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濯離開之後,段亦陽重新上了樓,看到童越人就站在窗口,他擡眸,琥珀色的眸子裡似乎有一絲情緒波動,她站在窗邊,是在看文濯嗎?
忍着心底的快要爆破出來的情緒,懶洋洋的說了一句:“人都走了,還看什麼!”
“沒有看!”童越反駁一句,氣鼓鼓看了他一眼,卻見男人站在那兒,因爲頭頂的光落下來,揉在他身上,竟然帥氣的讓人有幾分不可逼視之感。
收回自己的視線,童越警告自己不準再對段亦陽動心,這個男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趿着拖鞋走過來,她躺在牀上之後,看都沒看段亦陽一眼,被子往身上一拉,睡覺!
段亦陽看着她這一番連續的動作,這個女人竟然把自己無視的徹底!他微微勾了勾脣,長腿一邁,也朝童越走了過去,坐在牀邊,女人卻已經背過了身子,留給他一個冷冷的背,他眸色更冷了,可是顧念到她今晚還沒有吃飯,不由問了一句:“童越,你餓不餓?”
“不餓!”童越賭氣說。
“可是我餓了,我讓展姨做了宵夜,你起來陪我吃點!”段亦陽作勢要將女人從牀上拽起來,可是他確實兜起來了童越,這麼一帶,童越一頭烏髮如同潑墨一般如水一般滑過。
一頭烏髮,斜斜灑下,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這會兒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可是脣色卻是精緻的,迷人的:“我說了,我不餓!”
段亦陽的眸色越來越深,他總是覺得童越是一個勾人的妖精,每次跟她在一起,他都控制不住自己,那種感覺,彷彿有一天爲了她去死都可以。
可是,現在他卻親手把她推開,他心裡現了一絲鬆動,突然用力的吻上了女人的脣。
童越根本不知道段亦陽的心思,自從離婚之後,他時而溫柔,時而冷厲,時而絕情,搞得她都不明白這個男人打算做什麼了,這會兒被他吻住以後。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推開他,推開他,憑什麼他說吻就吻,說不吻就是不吻,她煩透了,尤其是段亦陽想要把她關起來,與世隔絕,簡直不可能原諒!
可是女人的力氣畢竟沒有男人大,無論童越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段亦陽的懷抱,甚至她能感覺到兩人氣息交融在一起的感覺是什麼,那種感情,不止讓段亦陽沉淪,同樣讓童越沉淪,那是一種悸動,由心而發的感覺,像是毒藥一般,一嘗即醉。
“放開我!混蛋!”童越好不容易得了一個空隙,狠狠的咬了他的脣一下,大聲喝道!
段亦陽看着童越,近在咫尺的距離,脣瓣因爲染了血顯得有些妖豔,他本來就生得俊美,這會兒更是冷豔動人,他滿不在乎的抹了抹嘴脣,低低道:“童越,我不該放了你的……”
說完,又吻了下去,這個吻,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征服和被征服,童越死死的揮打着他,可是沒用,最終,他還是攻陷了城池。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結束,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兩個小時,童越宛如死魚一般躺在牀上,渾身難受,只是更冷的是她的心。
段亦陽下牀,進了浴室,門沒有關,浴室裡面的水聲嘩啦啦的,像是在她心底流過了一樣,童越怔怔的看着那扇門,等男人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望了牀上的女人一眼。
這會兒窗外的光亮揉了進來,落在女人身上,並不透明的光,顯得她皮膚白皙細嫩,光滑如玉,可是她的整張臉卻是沒有生氣的,呆呆的躺在那裡,無聲無息。
“洗澡去!”段亦陽往牀邊一坐,身上是沐浴過後的清香,有點兒淡,又有點兒濃。
童越沒動,一動不動的樣子,像個死人。
“童越,你還跟我鬧脾氣是不是,我讓你起來洗澡去!”段亦陽忍不住蹙了眉,童越還是一動不動,最終他惱了,有一個念頭從心裡蹦出來了。
她跟文濯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麼不情願,是不是跟文濯在一起之後,她就開始嫌棄自己了,段亦陽想到這裡,臉色更加陰沉了。
“童越,是不是在你心裡,永遠是那個姓文的最重要!”段亦陽突然這麼一句。
童越的睫毛顫了顫,眼睛裡似乎帶動了一絲焦距一般,她望着段亦陽,似乎不明白他突然會這麼說,他已經說了離婚,他已經快要娶秦羽,爲什麼還要跟自己做這種事!
