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悠沒有任何猶豫,一把拉過陸景堯,叫人扯着和自己一起朝着那金色指針所在的方位跑。
還未抵達,身後就傳來槍響聲。
陸景堯只覺得那子彈幾乎是貼着他的耳邊飛了過去,聲音離的實在太近太近。
他和許悠悠一樣,沒忍住朝着那邊的高樓望了過去。
“跟緊我!”許悠悠說道。
地面的金色指針轉了個方向,許悠悠抓着陸景堯忽然向左走了幾步。
下一聲槍響,依舊貼着他們的耳邊炸開,仍然毫髮無傷。
接連數聲槍響之後,地面上沒了金色指針。
許悠悠心下一緊,按照如果系統沒了指示,她拿頭去躲狙擊槍。
陸景堯忽然扯了扯她的手:“別害怕,沒事了。”
許悠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看到有兩個保鏢從那個爛尾樓上跑了下來。
“老闆,狙擊手聽到動靜就跑了,逃得太快了,我們沒將人抓住。”保鏢滿臉內疚地說道。
許悠悠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家的打野去抓射手了,雖然沒能將那狙擊手抓住,到底是將人給逼跑了,她回過頭來,其他保鏢們個個都是訓練有素,此時也已經將那去拿着冷兵器搗亂的人按住了。
“這些人要送到警察局去嗎?”劉助理問道。
陸景堯看向許悠悠。
“東京的警察局會處罰他們嗎?”許悠悠問道。
陸景堯搖了搖頭:“多半是象徵性地關幾天,然後就將人給放了,畢竟這裡是安田家的大本營,不會真的將這羣人怎麼樣。”
許悠悠說道:“那就把他們都捆起來,扔到路邊。”
陸景堯點點頭,恰巧此時徐芳另外安排的車子提前抵達,他們穿過連環車禍區域,上了車子後平安抵達機場。
等到坐上飛機之後,許悠悠的心才徹底落到實處。
“你……”陸景堯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有什麼想問的你就問吧。”許悠悠說道。
“你會躲子彈?”
許悠悠一時不知該從何處說起,但她又不能提起系統。
畢竟只有一個狙擊手。
狙擊手是瞄準她的,她怕陸景堯被誤傷,所以才一直抓着他躲狙擊。
其他人不被狙擊手盯着,那些攔路虎也算不得厲害,所以身上只有些許擦傷,並不嚴重。
“偶爾能躲。”許悠悠說了一句沒什麼大用的實話。
陸景堯卻察覺出她的態度,說道:“偶爾能躲,也比我們這些普通人厲害了。”
整個飛行,陸景堯沒再繼續這個問題,等到許悠悠的飛機落地滬城,已經是華燈初上。
一行人壓根沒有在機場耽擱,而是馬不停蹄地要回到家裡休息。
下午還在東京經歷槍戰,到了晚上回到滬城,他們只覺得這一次筋疲力盡。
但是車子經過外灘時,大屏幕上忽然飄起大片粉色花朵,轉瞬間又變成一幅求婚的圖畫。
天空中忽然飛起上萬架無人機,組成了一個人的面容。
許悠悠睜大雙眼,她暗想難道自己眼睛花了,怎麼忽然在天上看到自己的臉了?
她的臉在空中一閃而逝,然後又變爲不知凡幾的玫瑰花海。
她轉頭看向陸景堯。
恰在此時,車子也駛入湯臣一品。
道路兩旁全是玫瑰花海,就連路燈上都纏繞了無數花枝,空中飄蕩的音符都是輕快明朗的。
在花香與音樂的交融中,許悠悠的心也逐漸安靜下來,意識到即將會發生什麼。
下車之後,陸景堯向她伸出手,帶着她乘坐電梯徑直去了頂樓。
原本頂樓是做什麼的許悠悠不知道,但現在看着滿樓花海,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用鮮花求婚,似乎俗氣了點,原諒我不夠創新,只能用這樣熟悉的方式向你表達我最世俗的愛意。”陸景堯輕聲說道。
許悠悠鼻頭一酸,這一場盛大的求婚儀式,也不知道陸景堯到底策劃了多久,難怪在東京那些日子,幾乎每天都會揹着她打幾次電話,劉助理又經常用羨慕的眼神看着她。
天空中萬千煙火忽然炸響,面前陸景堯單膝下跪,聽着他的詢問。
“我願意。”許悠悠輕聲說道。
他們初見平淡,中間也曾有過不少誤會,但在這兩年多的相處中,許悠悠哪怕再挑剔,也說不出一句不好的話來。
畢竟,陸景堯的學習能力太強了,從前目下無塵的人,如今低下頭來,許悠悠皺一下眉頭,他就知道要如何安撫她。
許悠悠哪怕再有錢,似乎也找不出一個比他更真心對待自己的人。
陸景堯將求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鑽戒倒是沒有大到誇張的地步,甚至相比較陸景堯的身家來說,幾克拉的鑽戒顯得有些小氣了。
陸景堯輕聲說道:“你平常不愛戴手鐲手串,不喜歡有東西壓着自己的手,所以沒有買太大的戒指,就盼着你天天都能戴着它。”
許悠悠也沒多想,道:“很貼心。”
一旁的徐芳欲言又止,她心裡的想法比自家老闆世俗太多,她覺得女人哪有不喜歡大鑽戒的,歸根結底還不是男人不捨得送?
但下一刻,一旁的劉助理又拿出一份文件來,將簽字筆送到許悠悠面前。
“許小姐,這文件是我們老闆一早就準備好的,現在就等您簽字了。”
許悠悠打開看了一眼,待看到那份股權轉讓書時,一時愣住了。
“你將一半的股權轉讓給我,你爸爸媽媽同意嗎?”許悠悠忍不住問道。
陸景堯送給她的,並不是他名下某家公司,而是他手上一半的陸氏集團股份。
陸氏並未上市,一直經營良好,資產豐厚,真要細算下來,許悠悠簽字後能拿到手的一半股份,至少價值上千億。
她距離自己的資產翻倍,就差一個簽字。
陸景堯說道:“陸氏的股份,我只有百分之四十,其他的股份都在爺爺和我爸媽手上,我將我的一半送給你,就當是求婚禮物,你別嫌少。”
許悠悠哪裡會嫌少:“我不能收。”
陸景堯低頭看着她,輕聲道:“原諒我的淺薄,除了錢,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證明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