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笙姐,我……沒有別的工作,我想讓自己變得更強,到部隊裡去訓練。”
檸笙有些無語:“柔柔,你已經很強了。”
“檸笙姐,最多一年,我就會回來。”柔柔定定的說道,但眸中的憂傷和不捨情緒始終縈繞其中,不曾散去。
“真的非去不可嗎?”檸笙怎麼沒感覺出來柔柔有半點情願的意思,她眯起黑眸,疑弧地問:“柔柔,你確定是你自己想去,而不是有人逼你嗎?”
柔柔心下一咯噔,眼神微微躲閃了一下,掩飾道:“檸笙姐,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當然自己要去的。”
安奕琛在一旁全程聽着,怎麼就那麼心虛呢?好像他成了一個殘暴的君王,逼迫她們生離死別一樣。準確的來說,這是柔柔自己立下的軍令狀,和自己有直接關係嗎?
“柔柔,我捨不得你。”
“檸笙姐……”
兩人的表情在旁人看來是充滿了哀怨的依依惜別和感傷。
後來,某人據說實在受不了二人肉麻兮兮的對白,再聽下去,估計他晚飯都可以直接省去了。
“你去部隊的事,先緩一緩,等我們從平寧回去了再說。”安奕琛忽然開口說道。
“真的嗎,BOSS?”柔柔臉上陰鬱的情緒一掃而空,如蒙大赦,激動的問。
檸笙疑弧地望着安奕琛,果然是安奕琛在作祟。她想,她該抽個時間和安奕琛好好的談談,爲什麼某些人總喜歡幹遷怒於人的事。
安奕琛恍若未覺,心中涼涼一嘆。最近在年輕人裡,好像比較流行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果然如此。這個柔柔果然是來扯他後腿的。
他冷酷的面容突然鬆了開來,脣邊劃過一道算計的弧度,不動聲色地扯開:“柔柔,這次的事不怪你,況且你檸笙姐人也沒有事,你不必內疚自責,我之前就說過,你去部隊訓練的事我批准了不算,必須得檸笙同意才行。”
柔柔面色一滯:……BOSS,你確定你說過這話?
幾秒鐘之後,柔柔算是鬧明白了,心中腹誹:BOSS,你太陰險無恥了!
“柔柔,你家BOSS說的是真的?”安奕琛說的是煞有其事,檸笙這下拿不準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她誤會安奕琛了,是柔柔自己太自責要走的?
“是。”柔柔點點頭,心中那個酸澀啊!但是一想到BOSS同意她留下來了,情緒急轉直上,逐漸大好。
“柔柔,以後你是我的人了。”她挑高了眉眼,鄭重其事,剛纔安奕琛可說了,以後柔柔的去留完全都由她支配和決定,當然除了柔柔自己的主觀決定。
安奕琛看着小女人得意的嘴角,不禁懷疑:到底是誰給柔柔發工資的?
差不多大半個小時過去了,季浩銬着幾個人從宅子大門裡浩浩蕩蕩地走了出來,周圍聚集着不少看熱鬧的路人以及周邊的居民,或交頭接耳,或指指點點。
“警察同志,我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我想請問你們是以什麼理由把我們抓起來?”餘哲一臉討好的問走在最前面,貌似官銜最大的季浩。
“哎我能不能先打個電話,找一下我的律師?”
無論餘哲說什麼,季浩與其他警員始終一臉嚴肅,緘默不語。
餘哲精神怏怏的,一旁的靳
凱則顯得從容淡定,他目光偶一擡頭,發現了檸笙的存在,視線灼熱的逼人。
檸笙無端地感到不舒服,果然,靳凱那廝的目光死死地瞪過來,她冷冷了回了一眼,這一切本來就是靳凱咎由自取,與她何干?
緊接着,一隻有力的手臂將她溫柔的攬住,安奕琛低下頭來,在檸笙耳邊,輕輕說道:“我不喜歡你一直盯着別的男人看。”
啥?
檸笙驀然收回視線,朝安奕琛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她有嗎?
“檸笙,我會吃醋的。”他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充滿了無辜,和哀怨。
檸笙臉微窘,繼而一本正經的問:“阿琛,你覺得他從頭到腳,有哪點比得上你嗎?”
話落,安奕琛挑釁地打量了帶着手銬穿着的白色休閒服的靳凱幾眼,然後認認真真的回答:“沒有。”兩個字乾脆利落,絕不沒有片刻的猶豫。
檸笙微微一笑,像一直狡猾的小狐狸:“那不就好了,他哪裡都比不上你,所以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呢,你的醋吃得太沒道理了吧!”
