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泥與賀沉旗在一片青煙細雨中對望,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愛意。
“回去吧。”賀沉旗揉揉莫青泥的頭髮,“這邊一下雨就很冷,屋裡面有空調要好的多。”
“沒事兒,不怕冷,再逛一逛。”
莫青泥沒怎麼來過江南的小鎮,所以興趣也相應濃厚。
過年間這個小鎮上也比往常熱鬧,到處張燈結綵,莫青泥與賀沉旗十指相扣從街道上走過,一直到下午纔回去紹家主宅。
這次賀沉旗與莫青泥一同回來的目的主要只是在邵祖山的授意下給紹家衆人一個提醒,所以並沒有發生什麼衝突,所以他們又在這個小鎮上待了兩天,初五晚上就回到了a市。
從窈窕的江南水鄉回到華光流彩的a市,莫青泥還有一瞬間的愣神:“突然感覺好不真實。”
賀沉旗輕笑:“以後有空就去小住。”
莫青泥點了點頭。
兩個人坐上車,還沒有回家,半路上就接到了何之洲的電話:“回了嗎?”
莫青泥“嗯”了一聲:“剛回,你就跟掐着時間打的一樣。”
何之洲興致頗好的說:“出來玩兒唄,咱們好幾天沒見過了,剛好白凌然也在。”
“白凌然沒在家過年?”
“過什麼年啊,他爸到處去訪問,反正家裡也沒什麼人,他就來a市了。”
“喲……”莫青泥拉長了音調:“現在是什麼情況?郎情妾意夫妻雙雙把家還了?”
何之洲:“……”
莫青泥又笑:“所以你們倆現在是在一起了?”
“……嗯。”
“害什麼羞啊,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吧。”莫青泥知道何之洲就是喜歡白凌然太久了,所以纔會更加患得患失,“他先說的?”
“嗯……喂,莫青泥你到底出不出來,姜穆和連恩過會也要來。”
何之洲陡然警覺自己被莫青泥帶跑了話題,趕緊繞回來。
“姜穆?他不是被姜爺爺禁足了嗎,好久都沒見他出來溜達了。”
何之洲在電話裡竊笑:“禁足是禁足,不過得看誰約,連恩一出馬,老爺子還有不放人的道理?”
“好吧。”莫青泥捂着話筒示意賀沉旗:“何之洲說和白凌然一起約我們見面,去嗎?”
賀沉旗問她:“你不累的話就去,累我們就回去休息。”
莫青泥放開手,把手機重新拿回耳邊:“你們在哪兒?”
“暮色,要來就趕緊……”
莫青泥一怔,忽然想起了tom,不過他現在是夏辰,應該不會在暮色繼續當調酒師了:“我們儘快來。”
司機在半路轉道開往暮色,莫青泥上一次來這裡還是一兩個月以前了,還在這裡跟樓明宇的保鏢打了一架。
樓明宇……突然想起這個已經領了便當的人,莫青泥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反正既然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同情心是最致命的玩意兒。
莫青泥和賀沉旗到達暮色的時候,何之洲正和姜穆在爲了年前幾個軍區大型聯合軍演的事情爭得面紅耳赤。這兩個人從小爭到大,內部鬥爭從未斷過,幸好面對外敵的時候還能夠同仇敵愾,默契的只需要一個眼神就曉得對方的意思。
莫青泥無奈的搖搖頭,跟賀沉旗一起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兩個人都吵得正激烈,誰都沒有發現她來了。反而是白凌然和連恩本來在聊天,見到他們倆,都打了招呼。白凌然和賀沉旗是至交,彼此不需要多言,一個眼神就夠,所以他只象徵性的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懶洋洋的搭在何之洲身後。
連恩則是和賀沉旗在生意場上認識的,也算是合作伙伴,他坐在姜穆邊上,體貼的招來了服務生:“要喝什麼?”
莫青泥剛想說:“tequila!”就被賀沉旗有意無意的輕咳打斷,看了一眼他冷峻的側臉,默默的對服務生說:“我要一杯檸檬水。”
“hennessy。”賀沉旗淡淡的說。
莫青泥瞬間就不開心了:“爲什麼你可以喝酒我就只能喝檸檬水!”
賀沉旗眼裡含笑:“檸檬水是你自己叫的。”
“我……!”要不是你那個表情她能喊檸檬水嘛!
賀沉旗拍拍她的腦袋:“乖,身體還沒全好,暫時不能碰酒。”
於是向來都喝烈酒的莫青泥今兒只能夠乖乖的咬着檸檬水的吸管憤憤不平,賀沉旗要是放到古代根本就是個暴君!
