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吟’已經出院了,現在在別墅裡。她沒有早日接您去美國,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請您不要責罵他。”
“不會的,”許愛平侷促地笑笑,“但你爲什麼會這麼說呢?”
“醫生爲她輸液時,我看到她右手手腕上有一處碗口大的傷疤,很是猙獰可怕,估計她在美國的日子很是艱難。”
許愛平擡起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李子晨笑笑,一副坦‘蕩’‘蕩’的表情。
如果‘吟’兒在美國真的如此艱難的話,她爲什麼不告訴自己,爲什麼不想要回國?難道她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想到這裡,許愛平臉上瞬間掠過一抹痛楚。
李子晨看着她疑‘惑’的表情,心中竊喜,看來自己的話她已經相信了幾分,自己一定要再接再厲了。
“暮‘吟’那麼善解人意,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也不會告訴您的,她不想您爲她擔驚受怕,惶恐不安啊。”
許愛平沉着臉,聽了他的話也沒有應聲。
“現在美國發生了金融危機,很多企業都申請破產保護了,失業率也是達到了歷年之最,一個華人‘女’孩要在美國找到一份工作應該是極其艱難的吧?”
許愛平臉‘色’更加‘陰’沉了,兩條細長的眉‘毛’也緊緊地蹙着了一起。
下了車,李子晨吩咐陳義,“你和阿彪一起去接董事長,記着告訴他李暮‘吟’小姐的媽媽來了,在別墅裡等着他呢。”
陳義恭敬地回覆,“總裁,我知道了。”
“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清楚了嗎?”李子晨盯着他,滿臉的威嚴。
“我清楚。”他再次點點頭。
無非是董事長問起其他事情的時候,自己說不知道就行了。
富貴之家本就是非多,時刻謹言慎行纔是萬全之策。
李暮‘吟’聽到房‘門’響動的聲音,就站了起來,卻看到李子晨和媽媽出現在了‘門’口。
“媽媽!”她詫異地驚叫出聲,“你怎麼來了?”
她看看李子晨,又看看媽媽,一陣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莫非他要讓媽媽說服自己留在國內?
許愛平卻是不應她,只是大步走了上去,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吟’兒,這五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來,讓媽媽好好看看。”
她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瘦了,真的瘦了,你看你下巴都尖成什麼樣了?”
李暮‘吟’看到她臉上淚光閃爍,不禁伸出雙手替她擦拭,“媽媽,我很好,你不要哭啊。”
許愛平想起李子晨的話,順勢扯過她的右臂,挽起她的袖子,瞬間目瞪口呆。
雖然李子晨已經告訴過她那個傷疤極其可怕,她卻是沒有想到可怕至此。
中間深‘色’的傷疤褶皺橫生,青筋外翻,四周稍輕的疤痕,枝杈衆多,又細又長,整體上看,活像一隻暗灰‘色’的蜘蛛趴在手腕上,讓人‘毛’骨悚然。
李暮‘吟’慌張地扯下袖子,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般,“媽媽,我沒事,真的沒事。”
李子晨看着他們母‘女’重複的場面,心中一陣酸澀。
五年的時間太過漫長,兩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留點空間讓她們好好敘敘舊吧,他對阿嬤做了一個保持安靜的手勢,獨自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