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戲婚
唐裕倒是鎮定自若,就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衝一旁的保姆揮了揮手,";你去做別的。";
";先生?";保姆愣了愣,一時沒明白過來。
";讓少夫人來喂小少爺就行了。";他淡淡的說。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保姆自然識趣的離開了,這是要一家三口呢。
夏以沫的食物還含在嘴裡,差點沒張大嘴巴掉出來,";我,我喂他?";
";有問題?";他擰起眉頭。
當然有問題,問題大大的。
這小鬼簡直天生是來克她的,如果不是當初他爬過來對自己又笑又擠眼的,自己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嫁過來。
現在還要受他的凌虐,端過小碗,瞪着眼睛看他,可是人家渾然不覺,揮舞着小手,啊啊叫的那個開心。
用勺子戳着手裡的飯菜,然後喂到他的小嘴裡,這邊進去了,從那邊又滑出來一部分,唔,好惡心。
流得滿嘴都是!
吧唧着嘴,小傢伙開心呢,兩隻手一抹,到處都是了。
";別抹,張嘴,啊-";她張大嘴,示意要喂進去,用眼角偷偷的瞄了一眼唐裕。
人家壓根就沒注意她,自己吃的很是有滋有味,壞人!
一扭臉,吧唧一口,一張溼漉漉的小嘴就貼到了她的臉上,自己分神的那麼一瞬間,也不知怎麼他就貼到自己臉上來了。
";哇!";驚叫一聲,擡手抹臉,結果勺子裡的也流了出來,這下更多了。
";喂個飯都不會,真是笨!";那邊,唐裕已經吃完了,一邊擦着嘴,一邊慢條斯理的說。
頓時,她就有點來氣了,低着頭,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你會你來啊。";
還不都是靠別人的輔助,還好意思說她。
她又沒生過娃,怎麼知道要怎麼照料。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唐裕已經走了過來,";去吃飯吧!";
如獲大赦,趕緊丟開手裡的東西,拿過紙巾擦了擦,飛快的跟小惡魔拜拜。
唐裕淡定自若的接過東西,不緊不慢的喂着。
他也不着急,等他嘴裡的吃完了,用邊上的帕子給擦乾淨,再是下一口。
一小碗很快就見了底,關鍵小傢伙臉上還算很乾淨,基本沒怎麼弄髒。
她直接看傻眼了,關鍵是,餵飯時候的唐裕真的好溫柔啊。
看着就像是最合格的奶爸,絕對和那個冷漠無情的人聯繫不起來。
放下手中的碗,扭過頭就看到她張着嘴看自己,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
";幹什麼你?";他斥責道。
";沒事沒事!";低下頭,快速把剩的一點吃完,覺得自己好窘。
剛纔的樣子一定遜到爆了,結果還被他完全看見了。
吃完晚飯,唐裕是要看一會兒書才睡的。
她還是莫名的有點緊張,出於心虛,早早的就溜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小心翼翼的鎖上門。
這才放心的躺上牀,閉上眼,想着明天怎麼辦。
他說什麼來着,明天還去上學,開玩笑,自己又不傻,送上門給人趕啊?!可是,不去上學能做什麼呢。
唐裕推了推門,沒有推開,皺了皺眉,轉身回自己房間,拉開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串的鑰匙,又走了回來,往裡一插-
瞬間,夏以沫從牀上驚坐起來,就看到他開了門走進來了。
";你,你要幹什麼!";她腦袋一懵,怎麼沒有想到他會有鑰匙的。
那這門不成了擺設?他想要進來便能進來,自己鎖什麼門啊。
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當她是一個木偶一般,唐裕徑直的走到衣櫃那裡打開,然後拿出一件浴袍。
他不經常穿的都放在這個房間衣櫃裡,可是今天弄髒了那件,洗了還沒幹,所以便過來取了。
拿過浴袍,見她瞪着眼睛一臉警惕的看着自己,聯想到她下午那會兒張揚跋扈的樣子,心念一動,朝着她走過去。
";你你,你幹什麼?你拿完東西可以出去了啊!";隨手拉過被子遮在自己的面前,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了。
雙手往她面前一撐,俯下身子看着她,眼睛微微的眯起。
他這麼一撐,牀都往下陷了點,她的背已經靠着牀板,無法再往後退了。
";你說今天……哪裡被砸了來着?";這是他今天第一次關心她的傷勢,可是,爲什麼感覺怪怪的。
";沒,沒有哪裡。";雖然胸還有一點點的隱隱作痛,可是也不好說出口啊。
目光順着她的脖子一直往下,最後停留在胸口前,她雙手緊緊擋着的地方,突然伸出了手-
心跳幾乎都要停了,他他他-他不會獸性大發了吧?!
