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星期,在‘牀’上躺了一個星期之後,閻騰已經能夠下‘牀’走動,幾乎每天每時每刻都在蘇小沫的眼前報道。
“媽咪,吃蘋果。”蘇子欣非常聽話懂事地拿出已經被自己吃得不成形的蘋果。
蘇小沫接過蘋果象徵‘性’地咬了一口就放到了一邊,她謊稱自己和閻騰患了搞‘毛’,要在醫院裡休息很長時間,身上的繃帶是爲了避免和空氣接觸再感染細菌。
蘇子欣不知道是真的聽信了蘇小沫的謊言還是自己有所想法不肯說出來,乖乖地每天來陪着蘇小沫,也不再到處‘亂’跑,也不大聲吵鬧,有時也只是安靜的看着書睡着了。
蘇小沫看着聽話懂事的蘇子欣,心裡覺得很是欣慰。
“來了不速之客。”雲菲兒也百無聊賴地每天來這裡報道,她正躺在沙發上看雜誌,眼角瞥見了拿着水果籃子進來的於芊芊,她的身後還站着一個模糊的男人的身影,手上似乎捧着一束‘花’。
“菲兒。”對於於芊芊,蘇小沫沒有那麼強烈的排斥感,來者是客。
“小沫。”於芊芊怯怯地開口,看了一眼閻騰,閻騰的眼神卻不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她身後的人身上。
“謝謝。”蘇小沫客氣地接過於芊芊帶來的水果籃子,也將目光投在了於芊芊身後的人身上。
慕容宇一身休閒裝捧着一束百合。
“宇澤。”蘇小沫動容地說,她一直很感‘激’慕容宇,不論什麼時候,他總是會幫助自己,甚至還毫無保留地想要幫助閻騰。
閻騰可沒蘇小沫那麼和善,渾身上下都透‘露’着四個字:生人勿近。
雲菲兒不再說話,撇撇嘴繼續看自己的雜誌,誰知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於芊芊進來之後只是客套地關心了一下閻騰,然後便盯着自己腳尖退到了慕容宇的身後,一副絕對沒有其他想法的樣子。
“你還好吧?”慕容宇的聲音平靜且溫和,於芊芊卻知道這只是他的僞裝,當得知蘇小沫受傷的消息時候,她正好就在身邊,她親眼目睹着慕容宇‘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一連撞了好幾次桌角才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想要立刻去醫院看看卻又停住了腳步。
看得於芊芊一陣心塞,她在慕容宇的身邊越久越是被他身上的氣質和態度吸引,聽到閻騰受傷的消息之後更加擔心的反而是一直小心翼翼在背後守護的慕容宇身上。
“恩,謝謝關心。”蘇小沫很真心的說,在她心目中,慕容宇是他的好朋友,無關愛情卻也同樣重要。
相比較,閻騰的臉‘色’就沒有那麼好了,他繃着臉一言不發,只是警惕地看着慕容宇。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慕容宇放下手中的‘花’束,看了一眼渾身冰冷,非常反感他到來的閻騰,他的心裡是認可這個冷酷無情卻總是拿自己生命去保護蘇小沫的男人。
他來只是放不下心,想要確認一下,既然確認好了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於是他快速離去。
走到樓下,於芊芊還是忍不住開口了:“爲什麼不多待一會,反正都來了。”
慕容宇只是雲淡風輕地搖了搖頭,並沒有開口解釋,於芊芊咬了咬嘴‘脣’,最終還是一言未發地跟上了慕容宇的腳步。
也許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之中,對慕容宇的關心已經超出了對一個救命恩人的感恩。
“媽咪,那個叔叔好帥。”蘇子欣從‘牀’底下冒出頭來,她剛剛只是坐在地毯上瞌睡了一會,一醒來卻看見了一個大帥哥。
蘇小沫頓時感覺黑線,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閻騰,果然他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蘇小沫不去接蘇子欣的話,只想趕快把這一頁翻過去。
“媽咪,那個帥叔叔是不是你的朋友?”蘇子欣不依不饒的繼續問着,想着會不會還有機會在見到這個帥叔叔。
