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綠
兩個保鏢說話算話，一個半小時後，他們已經出現在許悠悠家中，一人擡一邊，很快就將石雕擡上推車。
徐芳已經在樓下等着。
許悠悠上車之後，車子平穩地抵達目的地，哪怕車上另外三人都知道許悠悠喜歡安靜的規矩，但她還是覺得一輛車子坐四個人，實在是太擠了。
“會開車嗎？”許悠悠詢問保鏢張軍。
張軍立馬說道：“老闆，我駕齡十年。”
徐芳聽到這話，頓時緊張起來，她很害怕會失去這份工作，但如今在開車，也不敢回頭看老闆的臉色。
許悠悠也沒讓徐芳擔心太久，而是直接對張軍說道：“既然你會開車，回頭就去挑輛車，以後你倆開車跟在後面。”
張軍眼睛一亮，雖然知道老闆這是嫌車子上人多太擠，但能夠自己開車的自由感，是坐車比不了的。
徐芳雖然保住了工作，但心頭危機感沒有撤銷，她比任何人都需要這份工作，只有對老闆更有用，這樣保住飯碗的概率才更大。
車子抵達目的地後，保鏢先下車，倒是將原本徐芳的活給幹了，徐芳靈機一動，從旁抽出一把遮陽傘。
翡翠館門前堆放了不少原石石料，和一臺解石機，原本一羣人正圍着看解石，突然有人叫了一聲：“來了頭肥羊！”
衆人立馬轉身望過去。
第一眼先看到的是車，默默在心裡標了個價。
然後看到兩個穿黑色西服的保鏢，又將肥羊的等級往上擡了擡。
最後還出現個舉着遮陽傘的女司機，許悠悠的身價在他們眼裡瞬間擡到上億了。
許悠悠是被身邊三人衆星捧月着走到翡翠館門前。
“美女，要玩賭石嗎？只要一刀就能身價倍增！”老闆笑着說道。
許悠悠看了他一眼，說道：“一刀讓我身價倍增，怕是有點難。”
老闆眼神一凝，他也沒想到，許悠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跟承認自己特別有錢有什麼區別？
許悠悠不在乎對方的打量，直接問道：“老闆，解石怎麼收費？”
老闆說道：“在我這買的石頭，解石不要錢，如果是外面帶來的石頭，要看石料大小。”
許悠悠回頭看了兩個保鏢一眼，他們立馬將車上的那塊石雕擡了下來。
老闆看了一眼，說道：“做石雕的石頭，因爲材質的原因很難出綠，你確定要把這塊好好的石雕解開？”
許悠悠點點頭：“老闆評估一下，該收多少錢就多少錢。”
老闆搖搖頭：“初次見面，就當是交個朋友，免費幫你解一次。”
老闆賺錢的大頭是在賭石上，又不是解石，許悠悠身價不菲，他也想賣個好。
但許悠悠卻說道：“不收錢，我不安心，這種朋友交了心裡沒底。”
老闆笑了一聲，無奈說道：“美女太客氣了，那就收個兩百塊。”
許悠悠付了兩百塊錢之後，才讓保鏢將石雕擡到機器附近。
翡翠館的工作人員剛想動作，老闆就擺了擺手：“我親自來解。”
許悠悠也不在意誰動手。
“美女，你先畫條線。”老闆遞了一支筆給許悠悠。
許悠悠也不太懂這種事，直接說道：“你看着辦吧。”
老闆先想明白許悠悠應該是個外行，但是他也不敢輕視許悠悠。
解石這種事似乎是有固定儀式的。
老闆大喊一聲“機器一響、黃金萬兩”之後，才啓動解石機。
他用的是相對精細的解石方法，沿着石頭四周慢慢打磨。
一圈下去，愣是一點別的顏色都沒看到，全是絮。
“老闆，這石料看着就不像是值錢的樣子，您就別用這水磨功夫了，直接一刀從中切開。”有看客喊道。
翡翠館老闆猶豫了下，轉頭看向一旁的許悠悠。
許悠悠搖頭：“就這麼磨。”
老闆無奈，只能繼續圍着石雕打磨。
這樣精細的功夫花費的時間太長，不少看客已經無聊地去看別的機器解石了，許悠悠這塊石頭已經沒多少人關注了。
二十分鐘後，有好奇之人又跑來看了一眼，等看到依舊是水磨功夫後，搖搖頭：“老闆，這美女是外行，你怎麼也跟着當外行了？你還真願意陪着她亂來？”
老闆此時也是騎虎難下，他本以爲許悠悠是個人物，有心結交，纔會親自伺候。
他此時心中已經隱隱後悔了，手上的功夫也懈怠了幾分，並沒有仔細看那塊石雕成了什麼樣子。
“停下！”許悠悠忽然喊道。
老闆疑惑看向她。
許悠悠說道：“出綠了。”
老闆隨口回答道：“美女，你這石頭是石雕料，很難出綠……”
他話音剛落，低頭看了一眼，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在解石機下，此時露出一點點飽滿的綠色來。
老闆不敢置信地將石料碎屑擦拭掉，緊接着眼睛中就只能看得見那一抹綠色。
那是非常明亮飽滿的綠色，顏色均勻至極，沒有半點色差或者斑點，只看一眼就會讓人忍不住沉淪。
老闆在玉石行業經營多年，他自然能認出這是什麼：“帝王綠！”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但卻準確傳達到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三秒鐘，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真的是帝王綠！”
“我真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親眼看到解出帝王綠來！”
“還有這麼大一塊石料，估計能出好幾公斤！”
“發達了！這塊石料從哪裡買的，是哪一堆原石裡出來的，我也要買！”
周圍人議論紛紛，他們看着石料的眼睛都紅了，恨不得衝上去將石料搶到自己懷裡來。
而作爲這塊石頭的主人，許悠悠整個人卻格外淡定：“老闆，繼續解。”
老闆卻沒有立馬動作，而是說道：“美女，如果你想要賣的話？我願意出五千萬買下來。”
賭石，其實是一場分兩次的豪賭，第一次是賭自己的石頭到底能不能出綠。第二次則是賭解了一半的石頭能出多少綠。
保守一點的人，可能在看到綠色之後，就會選擇將石頭賣出去，這樣後續開出來的玉石多或少和他都沒有關係了。
這塊石雕，許悠悠爲了送它回國，前前後後花的錢大概有三十萬人民幣。
三十萬換五千萬，也許有人就選擇收手了。
但許悠悠沒有，而是自信滿滿地說道：“繼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