己的產業。別看飯盒這東西不起眼，但日常生活裡離不開它。可降解的環保飯盒是趨勢，提前搶佔市場……”
林東嗶哩吧啦大談生意經，劉仁娜卻只是幸福地傻笑。女人的事業就是找個好男人，其他的時間玩玩興趣愛好，圓滿的人生。
“吃穿不愁，你要是敢再接那些亂七八糟的戲，哼哼。”
“知道了啦。”吃醋的樣子真可愛，但是懲罰措施一點都不可愛。撩撥了又不搞，比守活寡還慘。劉仁娜心裡那個苦啊，“東東，什麼時候才原諒我嘛？”
“別叫我東東，這裡是辦公場所，要叫boss。”林東冷冷地拒絕，鐵了心要給她一次深刻教訓，“說說面試的事情吧。kakao有這麼多秘書給我挑選嗎？”
一大沓綠色文件夾，起碼二三十份簡歷。
“這是經過人事部初選的。”劉仁娜嘆口氣，競爭者那麼多，林東卻只有一個，“人事部的招聘公告，加了一行備註：此職位暫時接替閔先藝的工作。”
“難怪這些人像瘋了似的投簡歷。”林東轉念一想，“那先藝呢？她的職位怎麼辦？”
“放心。先藝是去孟加拉國支教，這是兩國之間長期的慈善活動。kakao如果因爲這個原因而解除先藝職務的話，估計要被公衆罵死。保留職位是肯定的；薪水照發，董事會也批准了。”
“算他們識相。那就開始面試吧。”
秘書的素質，反映公司的實力。
kakao的實力如何，各人看法不同。但是工資如何，卻是實打實有數據可查。
員工平均年薪1.74億韓元，kakao毫無懸念的全韓第一。新韓控股1.07億，三星1.02億韓元分列亞季軍。
而韓國歌手（已出道）的平均年薪是0.4億韓元。
特麼簡單得一塌糊塗的數學題，當小明星遠遠不如進kakao混飯吃。
而閔先藝的本來職位，絕對不是混飯吃那麼簡單，遠高於平均年薪。競爭之激烈可想而知。
膚白貌美，那只是基本條件。有前有後好身材，也不過是加分項之一。
吹拉彈唱，各式才藝表演層出不窮。露溝，露腿，露股，“不小心”的各種露出，讓林東面紅耳赤、目瞪口呆。
宮女選秀的既視感。林東覺得自己沒有三天兩頭換秘書，實在是天下第一正人君子。
“暫停，我要休息一會兒。”喝着咖啡，小心臟還在撲通撲通亂跳。
“看花眼了吧。”劉仁娜酸溜溜地說道，“boss挑選好了沒有？”
“唉。”長嘆一口氣，平息心內的那股躁動，“美則美矣，她們都不太合適。我和金凡秀有口頭協議，不過多參與公司日常事務。我的秘書混過娛樂圈就更好，幫我處理私人事務。”
“好戲在後頭呢。”劉仁娜語氣更酸，有些恨自己爲什麼不好好當這個秘書。
“那就來吧。”
……
“阿內阿塞喲，柳真思密達。”
嬌小可愛，身材卻相當有料；氣質清純而靈動，讓人眼前一亮。
林東不自覺地點點頭，這外貌符合審美。
81年出生，還不算太老。
女子組合出道，第一代idol，輩分居然比李孝利還大，不得了。
後來轉型當演員，沒有大紅，作品卻不少。絕對算得上資深人士。
精通英語、日語、法語等多種語言，名牌大學高材生。
符合一切要求，簡直是天賜的秘書。越看越喜歡，林東恨不得當場拍板，直到他看到簡歷上寫着的兩個字。
“已婚？！”
“內，剛從蜜月旅行歸來。”柳真甜甜一笑，很美，很燦爛。
林東的心卻在滴血，“請回吧。”
“啊？我雖然已婚，但是能夠接受加班工作的。”柳真趕忙解釋，“婚後退出娛樂圈轉型，是長久以來的人生計劃，我已經準備得很充分，絕對能勝任秘書的工作。”
林東想哭，真不知該怎麼說這事情，難道要在招聘公告上寫：此職位要求能幹，能被老闆“幹”。
“仁娜，送柳真xi出去，順便解釋一下，私人秘書的私人是什麼意思。”
……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林東已經對這場面試絕望了。只是最後一人已經等了那麼久，就給她個機會吧。
“您好，我是李多海。請多多指教。”
一口純正的中文把林東嚇了一跳，居然還能說清“您”字。
外貌身材，勾人，相當勾人。
再配上流利的中文，英文，簡直就是漂亮版閔先藝。
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絕望中燃點起一絲希望，林東頓時精神抖擻，拿着簡歷一陣猛看，演員經歷豐富，處理娛樂圈中事務應該沒問題。
“你結婚了嗎？”
“沒有。”
有沒有男朋友？接不接受潛規則？林東懶得問。反正當了秘書，她就逃不出東哥的五指山，哇咔咔。
“明天上班有沒有問題？”
“有。我接了一部中國電視劇，明年初開拍，到時可以請假兩三個月嗎？”
“咳咳咳！”臨時工遇着臨時工，林東想死的心都有了，“請回吧，我這裡需要24小時候命的全職私人秘書。”
“請再考慮一下，我用一半的時間就能幹別人同樣的工作量。”
林東搖搖頭，“你確實很快就被‘幹’爽。但我‘幹’起來就是別人好幾倍的時間。知道中文裡‘幹’的意思嗎？”
精通中文的李多海臉紅耳赤，“那我拍完電視劇再來幹。”
……
“能幹”的秘書，爲何這麼難呢？
林東哀嘆一聲，埋首扎進文件堆裡。無自由失自由，苦日子何時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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