蘇小沫還是不回答,小心翼翼地觀察着閻騰額臉‘色’,閻騰的臉‘色’越來越鐵青,看的蘇小沫心裡開始發抖。
“媽咪,你怎麼不回答我,你下次約這個叔叔一起出來玩好不好?”蘇子欣無比天真地問着,蘇小沫無奈地閉上眼睛不去看閻騰的反應。
“菲兒。”閻騰冰冷的聲音傳來,雲菲兒渾身一顫,她什麼都沒幹,什麼時候惹着這個閻羅王了。
“帶欣欣回去,她該回去午睡了。”
“啊?”聽到閻騰的話,雲菲兒一愣,卻片刻不敢遲疑地動了起來,抱起有些不情願的蘇子欣迅快逃離現場。
蘇小沫閉着眼睛覺得好笑,如果說蘇子欣是個小朋友那麼閻騰現在的所作所爲儼然是一個大朋友。
“啊,癢。”蘇小沫的腰部冷不防被閻騰襲擊,立刻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
“讓你幸災樂禍。”說着,閻騰俯下身來含住了蘇小沫的嘴‘脣’,蘇小沫傻傻地笑了起來,笑聲感染了閻騰本來有些煩躁的心情,他確實吃醋了。
“好好好,我錯了。”蘇小沫連聲求饒,再這樣下去,她呼吸都困難了。
閻騰還是不肯罷休,又糾纏了一會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蘇小沫。
“我和慕容宇真的是好朋友關係,你也知道我朋友很少,所以他來看我,我很高興。”蘇小沫雙眼清澈地和閻騰對視,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全盤托出,她不希望兩個人之間在有誤會和隔閡,一切都說清楚就好了。
“恩。”閻騰敷衍地點了點頭。臉‘色’卻沒有那麼難看了。
“你不擔心公司裡的情況嗎?”閻騰的底子好,同樣是受傷,但是他的恢復速度卻非常的快,所以現在已經行動自如,他側躺在蘇小沫的旁邊,摟着她。
蘇小沫在她懷裡安靜地躺着,思緒卻飄到了公事上,這幾天,閻騰不說,她也不敢問,可是她現在沉不住氣了。
“不要擔心,已經解決好了。”閻騰又親了親她的額頭。
“真的?”蘇小沫轉過頭來,和閻騰對視,閻騰眼裡滿滿的都是愛意,根本看不清他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們趁爺爺去世,想要翻雲覆雨,改頭換面,不過是癡人說笑罷了。”說這裡,閻騰‘露’出了仇恨之‘色’,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攻擊他,他怎麼可能不把這筆賬討回來。
蘇小沫撫平閻騰的眉頭,不再作聲,閻騰有自己處理事情的方法,她不會隨便議論,支持就是最大的動力。
“我想去看看閻俊。”沉默片刻之後,蘇小沫的聲音再次響起。
果不其然,蘇小沫看見閻騰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剛想接着說些什麼,閻騰卻點了頭。
蘇小沫一愣,沒想到閻騰居然會同意,她本來還想死纏爛打,撒嬌全用上的,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了。
帶着疑‘惑’,閻騰將蘇小沫放在輪椅上慢慢推往閻俊的房間。
靠近‘門’口的時候,‘花’寒正好從裡面慢慢退出來,一轉身,被身後的兩人嚇了一跳。
“哎呦,嚇我一跳。”‘花’寒驚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然後下意識地往裡面看了一眼,自己的音量應該沒有吵到俊兒吧。
“你們來幹什麼?”‘花’寒的眼睛裡帶着敵意,雙手不自覺地做出了防護的姿勢。
他對這個喜怒無常的總裁和一直給閻俊帶來麻煩的蘇小沫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只是過來看看閻俊,他睡着了嗎?”蘇小沫小聲的問。
“哼,他睡着了,你們不要打擾他,快點離開吧。”‘花’寒毫不客氣地下着逐客令。
閻騰斜了一眼‘花’寒,‘花’寒很不爭氣地抖擻了一下,原本有些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滅了。
“那我們回去吧。”蘇小沫探頭看了一眼病房裡的閻俊,轉身而去。