手上微微一暖,唐裕握住了她的小指,";看起來,有一點點腫了。";
呼,長舒一口氣,她點頭,";對對,就是砸到這裡了。";
當時她是用手擋了一下,所以小指被砸到了,自己倒是沒想到這裡,主要是後來也不太疼,就忘掉了,沒想到都腫起來了。
";還有哪裡砸到了?";他漫不經心的問。
她的態度,一看就知道重點不在這。
不過之前沒有問,是看着她的樣子,就知道並不嚴重,現在只是臨時起意逗弄她罷了。
";沒有沒有了。";陪着笑說,";你去忙你的吧,我困了,要睡了。";
";以後,別鎖門。";他淡淡的說,居然就真的鬆開她的手,站起身來。
他一鬆手,牀就反彈回來了,輕鬆了許多,可是不知爲什麼,這種壓抑的感覺一清空,就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哦。";心道,我鎖不鎖門還有什麼用,反正你有鑰匙,我何必多此一舉。
咬着脣忍不住還是說,";那你能不能敲下門再進?";
方纔還好,如果不巧自己正在換衣服或者洗澡什麼的呢?
";我進自己的家,還需要敲門嗎?";他看着她,眸色一片沉靜,看不出喜怒。
";呵呵,就算是自己家,就算是夫妻,也應該有隱私的空間,你說對不對?";都不敢去看他,就怕他提夫妻義務。
還好,他沒有提,";隱私空間?我有,你沒有。";
";爲什麼?";她脫口而出,這太不公平了。
";你說,爲什麼呢?";唐裕轉身走了,還有些事要做,不陪她瞎耗了。
咬了咬脣,她看着他離開,重新躺了下來,可是怎麼也睡不着了。
翻來覆去的,就怕他忽然又進來了,輾轉反側了半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總之,醒了以後發現天都已經大亮了。
洗漱完畢走出來,唐裕已經不在了,估計是去公司了,下了樓,看到鍾叔還守在院子裡,纔想起唐裕交代她的事。
";鍾叔,你別等着了,我不去學校了。";她悻悻然的說。
";少夫人不去學校了?";鍾叔顯然有些驚訝,";可是先生交代我……";
";去了也是自討沒趣,何必呢。";她嘆了口氣,";你去休息吧!";
走了幾步,迴轉身發現鍾叔還站在原地,愣了愣,";怎麼了?";
";少夫人,其實,您何必妄下定論呢?既然先生吩咐了,您不妨去一趟。也許會有意外呢?";他說道。
看着他,以沫想了想,感覺他話裡有話,";鍾叔,有什麼你不妨直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少夫人,有些事,我們做傭人的說出來,就沒了意思。您要是想知道,爲什麼不自己去看看呢?";鍾叔回答道。
故弄玄虛!
這是她所想到的唯一能形容的詞。
那是聽他的去看看,還是乾脆就窩在家裡?
想念書的心到底還是佔據了大部分,更何況,學費都教了,不去多虧啊。
";好吧,那就去看看吧!";她說,";是不是他讓你這麼說的?";
鍾叔搖搖頭,";少夫人,你還是不瞭解先生。";
";嗯。";她沒有反駁。
她是不瞭解他,才認識一天,不不,連一天都沒認識,就結婚了。
說起來,也不過就是這幾天的相處,當然不能算多瞭解他了。
她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人喜怒無常,捉摸不定。
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性格,有時候很溫柔,有時候又兇的要死。
鍾叔話不算多,說完那些以後就一言不發的開着車,很快就開到了A大。
她下了車,看着學校有點不敢往裡進,一進門,教導主任又跳出來把她攆出去怎麼辦?
";少夫人,我就在這兒等着您,您要是覺得不妥,就回來,我送您回家。";站在車子旁邊,彷彿給她勇氣一般。
想了想,她咬咬脣,";好!";
走進學校,因爲她來的有點晚了,正是上課的時候,學校裡都沒有什麼人,安安靜靜的。
如果她沒記錯,這節應該是專業課,老教授很嚴格,不知道會不會捱罵。
低着頭往裡走,如果運氣好不用碰到教導主任,也許就沒事?
";夏!以!沫!";一字一頓的叫着她的名字,讓她怔了怔,轉過身來。
頓時頭皮一麻,校長!
老天,她的運氣是有多爆棚,居然在這裡碰到校長!一回來就遇見校長,這下真是完蛋了。
眼看着校長朝着她走過來,自己兩條腿就好像紮根在地上動彈不得,想要衝校長友好的笑一笑,擠了擠,露出一個非常僵硬的笑容,";校長好!";
硬着頭皮說,不知道校長知不知道昨天的事。
他知道吧?應該知道的吧?教導主任不可能不去告狀啊,那現在是來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