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吧?等哪天本少爺心情好,就帶你出海玩玩,讓你好好見識見識。”落晨軒脫下外套,把自己甩在柔軟的大牀上。
心諾看着躺在牀上閉神的人,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把她帶到這裡來?又或是說爲什麼把她買來。
還有他剛說自己是他的妹妹,是落氏的千金,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是在偷看我嗎?”落晨軒起身,把上半身靠在牀頭上,一雙眼睛賊眯眯的看着她。
“沒有,我是在看……”心諾緊忙錯開眼神,環視了一週,發現牀邊的桌子上擺着一張非常漂亮的女子照片,就指着照片說:“我是在看她。”
“哦?她漂亮嗎?”落晨軒掃了一眼照片。
“恩,非常漂亮。”心諾如實回答。
“那當然,她可是我母親,我這麼帥,一看就知道是美人生的。”對於自己母親的美麗,落晨軒還是挺自信的。
“她是你的母親?真美啊。”心諾仔細看了照片一眼,發現上面的女子和他倒真有幾分相似。
“可惜,紅顏薄命。”落晨軒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悲傷。
心諾看此,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轉移話題,“對了,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問題?如果是想問我爲什麼把你帶來的話,那你就別問了,因爲我也不知道。”落晨軒說的是實話,因爲這問題他也同樣問過自己,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是……”心諾趕緊解釋着,可一時又不好說出口,想了半天才說道:“我真是被賣給你們了嗎?”
說此,她的心不由一陣刺痛。
從小到大,她是多麼害怕這個字,沈一繡每次對她打罵時,嘴裡說的都是要把她賣掉。
“哈哈,有意思。”落晨軒放聲大笑,和剛剛有一絲悲傷的他判若兩人,“我隨口一說,你還真當真了?”
“什麼?你騙我的?那你爲什麼要帶我來你家裡?”心諾一顆害怕的心放下了,一顆疑惑的心又漂浮起來。
“何大生仗着曾經在落家做過幾年管家,以前又與我父親關係不錯,就厚着臉皮求父親把他女兒帶城裡來上學,本來說的是你姐姐,可本少爺偏偏看上了你。”
“原來該來這裡的是阿姐。”心諾懸了半天的心放下了,她並不是被賣了,也不是來這裡做工的。
“是誰都一樣。”落晨軒眼中游過一絲不屑。
“那你剛說我是你妹妹,是落家的千金又是怎麼回事?”
“你比我小兩歲,叫我哥哥不應該嗎?”落晨軒顯然不想細說這個話題。
心諾點頭,伸出一根手指,“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會看上我?”
她看看自己,他們見面時她是那麼的不堪,他那麼幹淨的怎麼會看上她?
“因爲你好玩啊。”落晨軒一臉戲謔的看着她,那樣子真像把她當成了一個玩具。
“你……”心諾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心下不由升出一絲不安。
“怎麼?把你帶出來不好嗎?在這裡你可以穿的好住的好,除了我也沒人會欺負你,因爲他們不敢。”
“好。”心諾點頭,完全忽略了落晨軒說的那句‘只有我可以欺負你’的話。
“既然你的問題問完了,那換本少爺來問你。”落晨軒伸了一個懶腰繼續依靠在牀邊。
他也還是個孩子,屬於孩子時期的好奇他也是有的。
“我有什麼問題啊?”
“你說你叫藍心諾?那何大生到底是你什麼人?”
“他……應該是我父親吧?”心諾想了一會,還是用了應該兩個字,不然自己的母親也不會讓他把自己養大。
“應該?呵呵,怪了,他是不是你父親你還不知道啊?”
“小時候他只告訴我,我的母親姓藍,其它的他什麼也沒有說過。”
“那你母親呢?不要告訴我他身邊那個村姑就是你的母親?”落晨軒自然不會相信沈一繡那樣的人能生出眼前這樣的人兒來。
“我母親把我送到何家後,就從今天你我相遇的山上跳了下去。”心諾望着窗外的景色,這裡再美,卻沒有一個地方有她母親的影子了。
“這麼說,那天你急匆匆的上山就是爲了拜祭你母親了?”
“我每次想她了就會上山去看看,至於她的祭日,我就不知道了,也沒有人告訴過我。”
“墳墓呢?上面總有寫着立墓日期吧?”
“沒有,沒有人給她立墓,就連她的屍體也沒人去找。”
對此,心諾也不知在心裡問過自己多少次,她的母親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會有這樣一個下場?
“這……這是爲什麼啊?”落晨軒撓了撓頭,覺得很是費解,“何大生和你母親是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死後連你母親的屍體他都不讓人去找。”
“深仇大恨?什麼深仇大恨?”心諾一臉的不解,這點可是她從未想過的。
“你都不知道本少爺就更不知道了,不過,隨他去了,你只要在落家一天,以前的事就與你無關了。”
“他們都說我母親是……一個……不乾淨的人。”這是心諾第一次有勇氣當着別人把這些字說出來。
“胡說八道。”落晨軒一聲怒喝,‘母親’這兩個字在他心裡是最神聖的,容不得任何不乾不淨的話來玷污。
他從牀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捧起她的小臉語氣十分溫和的說,“母親是這世上最溫柔最美麗的,無論別人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你的母親也是一樣,知道嗎?”
“真的嗎?”心諾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點點頭說:“家聲哥哥也和我說過,他說我母親和別的母親都是一樣的。”
“家聲哥哥?就今天被我推在地上的那個小屁孩?”落晨軒想了想,今天好像是有見過這麼一號人物。
“什麼小屁孩,你屬蛇他屬龍比你還大一歲呢。”心諾反駁着,在她心裡許家聲可一直都是大哥哥形象的,被別人說成是小屁孩,心裡還是有點不開心的。
“恩,不錯,看來本少爺說的話你都記下了,那你知道本少爺爲什麼屬蛇嗎?”
心諾語結,這是什麼話?他爲什麼屬蛇貌似也用不着她知道吧?
“哈哈,不知道了吧?”看着眼前人兒呆呆的模樣,落晨軒露出今天第無數個笑容,或許連他都不知道,他也能變得如此善笑,他湊到心諾耳邊小聲的說:“因爲要拴住你這隻小綿羊,蛇(繩)拴羊。”
蛇(繩)拴羊?
“這樣也可以嗎?那他們說飛龍在天,家聲哥哥是不是可以飛上天了?”
落晨軒翻白眼,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笨。
“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家聲哥哥?”說起許家聲,心諾就想起了他,畢竟從她有記憶來,許家聲就給她了太多太多的溫暖,如果他知道自己一時半會的回不去,他會不會很傷心啊?
“住口。”落晨軒大呼出口,那一聲‘哥哥’聽着他太不舒服,他用力捏着女孩的臉,“你叫的挺甜啊,現在我也是你哥哥,你也叫我一聲來聽聽。
“哥……哥哥。”心諾顫顫巍巍的喚了一聲。
“不錯。”落晨軒滿意的點頭,“加上名字再叫一聲讓我聽聽。”
“名字?”心諾緊咬着下脣,在心裡以最快的速度回憶着兩人從相遇到現在的對話,可想了半天只想到了落萬成叫的那句‘軒兒’?
軒?難道這就是他的名字?
“喂,你咬夠了沒有?用不用我幫你咬一口?”看着那一排潔白的小牙齒咬着晶明透紅的嘴脣,落晨軒忽然有種也想上去咬一口的感覺。
“軒哥哥?落軒哥哥?”心諾放開自己可憐的嘴脣,諾諾的開口,卻不想引來了落晨軒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