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時,先立長子李承幹爲太子,後李承干犯錯,太宗皇帝有意改立李泰爲太子,只是李承干與李泰雖是同母兄弟,彼此間卻水火不容。”
“太宗皇帝猶豫再三,最終立了李治爲太子,歸根結底,不過是希望李治登基之後,可以同時保全李泰和李承幹,畢竟他們三個都是長孫皇后的孩子。”
黑水明聽完這故事,忍不住發出疑問:“這和我們家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黑水雅子說道:“爺爺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大哥和二哥之間水火不容,大姐和小弟又鬧得很僵,只有咱們,和誰關係都普普通通,但也沒有特別得罪過誰,今日爺爺這麼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考驗呢?”
“爺爺一向偏愛小弟,他是想看看我們有沒有容忍小弟的度量?”黑水明問道。
黑水雅子輕輕點頭,而後說道:“若論這些鬥爭伎倆,當真是誰也比不上華夏人,他們似乎永遠都能從過去的歷史中,找到對應的事蹟,當做今日的借鑑。”
“我們要讓陸景堯配合小弟?”黑水明問道。
他甚至都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完全拿妻子當這個家的主心骨了。
黑水雅子搖了搖頭,說道:“爺爺雖然偏疼小弟,但是小弟到底有什麼真本事,他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他如果將事情辦成了,反倒顯得刻意了。”
“若是辦砸了?”黑水明問道。
黑水雅子說道:“咱們正好可以順理成章接手此事,替小弟收拾爛攤子,爺爺自然也無話可說。”
和黑水雅子預料的一模一樣,黑水家的小孫子,果然將事情辦砸了。
不僅如此,他還將陸景堯得罪的透透的。
甚至陸景堯的憤怒,都不是裝出來的,實在是這小子也不知哪裡來的狗膽,在談合作的時候,接連口出狂言,言語中還牽扯到了許悠悠。
“黑水小姐,我確實需要黑水家家主的幫助,但你應該清楚,我也不是非你不可。”陸景堯沉着臉對黑水雅子說道。
黑水雅子在心頭也將弟弟罵了千百遍,她還是低估了弟弟闖禍的能力,此時只能和丈夫一起點頭哈腰地賠不是。
“陸先生,我弟弟一向不懂事,請您原諒他的無心之失。”
黑水雅子好說歹說,最終在合作上讓了一部分利益後,總算換得陸景堯的繼續合作。
“陸先生,許小姐,過幾日是我爺爺的八十歲生辰,爺爺廣邀賓客,千叮嚀萬囑咐,請您二位務必賞光赴宴。”黑水雅子咬文嚼字說出這一長串話來。
陸景堯答應下來,只不過心裡暗自警醒,黑水雅子的華語說的確實好,標準到都聽不出太多口音來,顯然她纔是黑水家最早發現華夏國市場潛力的人,早早就將普通話練得這麼好。
這幾天許悠悠的系統,在東京將黑水家幾個繼承人全都指了個遍,就連黑水家老宅也曾經指到過,只不過老宅裡頭安保森嚴,除非正常拜訪,其他途徑大概率是進不去的。
但正常拜訪,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理由,更重要的是,許悠悠到現在都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去完成任務。
現在她唯一期盼的,是黑水雅子夫妻當上黑水家家主,這樣她的撿漏任務還有一線生機,前期的所有準備工作不算是白費工夫。
如若不然,那她就只能動用系統先前獎勵的任務失敗豁免權了。
關鍵是,最近的兩次的系統任務似乎是任務鏈,若是一條鏈子上掉了關鍵的一環,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後續的任務。
“這次壽宴會宣佈誰是繼任家主。”陸景堯說道。
許悠悠心底鬆了口氣,壽宴當天是系統任務倒計時的倒數第三天,若是還不能完成權力交接,那她的任務是真的懸了。
只不過,也許是華夏人格外敏感,對於“宴席”有着來自鴻門宴的 PTSD,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別多想,咱們只是客人,就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也到不到我們頭上來。”陸景堯說道。
一轉眼便是壽宴當天。
正式壽宴定在中午,並沒有選擇東京的酒店,而是將地點定在黑水家的老宅。
陸景堯和許悠悠是帶着正式請柬上門的,老宅入口處有人檢查請柬,也有專門的人登記來客的賀禮。
進入老宅之後,也有專門的傭人負責引導賓客們觀賞老宅,基本上五個客人有一個傭人陪同,確保不會出現客人在宅子裡亂轉發生尷尬事情的情況。
陸景堯和許悠悠並沒有在宅子裡觀賞風景,而是進門之後不久,許悠悠就愣住了。
她望着宴席正廳裡擺在中間位置的那面旗子,十分驚訝:“我記得黑水家的家徽,不是長這樣的。”
她事先看過資料,黑水家的家徽明明是木槿花紋,怎麼如今居然變成了彼岸花,這花紋模樣,和她先前得到的金絲楠木中的玉佩上花紋幾乎一模一樣。
“許小姐,這面旗子上的家徽,是黑水家百年前的家徽,當時有位大師,說黑水家從彼岸花上借了百年氣運已經用盡,百年前的黑水家家主花費重金,請人占卜,最終定下木槿花爲黑水家新的家徽。”黑水雅子在一旁輕聲解釋道。
許悠悠聽着這故事,總覺得怪里怪氣的。
許悠悠又想到那麼玉佩另一面單單寫着一個“信”字。
“你們家可有什麼信物?”許悠悠問道。
黑水雅子滿臉自豪地說道:“我們黑水家作爲傳承了兩百年的大家族,自然是有家族信物的,甚至家族信物還分了檔次,最高檔次爲玉製,其次爲金制,能夠得到金制信物的,都是我們黑水家重要的合作伙伴,至於說玉製信物,上一次送給人還是在八十年前。”
“如果有人拿着信物來找你們,你們會信守承諾嗎?”許悠悠問道。
黑水雅子立馬說道:“我黑水家一向信守承諾,既有信物,自然不會讓來客希望落空。”
許悠悠聽着這話,頓時眼前一亮,剛想脫口而出自己有信物,一旁的陸景堯忽然拉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