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總想了又想,然後說:“不過事後你們把人處理乾淨一點,不要讓人查出來。”
“當然!”對方是專業的人口販賣集團,甚至可以做的更漂亮。
這一件事情並不會被他們放在心
犯罪的人有的是圖錢,有的是被逼無奈,這些都是下作且粗糙的手法,而這些人都是有些光鮮的外表,不錯的學歷作爲資本,甚至是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社會影響。
想要查到他們的身上,很難。
但是,既然他們能夠存在,就一定會有像黃總這樣的買家,僱傭他們。
“陸總,聯繫上了,對方沒有承認倒也沒有否認,說話很囂張含糊。”
陸連城的速度再快,也還是沒有找到昨天晚上真正的錄像,一派祥和的夜路看似沒有任何異常,到昨天晚上那麼大的陣仗,怎麼可能沒有任何記錄。
這個城市除了他們,恐怕也就沒有別的什麼人能夠做到如此強悍且明目張膽的綁架。
“陸總?”就是因爲查了太多關於那些人的資料,現在這個助理反而越來越害怕:“陸總,我們要不要報警。”
陸連城站在窗邊,耽誤了好一會才說:“不需要,他們現在一定已經知道我在調查他們了,很快就會打電話來。”
他的話音剛落,私人手機便響起了悅耳的鈴聲。
而且還是白千尋的手機號碼。
“你好,陸董事。”
wk集團換了董事是每個人都知道卻沒有過多在意的一件事情,陸連城滿意地揚起嘴角,倒是有幾分覺得這個人很有趣。
“現在白小姐在我們這裡很不好,你要接她回家嗎?”對方說話的語調就好像是在問候老朋友要不要把她老婆接回家一樣:“她可是很想你呢。”
陸連城頓了一會沒有說話,清咳了一聲:“你們要不要和我合作?”
對方聽了以後大笑,但卻不是覺得不可思議地笑,而是有些敬佩之意:“陸總爽快!請問有什麼好處呢?”
“等那個人付你酬金,我再把他的全部家當送給你如何?”陸連城的聲線很平很冷。
這樣大的酬金可是前所未有的,這些人雖然習慣性玩的很大,但是第一次遇到一個被害人的家屬會這麼淡定地和他們談條件。
該死的是,這個條件還很豐厚。
很是吸引人。
“我憑什麼相信你?”對方笑不出來了,而是鎮靜了一會以後,用同等的沉着的語氣質問陸連城:“你畢業商學院,金融心理學曾是你們那屆最優秀的,從你嘴中說出的生意,只賠不賺是不可能的。”
陸連城輕笑,倒是很意外這些人能夠調查他如此細緻,嘆了口氣:“既然你這麼說,我又怎麼會把全部給你們呢,至少屬於wk集團的那部分,我要收回,雙倍!”
“成交!”對方只用了一分鐘的時間,便將自己策劃很周密的計劃打亂,被陸連城的建議所吸引。
他太會做生意,太會攻心了。
現在已經是快要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而陸連城卻在第一時間選擇了合作這樣聽上去都“荒謬”的選擇。
掛斷電話,陸連城握着自己的褲縫的手已經全部汗溼,而褲子也皺了一塊,他看着窗外,比剛剛更加要冷淡的表情。
就連背影都是隨時要置人於死地的狠決。
同樣的,電話這邊,與他談判的人到底還只是不到三十歲的青年,甚至是涉世未深。
此時掛斷電話以後才覺得有些迷濛。
“老大,陸連城怎麼說?”周圍人都覺得奇怪,看見老大的臉色變得異常的不好。
而這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被控制了以後,立即大步走向白千尋,再不顧她能夠看到,直接站在她的面前,拿着棒球棍指着她厲聲質問:“說,你和陸連城爲什麼會離婚?”
爲什麼已經是前妻了,陸連城還能爲她做這麼大的一筆生意。
白千尋看着這個乾淨而略顯青蔥的少年,一副公子哥的做派,絲毫不像是骯髒的綁匪。
她擡起眼看了他好一會,然後冷笑說:“他愛上了別人。”
嘭——!棒球棍打在白千尋旁邊的板凳上,一個實木的板凳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在她身邊應聲裂開,而這個少年,咧着嘴笑着。
“我最後問一遍,爲什麼?”