閻騰推着蘇小沫往回走,他肯同意無非是看在最後閻俊推了他們一把,寧願自己犧牲也要救他們的這份情誼,特地吩咐了這裡的一聲,一切從優。
“別擔心,他不是好好的嗎。”閻騰將蘇小沫抱回‘牀’上。
蘇小沫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已經是第二次了,閻俊第二次捨身救了她,這次還救了閻騰,這份恩德怎麼說也要還回去。
警察局內,林昇平不安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高速轉動着自己的智慧,他沒想到自己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瞬間就被人識破了,自己那隱藏多年的把柄也被人翻了出來,他幾次三番託人給鄭鈞帶消息,可是卻如石沉大海般,了無音訊。
林昇平氣憤地踹了一腳凳子。
“md,沒出事之前說得好聽,無論出什麼事情都會保住他們的,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林昇平越是這麼想,心裡就越加憤恨,腦子更加‘混’‘亂’,什麼都想不清楚,直到律師來了他的情緒纔有所平復。
“白律師,你一定要幫幫我。”林昇平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有些用力地抓着白律師的手臂。
白律師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來就是要“幫助”林昇平的,自然會竭盡全力。
“你一定要把所有的情況如實和我說,我纔可以幫助你。”白律師如是說,一雙‘精’明的眼睛藏在眼睛之後。
林昇平動作一滯,似是不相信地看了一眼白律師,半晌也不開口說話,他是一個‘奸’詐的老狐狸,就連他的妻兒他都不相信,所有的事情做完之後都儘量毀屍滅跡,現在卻要坦白說出,他怎麼可能做到。
“林先生。”白律師顯得非常有耐心的說着,“我希望你明白,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他們手中又確鑿的證據,而且罪名不止一項,一旦成立,你便是無期徒刑,下半輩子將要在監獄中渡過。”
聽到監獄,林昇平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他不要再監獄裡面,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爲了享受更好的榕湖富貴嘛,如果要讓他進入冰冷、條件極差的鑑於,他寧願去死。
“我說,我什麼都說,白律師,你一定要幫我。”林昇平被白律師一嚇加上自己本身的緊張,將所有的罪行全部招供了。
白律師聽完,嘴角‘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然後站起身來,再三向林昇平保證一定會讓他減刑才能從房間裡面出來。
看着白律師的身影走了之後,林昇平才感覺心裡的大石頭落下了,白律師是近幾年迅速興起的年輕律師,手段乾脆利落,他經手的官司每打必贏,所以林昇平纔會如此地相信他。
另外一邊,白律師走出去以後,轉了好幾個完之後來到了一個房間,裡面樑祺正拿着茶杯看着這裡的警察們查看公司的文件和檔案。
聽到開‘門’聲,樑祺擡起頭來,白律師對着他‘露’出了一個一切ok的表情,樑祺更加舒心地喝了一口茶,林昇平這隻老狐狸這次可要連狐狸皮都不剩下了。
“請問,鄭先生在嗎?”檢查廳的人非常客氣地敲開了鄭鈞的家‘門’,鄭鈞的管家鄭伯有些慌‘亂’地去請鄭鈞出來。
鄭鈞腳下生風,無比輕鬆地走了出來
“不知檢察官大人有何指示?”態度不羈,似是毫不畏懼。
“懷疑你和最近的一期謀殺案有關,請和我們走一趟。”檢察官面無表情的公事公辦。
“哦?那我就陪你去玩玩。”出乎檢察官的意料,鄭鈞非常爽快的答應了,什麼都沒帶就跟着他離開了。
檢察官只當他已經承認自己所犯的事了,沒有多想帶着他走了。
秦飛帶着人開着車緊隨其後。
兩個小時過去了,檢察官口乾舌燥地從房間出來,這才明白了爲什麼鄭鈞有恃無恐地跟着他來,因爲根本沒有直接的證據顯示他和這次的爆炸事件有關。
