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下,閻騰正聚精會神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偶爾拿起桌上的咖啡小飲一口。
蘇小沫立在門口,沒有馬上進去,怔怔地看着認真工作的閻騰,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如此看來,果真如此。
“怎麼不進來?”在高度集中的狀態下,周圍的風吹草動閻騰都會察覺到,從蘇小沫一靠近,他就知道了。
“不想打擾你。”既然已經被發現,蘇小沫就走了進去,順勢坐在了辦公桌上。
閻騰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有些怏怏的蘇小沫。
“今天很累嘛?”
語氣裡盡是心疼,聽得蘇小沫心情大好,原本有些疲憊的狀態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還好。”
“晚餐用的愉快嗎?”
閻騰將凳子移向蘇小沫,慢慢地將她拉坐到自己的腿上。
“恩,還碰到閻俊。”蘇小沫事無鉅細地說着,敘述着今天的經過。
“是嗎,那你們還真夠巧的。”
蘇小沫聽着,這語氣裡竟然帶着些酸味,不覺有些好笑,雙手捧着閻騰的臉,看着他的眼睛和現在有些悶悶不樂的表情。
“你吃醋了?”
“沒有。”
閻騰毫不猶豫地就否定了,他爲什麼要吃醋,難道就因爲今天蘇小沫和閻俊一起吃飯了,難道就因爲察覺閻俊看着蘇小沫的眼神並不單純,難道……
“明明就是。”
蘇小沫認真地端詳着閻騰的細微的小表情,說着沒有,可是表情還是不開心,甚至還帶了一些委屈。
“是呀,我吃醋了,你說這可怎麼辦。”
眼見無法掩飾,閻騰乾脆化被動爲主動,親吻上蘇小沫的鎖骨,聲音裡竟然帶着一些誘惑。
蘇小沫失聲一笑,閻騰居然使用美男計。
“那下次我們也假裝偶遇一起吃飯?”蘇小沫擡起閻騰的腦袋,讓他看着自己。
“這好像不夠。”閻騰說着又把腦袋靠近了蘇小沫的胸部。
“那就,那就多吃幾次,多偶遇幾次。”
蘇小沫越是這麼說,閻騰的動作越是猖狂。
“閻騰,這裡還是書房。”眼看閻騰一路往下一發不可收拾,蘇小沫有些慌張。
明亮的燈光照的她有些不自在,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了電梯裡的那個晚上,宛如噩夢,深深糾纏。
閻騰一把抱起蘇小沫,蘇小沫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腰,閻騰就這麼一路順暢無阻地回到了臥室,裡面漆黑一片。
閻騰在黑暗中尋找着蘇小沫的脣,蘇小沫熱情地迴應着,越是熱情,心中越是害怕,心裡的疑惑一天天地擴大。
閻騰抱着蘇小沫將她放在了牀上,脫掉了上身的衣物又迅速覆了上去,在閻騰熱烈的攻勢下,蘇小沫節節敗退,最終失守。
紊亂的呼吸聲,節奏分明的律動讓蘇小沫時而漂浮在海洋,時而漂浮在空中,她雙手摟着閻騰的脖子,猶如抱着一根浮木一樣,靠着他慢慢忘記心中的黑暗。
平淡美好的日子過了一月,天氣愈加寒冷,蘇小沫每天給蘇子欣穿得厚厚實實地去上學,然後窩在家裡,等着孩子、丈夫回來,好不愜意。
這日,太陽大好,只是吹風依舊寒冷,雲菲兒過着層層大衣,帶着超暖和的羊毛圍巾來找蘇小沫聊天。
“天氣這麼冷,有什麼事說一聲就好了,幹嘛親自來。”
雖然已經過了危險的前三個月,但是雲菲兒的肚子已經凸顯出來,到底是行動不便,還是要多加註意。
“哪有那麼嬌氣,要多走動,以後的孩子纔會健康。”
閻宅內溫暖如春,雲菲兒脫去身上厚重的衣服,大大咧咧地躺在了沙發上,硬生生搶佔了原本閻靜的位置。
閻靜無奈起身,不和孕婦爭,但是開口卻說道:“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呵。”雲菲兒笑,順勢做出要打閻靜的動作,閻靜非常識相地跑到了另外一個沙發上。
“別忘了你也是女人。”雲菲兒舒心的躺着,有人和她說說話,聊聊天,鬧鬧,她覺得心情反而更加愉悅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蘇小沫看了看並沒有其它人的身影。
“李嫂家裡有事,請假了,樑祺送我過來之後去上班了。”雲菲兒這時坐起身來,霸佔遙控器的主導權。
蘇小沫乖乖地將遙控器獻上,孕婦最大。
聊過三巡,雲菲兒的眼珠開始轉來轉去,一看就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有什麼話快說。”
閻靜只瞥了一眼雲菲兒就知道這小妮子今天絕對不只是過來閒聊的。
“嘿嘿,你知不知那個李白,就是那個外國籍模特,不小心死了。”雲菲兒說着,壓低了聲音,好像這是一個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一樣。
“死了。”蘇小沫震驚地重複了一遍,不自覺地就聯想到了閻騰,難不成真是閻騰動的手腳?
