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入雲的大廈,安奕琛的總裁辦公室就在採光通透的頂樓。
“BOSS,你剛剛從鄰市回來,要不要休息一下,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葉晨看着舟車勞頓,剛下飛機的安奕琛,不免擔憂起來。
“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安奕琛道,“除了禿鷹之外,其餘幾個人的身份能不能確定下來?”
葉晨不由得面色緊繃,脣瓣輕抿:“雖然我們手裡有檸笙小姐提供的照片,三十年過去了,那些人的樣貌或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或許已經離世。只有兩個人的身份有些眉目了。”
安奕琛眸光一暗,“哪兩個?”
“三十年前,‘颶風’產生分歧之後,醫生依舊重操舊業,其中夜梟去了金三角,幹起了種毒販毒的勾當。”
葉晨取出一份資料,繼續說道:“毒蛇好像是回了他的故鄉,當時‘颶風’的幾個成員散夥的時候都分到了一份相當可觀的數額,毒蛇買了假的學歷,捐了一筆錢,混上了一個鄉鎮的小官。”
“查清楚毒蛇的故鄉。”
“BOSS,昨天有可靠消息傳來,夜梟來了G市。”
“夜梟?”安奕琛挑了挑眉,眼眸微微眯起,“是金三角的夜梟?”
安奕琛是何等城府的人,隱約能夠猜到此夜梟和彼‘夜梟’的關聯,從安耀祖留下的照片來看,颶風的夜梟如果活着你年紀比安耀祖只大不小,起碼也有七十多了。而金三角的毒販夜梟安奕琛曾經聽國外的一名刑警好友提起過,只有四十歲不到的年紀,兩個人極有可能是父子關係。
“BOSS,夜梟的目的若是這筆寶藏,檸笙小姐不是很危險嗎?還有詹姆,說不定已經躲回了M國?”
“不用管詹姆,到時候他自然會乖乖的送上門。”
安奕琛微微一笑,自懷裡拿出一塊懷錶來,定睛一瞧,竟是詹姆催眠使用的那一塊。金銅色的光澤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上面隱隱呈現出一竄英文字母。
那日在廢棄工廠,安奕琛已料到詹姆會逃走,暗地裡不動聲色地取走了他的懷錶,果然,詹姆沒有令他失望。
這塊懷錶的生產日期是20某某年,十年的時間,而上面的英文字母同詹姆資料上他父親和母親的名字一模一樣,由此可見,這塊懷錶定然是詹姆父母親的定情信物,詹姆用懷錶來給人催眠,恰恰證明了這塊懷錶的重要性。
葉晨雖沒怎麼看明白,卻也明白自家BOSS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定是有他的思慮,便不再多問。
遠在三萬英尺高空頭等艙座位上的詹姆無端一陣耳熱,心沒來由的虛了起來。安奕琛這個變態怎麼可能輕易地放他上飛機,難道他不想要寶藏了麼?可是,怎麼辦呢?詹姆並不想傷害夏檸笙呢。
這個美麗特別的姑娘,怎麼總感覺那麼眼熟,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不行,他得回去翻翻家裡的老照片。
靈巧的手指伸進懷中,摸到了一個硬物,詹姆驀地臉色大變,取出了那東西,沒想到竟然是一塊勞力士的金錶,SHIT!詹姆不由得大罵,安奕琛這個陰險無恥的小人!
無奈已經上了前往M國的航班,看來短期內勢必
要再去一趟G市。G市,簡直是詹姆的噩夢。
他英俊冷冽的臉上,不怒反笑:安奕琛,好樣的!
“早上好!”
比起研究所裡的一衆同事,檸笙應當是精神抖擻的那一個。
用臉色紅潤,榮光煥發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雷和平見到休養的如此精神的師妹,不禁怨懟和嫉妒不已。
只怪自己當時受的傷太輕,休息了三四天就被閔所長抓壯丁徵用。反觀檸笙師妹,雖然經常淪爲危險分子的目標人物,有安奕琛大BOSS的保駕護航,越挫越勇,活得相當的滋潤。
“師妹,我覺得你戰鬥力越來越強悍了,我想下一次你被綁架或者是軟禁什麼的,絕對可以自救了。”雷和平盯着她的臉,認認真真的說道。
檸笙白了他一眼:“師兄,你這算是詛咒我嗎?”