不得不說,夏檸笙的解釋徹底取悅了安奕琛。
他輕撫上她的臉頰,眸光深情繾綣:“我的女人,在看男人的眼光上,你還是比較精準的。”跟在他身邊那麼久,確實學聰明瞭。
檸笙心道:安奕琛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自我感覺良好啊。
餘哲和靳凱剛好經過,聽到了這一段某BOSS自誇的對話。
餘哲嘴角微抽,這個男人就是夏檸笙的男朋友?單從自大的性格上來看,確實和靳凱有的一拼,男人就該自負一些。夏檸笙連靳凱都不屑一顧,想必這個男人一定有過人之處。近距離仔細一瞧,她的男朋友無論是身材還是五官樣貌,無一是人中龍鳳,萬里挑一。是裝的還是真的,他一眼就能看真切。
相對於餘哲局外人的心情,靳凱就沒那麼好過。他的視線轉移,落到了安奕琛身上,情敵相見,分外眼紅。說起來很殘酷,其實從頭至尾,分外眼紅的只有靳凱一個人,安奕琛壓根兒就沒把他當作情敵。
情敵的前提是,首先這個男人是女主角的朋友,女主角得對他有好感。並且這個男人的存在給另一個男人造成了危機感。
坦白的說,安奕琛只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任何人覬覦,危機感什麼的,從來就不存在於安奕琛的字典裡。
正是因爲安奕琛的不屑一顧,才讓靳凱更爲惱火。
“靳凱,你得承認,那個男人跟夏檸笙挺般配的。另外,你不覺得事情太過蹊蹺了嗎?爲什麼夏檸笙前腳一走,警察後腳就來了?”
餘哲朝靳凱說道,隔着一個警察,說話挺不方便的。可是靳凱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如果不是自己攔着他,說不定這會兒就被警察捉姦在牀,剛好又多了一個罪名。
“少說話,老實點!”一警員兇道,順勢推了他一把。
估計是沒見過這麼話嘮的罪犯吧。
餘哲憤憤不平:等我的律師來了,讓你們這些臭警察好看。
餘哲和靳凱分別上了兩輛警車,坐在車裡的靳凱朝車窗後面回頭,死死地瞪着夏檸笙和那個男人的身影,直到消失成一個圓點,他才轉過僵麻的脖子,眸底一片陰戾。
“季隊長,沒有其他的人了嗎?”
檸笙往裡
面再三張望,不見有人,心中一個不詳的預感冒了出來:烏鴉已經逃走了。
“夏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們已經找了兩圈,裡面確實沒有第三個人。這宅子雖然比較大,但藏人的地方就這麼幾個,絕對不會有錯的。”就連季浩都親自勘察了一遍,確實沒有發現第三個人,或者是地道之類的藏身處。
檸笙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他進入宅院到我們守在門口前後不會超過十五分鐘,他一定還在裡面,不可能逃得那麼快。”
“我到裡面去找。”檸笙一臉固執,作勢就要推開大門。棗紅色的老式大門正中心已被貼上了暫時的封條,表示無限期閒置的意思。
“夏小姐,你不是執法人員,不可以進去。”
季浩阻攔道,安奕琛快了一步將檸笙拉住,其實依照季浩的專業能力,不可能查不到烏鴉的藏身之處,檸笙這種明顯質疑他的行爲,對方自然極力阻攔,甚至是不悅。
烏鴉狡猾多端,在警察來之前逃走並不稀奇。
檸笙心焦,被季浩反駁得啞口無語,她不是警察,她激動沒有用啊。
“夏小姐,既然是你提出指證,那麼請跟我們回去,一同協助調查。”季浩肅着一張臉,說道。
檸笙不是不願意去,是因爲她明白抓不到烏鴉,單憑她的一面之詞,是無法給靳凱和餘哲定任何罪名的。他們完全可以一口咬定,沒有見過她口中的那個人,並且倒打一耙,控告她在污衊……到時候局勢將會變得對她很不利。
“季隊長,我女朋友身體不舒服,你回警局之後對他們嚴加審問就是了,我們普通市民雖然有配合警方辦案的義務,但也得尊重當事人的權利和意願不是嗎?”安奕琛言之昭昭,檸笙想到的事,他早就考慮周全。
碰到安奕琛這種人,季浩只能甘拜下風,原則什麼的在他面前無效。人帶不帶回警局,效果差不多,走一下形式罷了。至於警車上兩貨,估計是問不出什麼的。
“季隊長,除了你,你們今天一共來了幾名警員?”檸笙冷不防問道。
季浩起先沒明白過來,仔細一想,報了個數字。
“8個?”檸笙大驚失色,“糟了,現在回想了一下,剛纔明明出來了9個警察,兩輛警車開走了,那麼多出來的一個去了哪裡?”
安奕琛和季浩皆是眸色一凜,警隊的警車採用的是普通小轎車車型,一般來說連駕駛員可以乘坐五人。如果來的是八個,回去的時候加上兩個犯罪嫌疑人,正好坐滿了兩輛車。
幾乎是同一時間,季浩銳利的目光在周圍如激光槍般的掃射,最多五分鐘的時間,烏鴉穿着預先準備好的警服,不可能走得很急,一定在附近。
偵查和跟蹤並非任何人能夠駕馭的,檸笙自然幫不上忙,而安奕琛似乎並不打算幫忙,這傢伙難道就這麼相信季浩的能耐嗎?
他意味深長的道,“老鼠當然得貓抓,比起那個傢伙,你更重要。”
安奕琛說的睡覺,結果真的是如他所言睡了一天。
待在酒店裡,檸笙一直不踏實,不知道昨天季隊長是否已經追到烏鴉。安奕琛的態度擺在那裡,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嗎。
“想什麼呢?”
冷不防安奕琛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牀上起來,不知不覺她在窗口站了半天,外面已晨霧四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