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晨軒看着她慘白不已的小臉,還有牀上那一片嫣紅,無疑都在警告着他昨晚的暴烈。
“可以進去了嗎?”門外傳來張義不悅的聲音。
一大早的又被叫來,他脾氣再好,現在也是笑不出來的。
落晨軒打開門,讓女助理進來,他自己退了出去。
“大少爺啊,落心莊園別墅這麼多,你還是趕緊給我騰出一套讓我辦公吧,省得我天天這麼來回跑了對吧?”張義攤開手,不以爲然的說着。
落晨軒點燃一支菸,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一會助理走了出來,照例對着張義耳語了幾句。
“走,去醫院吧,我儘快安排手術。”張義聽助理說完,臉上顯過一絲無奈。
“什麼手術?”落晨軒皺眉,這不就是女人來例假的疼痛嗎?至於做手術這麼誇張?
他本以爲這是心諾來例假了,從小她的例假就不正常,所以他再怎麼關心她,也不會知道那個什麼時候會來。
“你大少爺不是不想要孩子嗎?那隻能再做掉了。”
“你說她……又懷孕了?”落晨軒拿煙的手一頓。
這次孩子是他的無疑,可是……
看着手中的煙,他從沒有想過會有孩子,所以沒有做任何的準備,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健康的?
“大少爺,想的怎麼樣,做不做您一句話。”
“做什麼?”落晨軒顯然沒有明白過來。
“做手術啊”
“做什麼手術?”
“人流手術啊。”張義有些呆了,這小祖宗什麼時候變傻了,卻在下一秒被落晨軒狠狠抓住了衣服的領口。
“你敢打掉我的孩子”
“不是你不想要孩子嗎?上次她傷的這麼嚴重,你不還讓打掉了嗎?”張義費了半天的力才從他手中脫離。
“上次和這次能一樣嗎?”落晨軒不耐煩說着。
上次那孩子很可能是別人的,和這次怎麼能一樣。
“好,你說怎麼就怎麼吧?現在你說怎麼辦吧?”張義也懶的問他有什麼不一樣。
“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先兆性流產。”
“孩子沒事吧?”落晨軒的語氣有些急切。
“這要進一步檢查看看。”
“我最近抽菸多,好好查查孩子怎麼樣,我要他健健康康的,還有不要對外說出去。”
醫院,不去的話,或許便會和它成爲陌路。
但只要去過一次,便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無數次……
而心諾,每次都是在昏迷的情況下進來,再從昏迷中離開。
臥室裡,落晨軒看着牀上小小的身軀,拿出一根菸正要點燃時,忽想到醫生的交代,就把煙收了起來。
他走到牀邊,大手伸進被子,輕輕撫摸着和他手大小差不多的小腹。
真不敢相信,這裡正有一個屬於他們的結晶在慢慢發芽。
第一次,他認爲那孩子是別人的,所以他想也沒想,把它打掉了。
可這一次,他無法再讓自己不去想,他的孩子,這可是他的孩子啊。
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女人竟然懷了他的孩子。
一絲微笑掛在臉上,這就是要爲人父的喜悅嗎?
恩,牀上的人發出一聲嬰寧,緊閉的雙眼慢慢打開。
“哥哥。”近在咫尺的俊顏,面帶微笑的眼神,她有多久沒有看到落晨軒對着她這樣了?
“女人,你懷孕了,懷了我的孩子。”
“什麼?”
短短一句話,就如一枚雷彈,生生的衝進心諾的耳裡,再闖進她的心裡。
她懷孕了?要生寶寶了?要當……媽媽了?
她沒有歡快,沒有驚喜,反而卻是震驚,卻是不信。
她怎麼懷孕了呢?這可是她從未想過,也沒有想過的啊。
她連連搖着頭,她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怎麼?不喜歡?”她的表情,在落晨軒看來,無疑就是不喜歡這個孩子的到來。
他挑起人兒的下巴,他的孩子她竟然敢不喜歡?
“告訴你,就算不喜歡你也沒有選擇的權利,我讓你生你就得生,從現在起,你的任務就是乖乖的養好身體,把孩子安全的生下來。”
落晨軒的話一句句傳下來,卻沒有一句聽進心諾的心裡。
她把自己緊緊捂在被子裡,這個消息太震驚了,她要慢慢的才能消化。
接下來幾天,心諾非常的忙,她好像已經接受她要當媽媽的事實了,從手機上下載了好多關於孕婦的書籍,後來知道懷孕常看手機不好,她就乾脆讓桂嫂幫她買書來看。
落晨軒只是說不讓她出臥室,卻沒有不讓她吩咐擁人做事。
落晨軒對此看在眼裡,疑在心裡。
他不懂,前幾天她的神情明明就是不想要這個孩子,怎麼這幾天就變化這麼大?恨不得馬上要把孩子生下來似的。
“你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終於,看着牀上一直捧着一本《孕婦指南》的書看着津津有味的人,落晨軒忍不住開口了。
這都十一點了,那書有這麼大魅力嗎?
“沒有啊,我只是當時一時接受不了而已。”心諾一心投在書上,頭也沒有擡一下。
接受不了?
落晨軒皺眉,別說她接受不了,連他都沒有做好準備,還好醫生說孩子是健康的,不然他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十一點了,你不知道孕婦要早早休息的嗎?”落晨軒側身躺下,這是他每天晚上的睡覺姿勢,因爲怕睡着後會在不覺中抱了她,而他又不想和她分室而睡,因爲還需要她的身體來滿足自己。
“啊,這麼晚了?對的,我得睡覺了。”心諾把書放到枕頭下面,伸手把桌上的檯燈關掉。
凡是有落晨軒在時,她的檯燈就沒有再開過。
“哥哥,你說我們的孩子以後是什麼樣的啊?”
“她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還有,還有,我們孩子叫什麼名字啊?”
心諾睡不着,側着身看着落晨軒修長的後背,心裡說不出的開心。
她懷孕了,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以前了?
這段時間下來,落晨軒對她夜夜狠奪,打過也罵過,可她都沒有生氣,她一心只以爲是她哥哥在生氣,等氣好了就沒事了。
就如現在,他就沒有像以前那樣對她了不是嗎?
“哥哥……我……我喜歡你。”一隻小手伴隨着蚊蠅之聲,小心地在挺拔的後背上戳了一下,然後像是怕被人發現似的,又速度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