“師妹,我說笑的。呸呸呸!我檸笙師妹吉人自有天相,福星高照,三陽開泰……”
雷和平舌燦如花,沒玩沒了,檸笙連忙打斷他,問道:“師兄,大家怎麼個個沒精打采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
按理說修復的工作進行了大半,上面的撥款也下來了,工傷的醫藥費以及誤工費絲毫不差,大家的心情應該激動和興奮纔對。
雷和平嘆了一口氣,“還不是爲明天去蔣楊村墓穴的人選而人人自危,唯恐自己會被安排過去。”
檸笙點點頭,還真是這件事情。沒想到大家的抵制情緒那麼嚴重,雷和平說,有幾個膽子小的女生調離的調離,辭職的辭職。現在所裡除了留守研究所的辦公室財務和內勤,直接參與考古勘察和修復工作的,便只有夏檸笙,劉玲玲,以及裝飾花瓶婁美姿和一個新來的女孩子。
“新招來的女的?”檸笙有點兒意外,按理說,研究所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在外風評較差,竟然還會有人在這個時候趟渾水,想來是真心喜歡這份工作。
雷和平笑道:“我覺得她可能是找不到工作,長得跟剛出土的文物似的。”
“噗哧”一聲,檸笙實在是忍不住了,“雷師兄,我發現你很會給別人取綽號,對女孩子要溫柔客氣一點,你的年紀不小了,當心找不到女朋友。”
雷和平勉爲其難的說道:“我覺得你家那個女保鏢好像對我有點兒意思,我要是實在娶不到老婆,師妹你就把她介紹給我得了。”
“師兄,你想得美!”檸笙上下打量雷和平,真是個自戀的男人,柔柔那麼強壯,怎麼可能喜歡上師兄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瘦皮猴。
檸笙姑娘,你確定只是雷和平一個人愛給別人取綽號麼?
換好了工作服,進了修復室,同事們各自忙碌着。閔所長前幾天去總局開會,可能要下午回來。副所長年紀有個六十多,在蔣楊村的時候,倒是沒受皮外傷,被雨淋了一會兒,回到G市就病倒了,剛剛上個星期他的兒子領着來辦了離職手續。所以,閔所長就讓嚴教授代了副所長的職務。閔所長不在,所裡的公務基本是嚴教授在處理。
“老師,夏檸笙今天正式歸隊!”檸笙尋到了在一旁替實習生講解修復文物的注意事項以及技巧,等到他停下時,她纔打招呼。
見到了鍾愛的
學生,嚴崇明眉眼俱含着笑,兩鬢的幾縷白髮更添幾分成熟的閱歷和儒雅。
“檸笙,歡迎你正式回研究所工作!”
嚴教授迫不及待地拉着檸笙,給她介紹一男一女,兩名同事,應該是雷和平說的那倆。
“這位夏檸笙。檸笙,這兩位都是我之前的學生,最近才聯繫上的,她叫杜青,比你大個兩歲,算是你的師姐。”嚴教授指着一個樣貌普通,一臉嚴肅的女孩子,介紹道。
檸笙禮貌的叫了一聲師姐,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果然跟雷和平形容的一模一樣,杜青師姐帶着一股濃烈的鄉土氣息,用好聽的話來說,看上去有些質樸,皮膚黃且有幾分粗糙。檸笙絕對沒有嘲笑對方的意思,只是突想到雷和平的形容詞……剛出土的文物,確實太經典了。
其實幹考古這行,無論是男孩子或者女孩子,隔一段時間勢必要到現場勘察,到時候風吹日曬的,整天和泥土、古物、千年古屍等打交道,皮膚不粗糙纔怪。檸笙看一眼所裡的同事,不外如是,想來杜青師姐實踐的經驗不在少數。
至於檸笙尚且細皮嫩肉,嫩的幾乎能滴出水來,一來是因爲年紀輕輕,二來是時間尚短,過了一年半載,你且看她,說不定成了另一個杜青師姐。檸笙不禁身體一寒,安奕琛若是見到自己那個樣子,會不會嫌棄自己?
另一個男的,和檸笙差不多年紀,叫做關勝。他的長相麼,檸笙沒怎麼仔細看,長長的劉海把兩隻眼睛遮了一半,檸笙實在是沒幾分好感。
二人都是嚴教授的學生,不過雷和平以及檸笙劉玲玲幾個G大的校友確實沒有見過二人,嚴教授笑着解釋,是他在其他地方教過的學生。嚴教授作爲文物考古界的權威人物之中的佼佼者,經常被請到各種研究所各種學校任課指導是難免的,衆人便沒有刨根問底。
這二人不是俊男美女,同事們的關注度顯然就下去了。
“老師,上次那塊石碑上的字,您研究的怎麼樣了?”檸笙問。
嚴崇明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容,“有點眉目了,多虧了老閔,否則我一個人哪裡破解的出來。不過我還要找幾個專門研究古代字體的專家,共同確定一遍,至多一個月的時間,石碑上的字就能解開了。”
“是麼,太好了。”檸笙的崇拜值,蹭蹭的往上攀升。嚴教授一貫的教學風格以嚴謹著稱,反覆確認,慎重出結果。讓檸笙意外的是,閔所長居然對這種古代的符號和字體有研究和心得,一直都沒聽人提起過。
看來閔所長平時有在藏拙,檸笙盤算着該好好跟閔所長取取經,多學些知識。
“檸笙,我知道你剛剛來所裡,所以明天派去蔣楊村的人選……”嚴教授欲言又止,眉心擰成了一道川字。
“老師,我想去。”未等嚴教授說完,檸笙便打斷他的話。她壓根兒沒聽懂嚴崇明的話語究竟是個什麼意思,自告奮勇。
蔣楊村古墓裡有許多殘留的文物沒有及時帶走,眼下暴雨已過,村幹部又去做了思想工作,所裡若是再拖着不去,那些文物很容易遭到破壞和接觸空氣的損耗。如果這個墓穴沒有打開過,或許密封性相對較好。一旦打開過,必須要刻不容緩的做出保護隔離措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