“怎麼死的?”
閻靜問問題喜歡問關鍵。
“聽說是摔死的,突然精神病發作,亂跑,從六樓掉下來死的,嘖嘖……”雲菲兒說着露出了不忍的表情,英年早逝。
“有人在場嗎?”
閻靜又問,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沒有,就是因爲沒有,所以現在院方的說法得不到接受,要求徹查。”說到這裡,雲菲兒的表情嚴肅起來,三個女人慢慢地坐在了一起。
“會不會是閻騰?”蘇小沫有些忐忑的開口。
“不可能,我問過樑祺了。”雲菲兒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樑祺言辭鑿鑿地說絕對不是。
“我也覺得不可能是哥。”閻靜開始頭頭是道地分析,“即使過了一個月,仍然還有媒體關注這件事情的後續發展,而且就算是我哥,也絕對不會這麼愚蠢的方法。”
這不是擺明了就讓人懷疑嗎。
閻靜說完,三個人都沉默了,即使她們相信不是閻騰,可是大衆呢,別說是那些大衆了,就連蘇小沫聽到這件事情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閻騰。
“看來有人要故意陷害我哥。”閻靜得出結論。
“我想也是。”雲菲兒非常贊同地點了點頭,“而且我才閻騰肯定不會和你說,免得你擔心,所以我才和你說的,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這纔是今天雲菲兒來的目的。
相比較閻宅內的氣氛,閻氏集團內部的氣氛更加的緊張。
“總裁,你看是不是要公關部妥善處理這件事情。”莫語提議道。
從古至今都有一個說辭,那邊是人言可畏,更何況現在是網絡發展時代,一些風吹草動,都會被網民添油加醋。
“肯定啊。”樑祺立馬接口。
“不用了。“閻騰擺了擺手,很顯然,這次的事情是衝着他來的,閻騰猜想着這是不是又是鄭鈞的另外一個計謀,真是可惡。
他小心翼翼不去動李白,就是怕有人存心從中作文章,沒想到他們到自己動手了。
“閻騰。”樑祺有些着急地喊了一聲,如果什麼都不做,那社會輿論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呢,這對閻氏的股市來說可不樂觀。
“大家還是照舊,積極配合警方的調查就可以了,散會。”
閻騰堅定地離開了會議室,剩下的人也不再多言,總裁說什麼就是什麼。
“明顯就是針對你而來,爲何不主動出擊。”
樑祺追了上去。
“進辦公室再說。”
樑祺隨着閻騰進了辦公室,坐在座位上又覺得不妥,又站起來。
“你急什麼,這不還沒什麼事嘛。”
閻騰語氣放鬆,還悠閒地泡起了茶。
樑祺也是佩服閻騰現在的淡定,可是他卻不淡定,還沒等樑祺再開口,閻騰便說道。
“急也沒用,敵在暗,我們在明,貿然出手只怕適得其反,不如靜觀其變。”
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別人有本事操控網絡輿論,他又爲何不可,只不過要選在合適的時機罷了。
樑祺一聽,覺得確實有些道理,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你可要多加小心。”
這是出於兄弟的友好關心,閻騰欣然接受,示意他坐下來,平心靜氣地喝一會茶。
李白墜樓而亡的消息迅速傳播出去,網絡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有的認爲英年早逝實在可惜,好不容易進了娛樂圈,還沒火夠就早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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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認爲客死他鄉,確實可憐。
也有的直接聯想到了之前的婚禮鬧劇,言辭犀利,就差沒說出就是閻騰直接害命的。
大多數人都是跟着湊熱鬧的,一時之間討論聲迭起,更有甚者認爲這是疑案需要好好偵破。
在社會輿論的壓力下,警方介入調查,調查監控錄像和多方證人的證詞。
但是除了監控錄像,其他有用的信息都無法獲得,裡面的病人有的認真無比地說着,到頭來卻是瞎扯淡,有的乾脆胡言亂語,工作人員一天天忙得團團轉,自然沒有那麼高的警惕性,所以也沒察覺到當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說李白本來就喜歡亂跑,一個星期有好幾次都會失蹤不見,之後就會出現了。
案子一下子陷入了僵局,越是說不清緣由,網民們越興奮,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紛紛要求需要知道真相,更別說大使館那邊帶來的壓力。