而且,他一副嫌棄的表情,又代表了什麼,難道真的是嫌自己髒了嗎?
其實童越知道,段亦陽有點兒潔癖,甚至有點兒獨權,雖然他平時沒怎麼表現,可是身爲他的枕邊人,她卻是知道的,他並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
所以離婚,她能理解,畢竟她不乾淨了,他不屑她了,她能接受。
可是,說了不要再糾纏,爲什麼他又不顧自己的意願去做這件事,當初他們新婚,對童越來說,他就是一個陌生人,可是他始終沒有放縱自己的性子,甚至沒有要求過她。
他們發生那件事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她心裡接受,是因爲他們是夫妻。
段亦陽最見不得童越一臉痛苦的樣子,像是他虧欠了她什麼似的,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擡起,微哼一聲:“是不是,嗯?”
“嚦……”一絲悶哼從喉嚨裡溢出來,是因爲太痛,童越疼得臉色泛白,忍不住想抽出手卻拍開他的動作,可是段亦陽的力道卻益發大,眸子裡是冰涼的,豪無溫度的:“童越,你背叛了我,我是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我不會讓你這麼如願的!”
他再一次闖入她體內的時候,童越並沒有感覺到疼,畢竟剛剛已經有過了一次,可是她的心卻很疼,疼的她有些受不了,可是她得忍着,段亦陽是個瘋子,他瘋了。
他就像是一個魔鬼一般的折磨着她,到了最後,童越失去意識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從她身上離開,他痛苦
的擁抱着她,摟她入懷:“童越,爲什麼?爲什麼?我難道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爲什麼要背叛我!”
可惜,他的喃喃,童越一句話都沒有聽到。
童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她覺得腦子很痛,脹脹的,難受,她忍不住動了一下身子,只覺得渾身的肌膚無一處不疼,昨晚,他真的太過了。
眼睛彷彿被刷過一層膠水,濃的讓她睜不開眼睛,猛一睜眼,覺得有些受不了室內的光線,她又輕合了一下眼眸,等她重新睜開眼睛之後,已經是三秒鐘之後。
還是那間房,房間裡昨晚的氣味並沒有散去,窗簾拉開,有冬日偏淡的陽光流露進來,有點兒傷,童越怔怔的看着那扇窗,自己彷彿是被人折斷了翅膀的鳥兒。
“醒了?”突然一聲低沉的男音打破了一室冷靜。
童越剛剛沒注意到,段亦陽也在臥室內,這個臥室很大,足足有上百坪,裡面有試衣間,還有小茶几,沙發,像一個簡易的茶几,而段亦陽這會兒正坐在那裡辦公。
他身邊的一扇窗大開,有暖暖的陽流進來,落在男人身上,顯得男人有幾分溫和,可是一想到他昨晚惡魔般的舉動,童越忍不住縮了縮身子,那是怕:“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我不在這裡,你以爲我在哪裡?”今天是工作日,可是段亦陽並沒有回公司上班,他本來就受了傷,可是如果不說沒人知道,他身上的穿着是如此隨意,T恤長褲,隨便一套,都顯得憂鬱高貴,而他的脣色偏淡,像涼薄的桃花。
童越沒答,不想說話,她覺得她跟段亦陽現在已經無話可說,再加上昨晚的事,她覺得難受,委屈,可是更重要的是心痛。
段亦陽一點兒都不尊重她,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跟他可聊的。
段亦陽放下手中的文件,其實從童越醒了之後,他就查察到了,只是他沒有開口的破一室安寧,似乎只要他說話,這一室的安靜就沒了。
他知道,童越恨他,可是,他也恨她,恨她爲什麼背叛自己!
這真是一個沒有辦法解開的結,他忍着想要嘆息的衝動,站起來,隨手從茶几上拿了一個藥盒,朝童越走去,童越還在發呆,不想說話,神色懶懶,像是失去生機的一朵花。
她的氣息低沉,眼神無光,等段亦陽站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才察覺到,身子忍不住往被子裡縮了縮,她全身上下並沒有穿衣服,這樣的舉動讓她像一個小白兔,明明嬌弱無力,可是卻很容易讓人生出一股子蹂躪感。
她的眼神是驚恐的,連動作亦如是,段亦陽看到了這一幕,只覺得心尖狠狠一顫,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心底泛開,但他很快讓自己不要再思考下去,倒了一杯水,手中的藥扣在手心裡,並沒有溫度,可是他的眸色卻越來越涼,越來越悲傷。
他居高臨下的站在牀邊,伸出手,藥盒朝她身邊遙遙一遞:“把這個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