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貞水靈的雙眼呆滯無神,努力的調用腦細胞想要爲自己再爭辯幾句,但失了顏色的脣瓣還未碰在一起,兩偉岸的身影佇立在她面前。
“貞貞小姐,請吧”
高啓的語調還算客氣。
失去鬥志的貞貞趴在地上,倔強的仰着頭,眼底滿是不甘心。
見貞貞沒有動的意思,高啓和同伴兩個互使眼色,而後用了幾秒鐘直接將她拖了出去。
季如風左手帥氣的插進褲兜,邁着閒庭闊步走向看着窗外的水靈悠,聲音透着不可褻瀆的霸氣和威嚴:“擎軒,你小子去一趟季董事長那裡秦鵬,馮家那邊你去處理乾淨”
“是,堂哥”
“秦鵬明白”
收到命令的兩人沒有半分拖沓,相視一眼,遂同時轉身起步大步流星的向外面走去。
此刻,水靈悠雙目緊閉而立,淚無聲的一次次順着臉頰滑落。
因爲小希只是一隻貓兒仇註定不得報,她恨自己不能親手將兇手手刃,更恨自己心慈狠不下心。
季如風站在她身側沒有言語,伸手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頭,放縱她肆意的將心裡波瀾壯闊的自責和愧疚,通過靜默的方式消化。
林倩和米蘇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遂起身悄然退出了房間。
米蘇情緒很是低落:“林姐,小悠姐真的好可憐”
林倩早已是痛心不已,伸臂摟着米蘇,沉聲道:“小悠想給小希報仇,可卻始終過不了善良的那道坎。”
兩人並肩而行。
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不多時,走廊的盡頭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脣角噙着一抹淺顯而見的微笑,右手插着褲兜,一步、兩步、三步節奏有力的來到房門前,擡眼看向門兩側凜凜威風而立的表情,悠然擡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大手在觸及門板的一瞬間,倏然不見了身影。
“風”
沉默了許久的水靈悠漂亮的靈眸納木的盯着一點,櫻脣沉重掀開。
“老婆,我在”
“我,想出去走走”
“好”
隨着季如風手臂上的力道水靈悠機械轉身,腳下的步子猶如千斤重的沉沉邁開。
一步,兩步,兩步,三步
突然,一抹風擦着她絕美的臉頰而輕柔拂過。
她的心猛然觸動,擡起的右腳懸在空中彷彿被定格一樣,泛着靈氣的眸子緩緩向後移動,最終落在了窗前的由林倩和米蘇親自爲她而折和懸掛的一串串千紙鶴上。
“老婆,怎麼了”那抹風季如風沒有感覺到,因而滿腹疑惑。
水靈悠沒有迴應。
眼前那一串串千紙鶴就像是被人自左往右撥動一樣,一串一串有順序的依次輕盈而動。
動的幅度雖不大,但她卻看得真真的。
不禁聲由心生:“你是誰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水靈悠看到其中一串千紙鶴單獨動了一下,卻遲遲未聽到一點聲音,更沒有看到那個連她都看不到卻又翩翩能感應到的人現出身來。
她眨動了一下眼睛,靜默了片刻,遂自心而語:既然你不願意現身,恕我不能奉陪了,你若是喜歡那些鶴兒,隨意拿就是。
她甜美的勾起脣,仰頭看向處在疑惑不解的季如風,柔聲說:“沒什麼事風,我們走吧。”
“房間裡是不是有我看不到的朋友在”
除了這個解釋,季如風找不到更合理的理由。
水靈悠莞爾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確實來了一位朋友,奇怪的是我能感應到他,卻看不到他。”
“你也看不到”
這一點季如風還真沒想到。
水靈悠也不做隱瞞,笑着說:“我不知道他爲什麼不願意現出身來,不過他似乎很喜歡那些紙鶴。”
餘音剛落,季如風便真的看到了那一串串的紙鶴動了起來。
水靈悠嬌然一笑,挽上季如風的胳膊,灑脫而語:“既然他不願意出來,我們走吧,我已經准許他可以將紙鶴帶走。”
“好”
從他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聽到常人所不能聽,季如風便知道,擁有一顆玲瓏水晶心的她是那些妖也好,鬼也罷也不願意傷害的。
甚至,他覺得,那些東西對他的靈悠有着特別的喜歡。雖然他還不曾見識到,但季如風能感覺到隱形的他們在有意無意的保護着她。
這就成爲了他爲什麼不擔心、不害怕那些東東進入房間的重要原因。
小兩口相視而笑,最後看了一眼那還在舞動的千紙鶴,遂同時轉身,同時起步,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
房門關閉的一剎那,窗前的千紙鶴集體舞姿曼妙的輕舞飛揚,幾秒鐘後,一個玉樹臨風的七尺男人一點一點現出身。
他面窗而站,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撥弄着面前的串串紙鶴,明朗的笑一分分噙在棱角分明的面頰上,褐色的美瞳閃爍着誘人眼球的亮晶晶靈光,一隻玫粉色的紙鶴隨着他手指輕點,優美的飛落在他手心,低醇的聲音自他薄而性感的脣歡快流淌:“小悠,我回來了,我來看你”
酷酷轉身,溫雅起步,一步,兩步,三步身子在與門板相碰的剎那,瞬間消失不見。
不到一秒鐘後,人便站在了門口。
悠然的起步而行,沒有幾秒鐘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下一秒鐘,人便站在了馮貞貞所住的房間門口。
門開着。
他不請自進。
兩個不怒自威的保鏢靜立而站,眼神犀利的看着正在手忙腳亂收拾行李的貞貞父母。
貞貞趴在茶几上,哭得泣不成聲。
“貞貞小姐,請把不屬於你的東西交給我”秦鵬從裡屋走了出來,面上沒有一絲溫和。
貞貞眼淚婆娑的擡起頭,啓脣:“什麼”
看着眼前之人揣着明白裝糊塗,秦鵬不再客氣:“不要給我裝糊塗太太的副卡,還有那條就算賣了你都不夠的鑽石項鍊。”
一直心有不甘的貞貞眼瞅着自己最爲有價值的東西要被收走,猛地站起來,大怒湊到秦鵬眼前,手指狠戳着他胸膛:“秦鵬,你給我搞清楚了,那張卡是我嫂子讓你給我的,那項鍊是我哥讓擎軒少爺買給我的,我憑什麼交給你”
秦鵬嗤鼻一聲冷笑:“就因爲那不屬於你”
貞貞似乎忘記了自己纔剛剛死裡逃生,言辭鑿鑿的說:“東西給我了,自然就是我的”
斜靠牆而站的他嘲諷一笑:“嘖嘖嘖,真是錢比命重要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