白千尋嘆息,爲什麼他不信呢,婚都已經離了,這些小細節還爲什麼要深究呢。而他的這個問題,看似真的很簡單,可是,她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爲什麼。
“老大,陸家二少爺現在滿城的找人。”有一起的人從外面開門進來,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的,也是一副常態。
白千尋下意識與這個老大對視,果然,他眯起了眼睛:“原來如此,是你愛上了別人吧。”
她別過臉去,不準備回答。
“難怪陸連城一開始就沒有問你的情況,而是跟我談起了合作。”對方嘖嘖地搖頭:“女人哪,倒是不可信。”
白千尋眼中閃過一絲的驚慌,她想到這些人一定會用自己去威脅陸連城,甚至希望陸連城不上當,直接報警。
但是真的聽到這人說,他把自己當做一個交易的籌碼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微微頷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要相信他,要相信陸連城。
比起陸連城,她更怕的是把陸曉明也捲進這件事情中。白千尋輕笑自己,不能責怪陸連城對自己真狠心,她也同樣如此。
一個小時以後,白千尋被罩上黑色的頭套,被帶離這個房間。
開車的人罵罵咧咧地說:“狗養的,選這個什麼破地方,膽小就不要買,真不怕腰閃了。”
“哈哈哈,你快別說了,好好開車,前面更沒有好路。”
他的話音剛落,車身便搖晃了一下,白千尋左右一晃,才感覺到自己的兩邊都坐着人,她是被夾在中間的那一個。
“難怪老大改變主意,這種膽小鬼是怎麼當上公司老闆的,活該他倒閉破產。”
“得了吧你,你行你上!”
這些人說話的時候倒是不避諱白千尋,到底都是一羣鮮衣怒馬的叛逆青年,自詡有“資本”犯罪就如此猖狂。
白千尋聽這些話,倒是很同情這些人已經走在了喪心病狂的路上。
如果這一次她僥倖逃脫,一定要告發他們。不過……她又想到,告發了以後呢?真的會有人管嗎?她正想着,車子已經經過了最顛簸的一段路,或許是因爲快要接近目的地了,這些人也不再出聲說話,開始集中精力去觀察四周。
他們的警覺性很高,如果這些地方有異樣,就會立即有反應。
“下車。”車子停穩以後,左側的人先下車,然後對白千尋說。
白千尋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只能聞見鄉野間的泥土以及莊稼的味道,烈日當頭,她穿着那件禮服至少不那麼冷。
“把人帶進去。”另外有人站在一邊指揮着,笑着說:“買家已經等了一會了。”
無聲的黑暗,白千尋依舊能夠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氛圍變得輕佻,如果是能看到,這些人一定是在挑眉然後表示懂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進入房子以後就變得陰森森的,白千尋被人推了進去,身後的門就關上。她的手上還綁着繩索,頭套沒有拿去,想要看到卻無能爲力,就連一點光都沒有辦法感知到了,她本能的後退。
“誒?”她的後背撞到一個溫熱的胸膛,那人興奮地迴應了一句。
白千尋渾身一激靈,頭皮發麻:“黃總?”
只是一個擬聲詞她就認識到這個人是誰,因爲黑暗,她現在覺得自己已經置身於地獄,倉皇地一直在掙扎。
情急之下,黃總一把抓住她得裙襬,讓她跑不掉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就在地上開始爬,衣服卻是背道而馳,她痛苦掙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賤人,你可真的是花了我大力氣了。”黃總的手在的後背上細細地摩擦,說話的時候聲線都是在顫抖:“真的是越看越美,這身段,這皮膚……”
白千尋嚶嚶地開始哭:“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無助過,以前白帆不要她,蘇振北不要她,所有人都背棄她,至少她還有她自己,可是現在,她即將失去的,就是寶貝的自己。
白千尋被他碰到的地方開始痙攣,痛苦地一直在哭喊。
正如剛剛下車時那些青年所說:這裡荒郊野嶺,可真的是喊破喉嚨都沒有人來。白千尋在最絕望的時候,裙子被撕開的瞬間,她腦海中只有一個人,連城,陸連城,求求你救救我。
“媽的!”門被從外面踹開,衝進來的人顯然已經怒極,還沒有等裡面的人反應,黃總就已經被直接拎着領口丟了出去。
緊接着就是一陣實打實的拳頭打人的聲響,白千尋蜷縮在地上,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興許是哭得太傷心欲絕,所以在陸連城掀開她的頭套的時候,她的淚水已經糊滿了臉龐,而她的髮絲藏在耳鬢溼漉漉的,她瞪大了雙眼,看着他的面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陸連城呆呆地望着她:“別死!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