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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牌的越野車裡,曾黎與厲項廉一同坐在後座裡,當然,是厲項廉要求。
越野緩緩駛離,厲項廉轉頭看着面色清冷的曾黎,“你和你母親性格真的一點都不像。”
曾黎……
轉眸過來的時候,明顯的不解,不過想起所有人都說她是“小諾”的女兒,便了悟,禮貌的挽了挽脣,並沒有說什麼。
厲項廉已經轉了視線回去,看着前方,眸光顯得悠遠,“你母親是個活波開朗的女孩,很是討人喜歡……”
曾黎……
再次的蹙了眉,從厲項廉的話裡讀出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就聽厲項廉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誒,可惜呀,紅顏薄命。”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曾黎發現,面前這個穿着軍裝的首長說這話的時候,眸底隱隱的一抹異色,看着像似惋惜,其實更像似……悲痛。
難道他與小諾……
正胡思亂想間,就見厲項廉轉了過來,本來威嚴的臉,此時卻是慈祥的模樣,甚至那眉眼都柔和了線條。
“你與你的母親長得很像,也不太像,你母親偏古典,你偏西方,或許是繼承了你父親的一部分基因。”
想起張淑琴一直不肯告訴自己答案,現在,難得的有人主動彈起自己的母親,曾黎怎麼肯放過這個機會?
舔了舔脣,試探的問,“您……可不可以多告訴我一些我母親的事?”
“唉!”又是一聲嘆息,厲項廉轉了回去,傳統的軍人,即使坐在專屬的座駕,也是標準的坐姿,雙手自然的搭在膝蓋上看着前方。
“你母親很聰明,也很優秀,就是遇人不淑啊!”
曾黎更糊塗了,似乎面前這個男人也再暗喻母親發生不幸是因爲父親的緣故。
張淑琴這樣說,現在,這個男人也這樣說,曾黎笑了笑,說。
“叔叔,您說的遇人不淑指的是我父親嗎?”
厲項廉又轉了過來,看向曾黎時,落在揚起的脣角上的眸光像似在透過她看着別人。
“叔叔?”見厲項廉對着自己走神,曾黎出聲提醒了句,厲項廉回神,笑了笑說,“過去的事了,不提了,傷感。”
曾黎發現,似乎所有人不願意提及母親的過去,不知爲何,難道……母親年輕的時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及多想,厲項廉又開口,蹙着的眉很是疑惑,“你父親不是在T市,你怎麼來榕城工作了?”
“啊,我小時候不務正業,不喜歡經濟管理,學了美術……”
“這一點遺傳了你的母親。”曾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厲項廉打斷,蘊着笑意的眸很是慈祥。
夢中經常出現的畫面在大腦浮現,草坪上,一個女人坐在畫板前……
“叔叔,對於小時候的記憶我不是很深,不過卻經常在夢裡夢見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坐在草坪上畫畫。”第一次,曾黎對別人講述了自己經常做的那個,也困擾了她很多年的夢。
“那就是了,”厲項廉笑着說,“你母親就喜歡留長髮,也不嫌麻煩,都到了腰際,我讓她剪掉一些,她就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