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鬥彩杯
歐陽歐陽臉漲得通紅，滿臉都是心底隱秘被人撞破的羞惱。
許悠悠直視着他：“跑到滬城影視學院邊上開店，不停蹭人家的公開課，又私底下偷偷學習影視知識，怎麼，你的夢想很見不得人嗎？”
歐陽歐陽握緊拳頭，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夢想見不得人，真正見不得人的是他。
一個初中畢業生，沒有受過科班教育，一直做着最底層的工作，積攢了好幾年的工資，才勉強盤下這家店，但經營不善，馬上也要倒閉了。
他這樣的社會底層，居然也偷偷摸摸藏着一個導演夢，說出去真是惹人笑話。
許悠悠緩緩拿出一份劇本，放在桌子上。
“你若是想一直見不得人，那就當我是看錯了人。”許悠悠說着，起身就要離開。
歐陽歐陽不知從哪裡生出勇氣來：“我試試。”
許悠悠又坐了下來，將劇本推了過去。
歐陽歐陽強忍着看劇本的衝動，而是詢問許悠悠：“你從哪裡知道我的？”
許悠悠絲毫不慌，說道：“你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在有心人的眼裡，你自己不相信自己，但有人卻想給你個機會。”
歐陽歐陽心下一頓，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好幾張面孔來，他們都是影視學院的老師，自己去蹭課結束後，也會裝作大學生去跟他們提問，難道是他們跟許悠悠推薦了自己？他心口頓時像是堵了一團溼漉漉的棉花一般。
“我要拍的是一部短劇，短劇節奏要快，豎屏顯示，一集控制在十分鐘以內。”許悠悠說着自己的要求。
歐陽歐陽想到這兩年網上火的那些短視頻，說道：“這樣主流只怕不接受。”
許悠悠瞟了他一眼，說道：“我要主流接受幹什麼？我要掙錢！”
歐陽歐陽夢想當導演，當然是有自己的追求。
許悠悠也給他畫了個大餅，說道：“你要是表現得好，下一部我們拍電視劇，再往後拍電影。”
歐陽歐陽現在本也沒有更好的選擇，甚至連工資都沒問就答應下來，這對於他來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畢竟估計再也沒有哪個人願意給他提供這樣的工作機會。
“我現在就關店，和其他劇組人員一起開會。”歐陽歐陽主動說道。
許悠悠說道：“現在劇組就你和男主演，你要是有信得過的人，現在可以讓人來面試。”
歐陽歐陽心道這也太草臺班子了，但他在最短的時間裡就想到了人選。
“我認識幾個大學生，可以當攝影師和製片人，場務我心裡也有了人選。”歐陽歐陽在影視學院蹭了三年課，認識不少好兄弟。
許悠悠點點頭，說道：“你看着安排，儘快開出器材清單來，我好安排人去採購。”
歐陽歐陽聞言一愣：“咱們公司，連器材都沒有嗎？”
“才註冊三天，連辦公室都沒租呢。”許悠悠一臉光棍地說道。
歐陽歐陽：……要不是手裡捏着劇本，他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什麼傳銷窩點。
許悠悠趁他聯繫人的功夫，手寫了一份簡單的聘請協議。
“先這麼簽着。”許悠悠遞過去。
歐陽歐陽第一眼看到導演薪酬，十萬塊。
短劇一般十天內就能結束拍攝，新人導演一向是白菜價，有的拍了八十集也就拿一萬塊。
十萬塊錢對於許悠悠來說買個包都不一定夠，但對於歐陽歐陽就不一樣了，他也清楚行情，此時看向許悠悠的眼神就跟活菩薩一樣。
許悠悠沒有在這裡多待，說道：“你三天內組建好班底，越快越好。”
歐陽歐陽在她離開後，直接在店外掛了個“歇業”的牌子，拿起劇本仔細研讀起來。
他越看越覺得這劇本精彩，短劇的幾乎所有要素都集齊，若是製作精良，肯定能出爆款。
幾個男大學生直接推門進來。
王一帆問道：“歐陽，你說的是真的嗎？有劇組請我當攝影師？”
“你最好是真的傍到土豪了，不然誰會拿錢給我們練手呀！”程石磊也不停點頭。
歐陽歐陽將聘請合同遞給他們：“別說兄弟我不想着你們，店裡來了個富婆，穿金戴銀的，隨身還帶着個司機，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我們一起拍短劇，幹一票大的！”
幾人接過合同看了又看，眼中異彩連連。
“歐陽，還真讓你傍到真富婆了！兄弟們能不能發達就全靠你了！”幾人起鬨道。
歐陽歐陽雖然凡事想着自己人，但做事顯然還是有分寸的，徵求許悠悠同意後，給幾個兄弟定了薪酬，簽下合約後，他這才讓他們看劇本。
許悠悠原本還想留下來見見攝影師，但系統接連顯示兩條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撿漏任務，獲得獎勵：全套短劇拍攝器材一套。】
許悠悠眼睛一亮，系統出品，必屬精品，這倒是省了她採購的功夫。
而另一條提示，則是又發佈了一條撿漏任務。
許悠悠此時坐在徐芳車子的副駕駛位上，指示着她開着車七彎八拐地在城市中穿行。
最終又停在了一個車子進不去的地方。
古玩一條街。
“你在外面等着，你有空看看車型，安全係數越高越好，我也不能一直用你的車。”許悠悠吩咐徐芳。
她現在的座駕還是徐芳的車，沒有道理請個司機還讓人家自己帶車。
許悠悠一進古玩一條街，立馬就引來攤主的注意。
年輕、面生。
這樣的一張臉幾乎等同於“好騙”，攤主們眼睛毒辣，又看出許悠悠如今一身大牌衣服，手上提着的包也價值不菲。
“小姑娘，你來這裡是想買什麼？我的攤子上件件保真！買了回去可以當傳家寶！”三角眼攤主笑着說道。
但這話立馬被一旁的馬臉攤主給懟了回去：“件件保真，你這話騙傻子呢？小姑娘，你別理他，來我攤子看看，昨天還有個小夥子在我這裡買了枚袁大頭，一轉手賺了五萬塊呢。”
許悠悠眼看着兩人居然開始鬥嘴了，她是真的相信兩人都是在這擺攤騙傻子的了，正經有好東西的人，纔不擔心賣不出去。
雖然這兩人是騙傻子的，但許悠悠還是去了三角眼的攤位上，裝模作樣地拿起一個蛐蛐罐子看了起來。
“小姑娘，你眼光真好，一眼就瞧中了鎮店之寶，這蛐蛐罐是清朝第十五代怡親王用過的。”三角眼說道。
許悠悠撇了他一眼，道：“清朝怡親王府，十五代怡親王，他怕不是跟我同齡？”
三角眼聞言尷尬一笑，說道：“哎喲，我這是遇上行家了。”
許悠悠隨手拿起一旁攤位上一隻碗狀的杯子，大小和酒盅差不多大，看起來半點都不像是個老物件，究其原因，還是因爲這杯子太新了。
“這杯子挺漂亮的，怎麼賣？”許悠悠問道。
三角眼立馬嘚瑟起來，說道：“姑娘，你這是挑中了我這攤位上的鎮店之寶呀，這是大名鼎鼎的成化鬥彩杯，上一次在拍賣行賣出2.8個億呢，我吃點虧，一百萬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