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長長的走廊,九月的晨光灑落進來,似乎讓這裡漸漸的溫暖起來,沒有了黑暗的恐懼。等待許久的許忘安在長廊的盡頭,看到了拿着單子,慌慌張張走過來的許旭東。此時他一手拿着西服的外衣,一手拿着單子,應該是預定到了位置。
許旭東走至許忘安的跟前,將單子給了許忘安,隨即他將許忘安抱起來,往骨外科走去。在醫院一陣折騰,好不容易一陣都完成後。許忘安看看房間中的鐘表,已經是十點多鐘了。之前的車禍發生在八點半左右,也就是說現在已經過了那個時間了。許忘安內心無比的激動,連帶着嘴角不由的向上揚,美麗明媚的笑容讓一旁的許旭東十分的無奈。
他坐在許忘安的身旁,伸手一敲許忘安的腦袋。被突然的一敲,許忘安的好心情換成了哀怨的情緒,癟着嘴無辜地看着許旭東。
許旭東理直氣壯的瞪回去,“傷成這樣,還好意思笑。”
許忘安那是替叔叔你開心的,不過他也不知道,不是嗎?許忘安咧着嘴,笑的更加的燦爛,伸手挽過許旭東的手臂,撒嬌似地蹭幾下。“叔父,我這叫樂觀,樂觀懂嗎?”
“呵呵,好好好,你樂觀。我家忘安最樂觀了,不過以後可不準再這樣不小心,知道了嗎?”許旭東眼神中盡是關心和擔憂,許忘安看在眼裡有些感動,隱隱地鼻子都有些在發酸。極力地忍住,重重地點頭。
“放心吧,叔父,以後忘安一定會小心的。”小心的照顧自己,小心的保護自己身邊關心自己的每一個人。她不會再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到一點的傷害。
看到許忘安乖巧的可人模樣,許旭東本應該是鬆了一口氣,畢竟自己的侄女懂事了。可是不經意中他緊皺着眉頭,思緒有些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許忘安被醫生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像極了糉子,還着實有些可愛。只是綁的太緊了,都不好動了。許忘安搖搖腳,因爲固定的極穩,輕微地晃動並沒有帶來預想中的疼痛。看到許旭東瞪過來的眼神又乖乖地把腳放好,乖巧地笑了。
許旭東剛纔還在想她懂事了呢!這丫頭一刻都坐不住!
等到許旭東將藥拿回來,兩人才坐車回到家裡。家裡的劉管家等在門口,焦急地望着前方。此時見許旭東帶着許忘安回來,快幾步的跑到許旭東的面前。兩雙黑眼圈的雙眼看了看被包紮的腿上,關心地問道:“小姐,可好些。”自覺的接過許忘安手裡的藥。
許忘安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雖然有些不好意思讓大家替她擔心。但是,眼神看到許旭東的側臉,心裡也就開朗了起來。露出燦爛的笑容,讓劉管家心裡跟着明瞭,好起來。“放心吧,劉阿姨。我好多了。”
劉管家
安心地點點頭,跟在許旭東的後面進了房間。許旭東將許忘安放在沙發上,整整自己弄皺的襯衫,顯然有些氣喘吁吁的呼吸着,然後坐在許忘安隔壁的沙發上。劉管家細心地端來兩杯溫水,又把藥放在桌子上。見主子都沒有發話,乖乖地站在一旁。
許旭東有些勞累的樣子,看在許忘安的內心有些不忍。乖巧地將水遞到許旭東的面前,討好似的笑着。許旭東見那清澈眸子中的無辜,想要多說幾句,瞧着討好的模樣。伸手將杯子拿過來,輕抿一口。
許忘安瞧着叔叔把水喝下了,應該是不生氣了,笑容更加的深了,連帶着眉頭也舒緩起來。劉管家看了看時辰,已經是接近十一點半了,也到了午飯準備的時間。瞧着許旭東今天應該是留下來吃午飯,於是劉管家跑到廚房吩咐聲了。
一處幽靜的區域,幾個中年男子相對坐着,彼此相互望着誰也不曾開口。房子中缺少清新的口氣,昏暗的光線,看不出彼此的表情,卻能從呼吸嘆息中知道他們的無奈。一隻滄桑的手停頓了數下後,將一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手敲打着椅把,若有所思的觀察着在場所有人的反應。
一人伸手拿過文件,迅速地掃了一眼後,眉頭更加的緊蹙,有些憤怒的將文件摔在了桌子上。眼神陰厲地掃視衆人,憤憤地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不是說萬無一失嗎?啊?這叫萬無一失?這麼大的損失叫萬無一失。”
其中一人咳着聲音,顯然不滿意他的態度。冷着聲道:“這怎麼能怪我們沒安排好呢?人算不如天算,你這態度,以後我們還怎麼合作。”
聽到話的男子,將態度軟了下來,翹翹桌子擺出姿態。“你們說現在怎麼辦?”