監控錄像只看到他頻繁出入爆炸地點附近,但是由於那是廢棄的樓,所以周圍三千米都沒有監控,鄭鈞一口咬定自己看那裡風景好,經常來散步,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肯說。
連帶着想要判定他和林昇平的案件有關也很有難度。
鄭鈞除了那天有些不明智地闖進了一次閻氏集團,確實沒有什麼直接證據顯示他就是幕後推手,最後不得不把他放了。
“謝謝檢察官請我喝茶,下次有機會再叫我。”鄭鈞說完哈哈大笑着,他的手下也毫不客氣的大聲嘲笑着。
“你……”檢察官一時脾氣上來了,被其他同事攔住了。
鄭鈞輕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鄭鈞纔剛離開,閻騰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哼,真夠囂張的,他還真以爲拿他沒辦法。”樑祺來到醫院看望閻騰,順便彙報情況。
“找到朝暉了嘛?”閻騰現在不在乎鄭鈞的死活,因爲這筆賬他要親自來,他要讓他生不如死。
“找到了。”樑祺的神‘色’變得正經起來,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朝暉從鄭鈞那裡救了出來。
“他說什麼了沒有?”
“他願意做證人。”樑祺得意地笑了。
閻騰卻沒說話,朝暉的妻兒已被殺死的消息他已經得知了,沒想到鄭鈞這次還下了狠手想要置他與死地,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
三日後,開庭,場面極度‘混’‘亂’,林昇平被接踵而來的叛變和證據沉重地打擊着,聽到最後的宣判,突然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搶救無效死亡了。
“罪有應得。”雲菲兒一點都不同情林昇平的遭遇,一切都是因果報應,誰讓他貪心,覬覦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雲菲兒整日百無聊賴地呆在蘇小沫這裡,說是來陪蘇小沫的,可看着她更像是來享受的,整天好吃好喝伺候着,沒事看看雜誌、電視,有事就吩咐其他人來做。
轉眼,十月份已經過了一大半了,閻氏風‘波’漸漸淡出人們的眼球,《愛恨情仇》也完美播完,收視一直高居不下,陳導每天都開心的合不攏嘴。
閻俊在醫院躺了兩個月之後也終於痊癒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開始正常的拍攝工作。
兩個月的休整,沒有讓閻俊的人氣下降,反而讓所有人都更加期待他的復出。
蘇小沫卻是徹底淡出了娛樂圈,勵志要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家庭主‘婦’。
“媽咪,我去‘蕩’鞦韆。”欣欣一放學就往‘花’園裡面跑,蘇小沫一個眼神,後面立刻有人跟了上去。
蘇小沫則專心研究手中的菜譜,每天她都在嘗試換着新‘花’樣給家裡的兩個小寶貝做美味的食物。
“小沫。”我告訴你一件事情。”聽着‘門’鈴的聲音,雲菲兒像風兒一樣衝了進來,卻又好似想起什麼一樣,臉‘色’瞬間蒼白,小心的走了過來。
蘇小沫被雲菲兒奇怪的動作給嚇到了,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小沫立刻放下手中的食材,走上前去,面‘露’擔憂。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看着雲菲兒小心翼翼的模樣,蘇小沫竟然有了一個可笑的猜測,雲菲兒被打了?
“不是不是。”雲菲兒一聽就知道蘇小沫想歪了,但是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臉立馬就紅了。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快點說呀,你要急死我。”蘇小沫的語速加快,說明她是真的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