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看着這神奇的一幕。
原本,病房裡的一切儀器都已經壞掉,所有數據都顯示異常。在這樣的情況下,池踏雪是根本沒有活過來的機會的。
可是,只是靜默的一瞬間,所有的儀器都恢復了正常。就連被秦風檢查了一遍確定是真的壞了的心電圖,也突然間顯示正常。
這詭異的一幕不僅其他的醫護人員感到陰森恐怖,就連秦風,也不自覺地搓搓自己的手臂。
“天吶,我不是出現幻覺了吧?”他第一個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此刻的院長,臉上也有不正常的慘白跡象。但他畢竟是一院之主,氣場自然不能輸,不能和那些小護士醫生們一樣,將心中的恐懼放到臉上來。
這裡的人,除了何梓遇,沒有一個人高興得起來,大家都覺得詭異極了。
“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滾出去?”氣氛的壓抑,讓何梓遇的脾氣變得更加暴躁。
他幾步跨到池踏雪的牀邊,將她小心翼翼地抱起來了一點,聲音激動,“雪兒,你是不是已經好了?好了就趕緊醒來,不要嚇我。”
看到心電圖突然恢復正常,他也微愣了一瞬,但很快,更多的喜悅涌進心頭,讓他忘記了別人臉上不正常的色彩。
“心電圖沒有問題。”秦風檢查完心電圖,又轉身去看其他儀器,都沒有出現之前的情況。
儀器沒有問題,少夫人也沒事了,秦風才離開病房。
“剛纔,是誰檢查的儀器?”他的目光,清冷地看着站成一排的護士,視線冷峻,從左到右逡巡着她們,一陣詢問。
“是我。”叫小景的護士,顫顫巍巍地舉起了自己的手,頭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秦風此時的表情。
“你還很有勇氣承認!跟我來!”秦風看了她一眼,率先向辦公室走去。
小景素淨的小臉委屈地皺在了一起,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她身邊的同事們。
“小景,注意安全啊!”
“小景,一路平安,我
們就不送了啊!”
同事們送別她的目光,飽含同情。但是送走小景,她們還是很樂意的,紛紛朝她揮揮手,希望她早去早回。
小景依依不捨,念念不忘回頭地,跟着秦風秦醫生的腳步離去。
……
“何梓遇……”沒一會兒,她便醒了,手指先動,繼而眼睫毛微微顫抖。
“我在這兒,雪兒,你醒了?”何梓遇握着她的手,看到她難受地緊鎖着眉頭,他真希望,是自己來代替她受苦。
“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他的大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去感受她的溫度。
“我沒事,就是有些吸不了氣。”她掙扎了一下,沒坐起來。
何梓遇將她往上抱了一抱,扶穩她坐好。
“現在呢?呼吸順暢了點沒?”她剛纔的姿勢,的確是掖着呼吸道的。
“好多了。”她說話還是很無力,臉色蒼白得猶如一張乾淨的白紙,“我剛纔,是不是嚇到你了?”
她緩緩睜開那雙清澈的眼睛,露出兩條黑色瞳孔的眼眸,望着他。
他笑,“嗯,是嚇死我了。”他頓了頓,又說,“以後,不要再這樣嚇我了好嗎?”
池踏雪扯開無力的臉頰,笑起來,眼睛裡卻生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嗓音嘶啞,“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何梓遇將她一把抱住,手掌輕輕安撫她的背,聲音低沉又溫和地,“傻瓜,我沒有怪你,不要自責了,養好身體,我們結婚,去外面度蜜月,在海邊買一套房子,以後生了寶寶,我們就帶他一起去海邊玩,好不好?”
他說的這些,令池踏雪神往。
“好。”眼淚,從眼眶落下,滾燙的,流到她的嘴角,很鹹,也很甜。
……
曹媽聽說少夫人又住院了,心“咯噔”一下,整個人如遭雷打。
“這……早的是什麼孽啊?少夫人她……她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又進醫院了!不行,握得去看看她,她那個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怎麼說進醫院就進醫院了!
”
曹媽脫掉身上的圍裙,吵着嚷着就要往外走。
蓸伯將她一把拉住,“老婆子,你去幹嘛!現在少爺肯定在少夫人旁邊守着的呢,你現在過去,只會讓少爺感到煩躁而已。你就安安靜靜的在家等着,如果那邊有什麼事情,讓小華及時地跟我們說一聲不就是咯。”
小華,是何梓遇身邊的一個保鏢,爲人憨厚老實,但是長得卻很粗壯嚇人,笑起來時像個傻瓜,不笑時卻讓人望而怯步。
“他一個傻子,哪裡能知道那麼多,不行,我還是要先去看看她我才放心,如果真的讓少爺煩了……那他也不會拿我怎麼地!”
曹媽倔強起來,也是九頭牛都拉不住。
蓸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把身上的圍裙脫掉,到廚房磕磕絆絆了半天,才提着一籃子的營養湯,準備出門。
“姓何的,你給我出來,你別以爲你躲在裡面我就沒有辦法了!你逼死了我姐姐,現在我侄女也下落不明,你開心了?你高興了?你別以爲你躲着,我就找不到辦法對付你,我遲早會讓你進大牢,讓你嚐嚐下等人的生活!”
別墅大門外面,李翩俊又在大聲喊鬧。
“怎麼我們搬家到哪裡,他都能找到?”蓸伯皺着一雙老臉,擡頭,很不悅地往遙遠地別墅外面看去,李翩俊正被守門的保鏢死死壓制住,動彈不得,但嘴上卻一點也不饒人。
曹媽剛換鞋,就聽到了他變得粗獷的嘶喊聲,怒吼聲。
“唉,其實他也是可憐。”曹媽換鞋的動作停了下來,一臉憐憫地望着那個瘸着一條腿,身上衣服又髒又破的孩子。
“可憐什麼,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蓸伯倒是一點也同情不起他這樣的人來。
曹媽使勁在他身上剜了一眼,“你們這些男人,都是些冷血動物。他以前雖然做過錯事,但是他那個時候畢竟還小,一個小孩子,沒爹沒孃的,就和一個姐姐相依爲命,住的地方也不好,性子膽小,遇上幾個壞小子,被帶壞了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