裡面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腆着聲音道:“目前我們不能有更大的動作,先看看再說。”
其他人也同意男子的說法,幾番商量後也只能如此,靜靜地等待下一個機會的出現。
會議結束後,衆人陸續地走出來,走向自己的車輛。車上的司機見自家的老闆坐上了車,恭敬地問道:“老爺,我們去哪?”
他扶扶欲垂下的眼睛,平淡冷道:“回家。”
得到命令的司機,很快的開啓了車,駛向了回家的方向。
在車上的許寧德,板着一張臉,目光望着來回穿梭的街道,抑制不住內心的不安。他只是希望這次事情,不會查到他的頭上。心裡也在慶幸許旭東會如此大的命。於是打電話給了秘書,打探許旭東的近況。
秘書將事情一一的稟報,聽完電話的許寧德沉下臉,如一片陰霾壓制着,久久不曾散去。司機透過前方的鏡子,看到許寧德的表情,只是乖乖的開着車,並不想多一句話。
路邊的車鳴聲,不時的響起,許寧德煩躁的將窗戶搖了上去,將背靠在車椅上,腦海中進行了沉思。秘書的彙報中說,許忘安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深深地把腳給摔傷了,於是許旭東把許忘安送去了醫院。
既然是送去醫院,剛好一起坐同一輛車,一起死去就好了,省的浪費自己謀劃的時間。可是偏偏這個時候的
許忘安卻不願意坐自家的車去醫院。許寧德緊按着太陽穴,一頭烏黑的頭髮平添了幾根白髮。他有些想不明白,許忘安是着了魔,還是早些知道,所以纏着不坐車的嗎?隨即回想清楚,那沒道理,這個計劃只有幾個人知道,誰也不會傻傻的出賣出去。如果是出賣也不會出賣給許忘安,那個黃毛小丫頭。
許寧德絞盡自己的腦筋也想不明白,乾脆閉上自己的眼睛不再想了。車駛進了一片環境優美,高檔的別墅區。到了自家的家門口,許寧德聞到一陣芳香的桂花,撲鼻的香味本來是應該紓解情緒的。卻讓他更加的皺着眉頭,此時一身着黃色典雅花裙的女子正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優雅地將手中的劍蘭花放進了透明剔亮的玻璃瓶中。
看到女子的淑嫺,許寧德才緩解情緒,將自己的公文包放進去,又走了出來。望着女子剪下的枝葉,許寧德問道:“晴兒,你這是在幹什麼?”
這正是許寧德的女兒,許天晴。一頭烏黑長髮飄灑在身後,甜美的五官間流露出應有的氣質。許天德十分滿意自己會有一個如此出色的女兒,只是自己的女兒爲人處事還不夠成熟,想到這裡又有些唉聲嘆氣。
許天晴將一束花插入瓶中,好奇地將目光投向一旁的許寧德。“這是在學校剛學會的插花。”插花?能有什麼用,想到這許寧德皺皺眉,眼神不屑地將目光移開,“以後別學這些,好好學學管理學,還有經濟學。學這些插花有什麼用?”
許天晴好看的眉毛一蹙,耳朵有意地擋下許寧德的話。從小到大她可沒少聽許寧德的嘮叨,不是不讓她學這,就是不讓她學那。偏偏拉着她學些她不喜歡的東西。能拿第一又如何,那是她不喜歡的東西。可是她不止一次,兩次的告訴過他,他仍舊不聽。還因爲不聽話被許寧德打過,至此之後,許天晴變得懂事,沒有反抗過一次,而是乖乖地聽從許寧德是吩咐。
就像現在許寧德跟許天晴說的話一樣,許天晴停下手中的動作,懶懶地稱是。說完後,看了眼心情不好的許寧德,準備把自己的花瓶端走的時候。
許寧德伸手喚住許天晴,“晴兒,等下。”
許天晴聽見許寧德叫自己,心中有不願,但還是不自願地把自己的身子轉了過去。花瓶上插着幽蘭美麗的花朵,散發着芬芳的清香。花瓶中裝有水,帶着花和瓶子的重量顯然有些重。覺得許寧德可能會說很久,許天晴把花瓶放回了桌面上,眼神悠悠地看着許寧德。那意思好像再叫許寧德快點說完,她想走。
許寧德一時心塞,怎麼會有一個女兒這樣看着自己。加上今天的事情讓許寧德有些生氣地詢問:“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我這個當爸爸的說一下你,都不行嗎?”
許天晴皺皺眉頭,也不敢跟許寧德橫起來,也只好軟下自己的語氣瞧着許寧德。眼神也不像剛纔那樣,藏不住內心的慍色。“行,你怎麼說都行?誰叫我是你女兒呢?”
許寧德瞪了一眼許天晴,剛纔還在得意自己有個樣貌極好的女兒。可是隻要兩人談起話來,這個丫頭就知道跟自己橫!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