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頭一樣的粉筆再次直直的衝了過來。
但這次的目標不再是北癡，而是沈木木。
沈木木的手撤的很快，才避開一擊。
粉筆頭擦着杯壁劃過，力道之大讓水杯都晃動了兩下，一滴水直接從杯中晃了出來，落在沈木木展開的畫冊上。
沈木木看着依舊晃動的水杯，微微皺了一下眉心，但擡頭對上花老師似笑非笑的視線，眉頭便又舒展開了。
“喝水也是要看時間的，大家都渴着，你一個喝也不合適啊~”花老師抽出紙巾擦了擦手上的粉筆屑，看着沈木木的視線帶着戲謔。
沈木木也淡淡的勾了一下脣角，回了一句：“老師說的對。”
隨即，緩緩將沾了水的畫冊合上，纖細的手指又在水杯的外檐摩擦了兩下，看上去像是渴極 了。
北癡看不下去，喝水都要被管，還有沒有人全？
他剛準備起身跟花老師理論，卻是被沈木木一個眼神制止了。
沈木木看向花老師，神色淡漠如常，緩聲道：“花老師，咱們玩個遊戲怎麼樣？”
“奧？”花老師饒有興致，示意沈木木繼續說下去。
沈木木站起身，視線在所有人的身上掃過一圈，但看向低垂着頭的鄭曉華的時候，狀似無意的停留了兩秒鐘。
再看向花老師的時候，嘴角衾着若有似無的笑，徐徐道：“很簡單，一條龍報數，報道三或者七的倍數就說一句‘我被發現了’，怎麼樣？”
“切，明明是繪畫課，玩什麼數學遊戲，何況還是這麼智障的遊戲。”孫麗麗率先開口，這種遊戲小時候都玩膩了的，花老師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沈木木沒有理會她，只是靜靜的等待着花老師的回答。
不想，花老師不但沒有拒絕，反而緩緩開口，道：“既然是遊戲，那肯定是要有輸贏的，獎勵和懲罰又是什麼？”
“沒有懲罰，只有獎勵，獎勵說錯的人，但獎勵現在還不能說。”
沈木木話音剛落，孫麗麗又忍不住插嘴：“你不說獎勵，到時候誰知道你會不會隨便拿個東西糊弄我們，或者假借獎勵的名義戲弄人。”
沈木木的視線落在孫麗麗的臉上，眼底帶着笑意，櫻花般的脣瓣輕啓：“既然這麼瞭解我，你你最好不要出錯。”
孫麗麗的臉瞬間又陰沉下來，她就知道沈木木沒有那麼好心。
花老師也像沈木木一樣在教室掃視一圈，而後指着沈木木道：“那你先說。”
沈木木的‘一’剛剛出口，鄭曉華騰地一下便站了起來。
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微垂着頭，低聲道：“老師我想去衛生間。”
花老師看一眼時間，厭煩道：“屎尿還憋得住嗎？十分鐘內會不會拉到你褲子裡面？”
這樣直白的話讓班上同學的表情都變得奇怪，一個個看着鄭曉華的視線也像是便秘了一般。
鄭曉華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桌子底下的雙拳握緊，沒有吭聲。
“十分鐘，憋不住就就地解決！”花老師的聲音堅定，沒有商量的語氣，看着依舊站着的鄭曉華，又冷聲補充道，“坐下！”
鄭曉華的手指陷進皮肉裡，像是要掛上骨頭一般，如果不是低垂着頭，旁人定能夠看到她臉上的羞恥和不甘。
但也只是堅持了兩分鐘，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因爲孫麗麗的話，大家對沈木木所說的獎勵都帶着幾分懷疑，不敢輕易嘗試，所以回答的時候都格外認真。
男生這邊全都答完，竟然沒有一個人是答錯的。
鄭曉華就是女生這半邊的第一人，現在輪到她答了，她卻是依舊低着頭一聲不發，讓所有人都等着她。
“這可能是被某些個生理需求被憋到了？”不知道是誰突然嚷了一聲。
北癡有些嫌棄，回道：“你是不是傻，就算是被憋到，那東西也不會憋她的嗓子和嘴······”
沈木木覺得北癡的話帶着一股味道。
鄭曉華再受不住這些打量和嘲諷，猛的擡起頭，眼圈都已經紅了，看着沈木木道：“我不知道？”
孫麗麗鄙夷：“你數學課是不是都去上廁所了？你是十八，不知道它是三乘六？”
沈木木看了孫麗麗一眼，露出淺笑，此時竟然覺得她還有點可愛。
鄭曉華從男生這邊數是第十八位，從女生那邊開始數便是十五位，無論如何她都是比較特殊的那一個。
“所以，你被發現了······”沈木木說話的生意很輕，但是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鄭曉華的肩膀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手指死死的扣着桌面。
所有人都注視着沈木木，好奇她說的獎勵究竟是什麼東西。
“老師既然說上課不可以喝水，那，這杯水應該就算了不錯的獎勵了吧！”說着，沈木木直接端起自己桌上的水杯，踱步靠近鄭曉華。
其他的見狀都‘切’了一聲，沒想到一杯水居然也被當做獎勵。
可，鄭曉華在看到那杯水的時候，瞳孔放大臉上帶着點驚慌，在沈木木靠上前的時候，腳下的步子朝後挪動着。
“我不要，我不要喝！”
沈木木從鼻間發出一聲冷笑，走來的步子並沒有因爲鄭曉華的拒絕而停下來。
孫麗麗不明所以，舔了舔自己有些發乾的嘴脣，在沈木木從她身邊路過的時候，伸手拉住了沈木木的胳膊。
一副正義之士的表情，開口道：“我幫她喝好了！”
一節課沒有喝水，她卻是渴了，如果不是花老師規定不能喝水，她也不至於要幫鄭曉華解圍。
沈木木掃了一眼被孫麗麗拉着的胳膊，水杯沒有絲毫的晃動，聲音帶着幾分冷問鄭曉華：“你讓她幫你喝。”
鄭曉華脫口而出：“可以！”
沈木木的臉色更加的冷，另一隻手展開孫麗麗的一本畫冊，晶瑩透亮的水滴從杯中流出，落到畫冊上。
瞬間，水珠滲進去，就像是剛剛滲進她的畫冊一般，紙張瞬間被腐蝕，留下一個黑又大的窟窿······
孫麗麗瞬間呆住。
沈木木將水杯朝着孫麗麗遞了遞，嘴角帶着淺笑，緩聲問道：“現在，你還要幫她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