莫青泥今兒個其實對連恩挺感興趣的,雖然他們也算熟人,但連恩以前向來不屑於參加他們的熱鬧聚會,畢竟年齡的差距擺在那兒,所以他今天會和姜穆一起過來,莫青泥有些意外。
“連恩哥最近還好吧,我聽說公司的股價已經穩定下來了。”
“嗯,沒什麼大問題了。”連恩說話的時候不經意就瞥了一眼身旁張牙舞爪的姜穆,他和何之洲爭論的不可開交,連恩的眼底多了幾分自己都無法發覺的笑意。
白凌然好整以暇的看着何之洲神采飛揚和姜穆的爭辯,狹長的雙眸微眯,過了一會兒纔看向賀沉旗:“回去過了?”
賀沉旗點頭:“嗯。”
“看你的模樣就知道你這趟挺順利。”
“在計劃之中。”
白凌然斜着眼輕笑:“一猜就是一趟無聊的出行。”
莫青泥暗暗吐槽:“你沒去呢就知道無聊了?”
“那你說說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白凌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說肯定很無聊了。”
“比你們呆在這裡好玩一些。”賀沉旗薄脣輕啓,“你不就是在京城呆的太無聊才跑來a市。”
被賀沉旗戳中真相,白凌然連連嘆氣:“自從你有了女人,連兄弟都不在乎了。”
“……說的重色輕友的人裡面沒有你一樣。”莫青泥反駁他。
終於在爭論了十幾分鍾都沒有結果之後,姜穆何之洲默契的一同轉過頭看着莫青泥:“小泥巴你什麼時候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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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也不說一聲,姜穆這傢伙,和我說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浪費我時間。”
“說什麼呢,你不也沒得出結論?”
眼看着兩個人又要開始吵起來,莫青泥趕緊阻止他們:“我說你們能不能消停一會兒,什麼事兒這麼有吸引力啊。”
姜穆喝了一口水,解釋道:“不就是之前軍區演習的事兒嘛,我們就在想上頭怎麼過年了還來一出,讓我爺爺天天往演習場跑。”
莫青泥隨口回答:“……估計是爲了最近邊境動盪的事情吧,震懾一下週邊的那些人。”
何之洲消停下來就覺得無聊了,眼神在酒吧裡亂瞟,忽然問:“誒,怎麼沒看到那個調酒師,小泥巴你不是最喜歡他調的酒。”
“……”莫青泥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轉過頭看賀沉旗的反應,不過他這時候正和白凌然說話,並沒有什麼異樣,莫青泥才悄悄鬆了口氣……她在心虛什麼阿喂。
“想什麼呢你?”
“……哦,那是以前嘛,他好像不在這裡上班了。”
“不在這裡上班?你怎麼知道?暮色的酒保什麼不都是籤的十年長約嗎?他有那個錢付違約金?”
“……何之洲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嗎?”
何之洲故意挑挑眉:“小泥巴……你不會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吧?”
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吧……莫青泥恨不得撕張膠布粘住何之洲的嘴巴。
本來賀沉旗就對tom挺有敵意的,更何況tom現在還不是tom,是夏辰。
莫青泥對他是雙重人格這件事情還真挺感興趣的,所以準備什麼時候再去找夏辰,多挖掘一點他的事情,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好吧……莫青泥覺得自己也挺變態的。
“我瞞你什麼?”
“我覺得你聽我說tom不在這裡的時候,表現的很淡定啊,看來你一定早就知道了,你們不會私下還有聯繫吧?那就叫他過來玩啊。”
何之洲一定是故意的!
莫青泥偷瞄了賀沉旗了一眼,發現他依然在和白凌然說話,端着酒杯淺酌,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卻越發的心虛。賀沉旗這種愛吃醋的人,回家一定會教訓她的!
狠狠瞪了何之洲一眼,得到她幸災樂禍的笑容,莫青泥適時的轉移話題:“姜穆,你禁足得到什麼時候?”
姜穆一直跟連恩親密的說着話,聽到莫青泥問他,纔不緊不慢的回答:“大概得過完年。”
“木木最近難得的聽話,就應該多在家裡呆幾天。”連恩笑着逗他。
“誒誒誒,怎麼能這樣說,我什麼時候不聽話了?”
莫青泥也順着連恩的話打趣:“聽話的人會被禁足?”
“這只是一個意外!”姜穆據理力爭,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被禁足的事實。
“小泥巴!你看那邊的歌手,唱的難聽死了,快上去讓她聽聽什麼才叫做唱歌!”何之洲又興致沖沖的提議。
瞟了一眼何之洲面前的酒杯,這下子莫青泥總算知道了,這傢伙八成已經喝多了,現在完全處於瘋瘋癲癲的狀態。
見莫青泥默不作聲,何之洲又繼續說:“小泥巴你快去啊!你不去我去了啊!”
莫青泥捂着額頭,白凌然你快把這喝了酒就變身神經病的人攔住吧,不然一會兒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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