“要不,去閻氏走一趟。”
忙得焦頭爛額還是沒有頭緒的警員高遠向大隊長聶勝提議。
“胡鬧。”
聶勝就說了這一句便不再開口,閻氏豈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去的,捕風捉影的事情是不可相信的。
“可是現在真的沒辦法了,我們也不是懷疑閻總裁,只是去例行調查一下。”高遠何嘗不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聶勝狠吸了一口煙,然後慢慢突出,煙霧瀰漫在臉上,看不清神色,就在高遠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聶勝說話了。
“好,就去看看。”
似是怕聶勝反悔,高遠立刻帶人出發。
“站住。”
聶勝含住高遠,高遠心頭一跳,不會又反悔了吧。
“我和你們去。”
聶勝這是擔心警員們大都年輕,人情世故並不太懂得,要是言語上有些得罪,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樑總,警察廳來人了。”樑祺的小助理有些緊張地問。
現在全公司上下還有誰不知道李白的事情,大家雖然議論雖多,但是誰都不敢亂下決定,小助理在心裡忐忑地想着,連警察叔叔都來找了,難不成真的是總裁做的。
“恩,帶到會議室,好生伺候着。”
樑祺的反應非常平淡,之前閻騰就說過了,如果有警察來,積極配合就是了。
聶勝帶着自己的手下乘着電梯上了高樓,高遠四處打量着,沒看到一處,心裡的驚歎聲於是增加,連一個集團都建造得這麼奢華,這財力實在雄厚。
“打擾了。”
聶勝客氣地說着,後面的手下也非常的客氣,他們是警察,身上有正氣,但是看到了這裡的裝潢和人來人往忙碌卻有序的工作人員,心裡驚歎的同時,更加佩服,於是不自覺地帶了些尊敬。
聶勝沒有想到居然那麼輕鬆就見到了閻騰。
當閻騰邁着穩健的步伐,平靜淡定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時,好似一場夢,不太真實。
“聶經管有什麼問題儘管問,閻某知道的必然全部奉告。”
態度謙虛且友好,和傳聞中的冷酷形象有些不符,一時之間,大家都有發愣,還是聶勝反應快。
有些好奇的員工,藉故從會議室走過好多回,因爲此會議室是全透明的,裡面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此刻就見警官一臉賠笑地和閻騰說着什麼,然後閻騰便將一衆人送了出來,大家立刻四處散去。
“謝謝閻總裁百忙之中抽空配合。”聶勝心情大好,雖然沒有什麼收穫。
“隊長,沒想到閻總裁是這麼配合的人。”
直到離開了閻氏集團回到了車上,高遠的思緒還遙遠地飄在遠方。
聶勝沒有說話,心道,只有這樣的人才會越來越好,那些一有錢了就甩大牌的,遲早有一天會因爲樹敵太多而落馬的。
“怎麼樣?”
看着從會議室出來,樑祺立馬跟了上去。
“正常回答罷了,不用擔心。”
閻騰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疲憊,和警察打交道也是一個很累的活。
樑祺適時地閉嘴了,現在就看事態如何發展了。
提早下班,回到了書房,閻騰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脖頸,心情說不上好壞,只是覺得接下來的事情還會更多,他要做的事好好休息。
蘇小沫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她剛剛在洗澡,洗完出來劉伯告訴她閻騰回來了,蘇小沫就趕忙來找她。
閻騰閉目養神,感覺到鼻尖若有若無的香氣就知道是誰來了,不一會,肩膀上感覺有一雙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按摩着,舒服愜意。
“餓嗎,要吃什麼?”蘇小沫試着用網絡上教的技巧去給閻騰按摩,小心地觀察着他的神色,發現一片享受,這才更加大膽地常識。
“我不餓。”
閻騰雖然高高的,身體也很健壯,但是飯量卻很少,平時出去,也是看着蘇小沫吃的多。
接下來蘇小沫更加盡心盡力地伺候着,她能做的太少了,有一件是一件。
半晌,閻騰輕輕握住蘇小沫的手,示意她停下來。
蘇小沫也覺得有些累了,甩甩手放鬆一下,人從後面走到了前面。
“有什麼煩心事?”
蘇小沫突然想起了雲菲兒說的話,閻騰是不會主動和她提這事的,她也不是試探,只是她想要弄明白罷了。
“沒事,小事而已。”
閻騰輕描淡寫地說,竟是一點讓蘇小沫知道的意思都沒有。
蘇小沫頓時百感交集,喜悅的是閻騰總是將她護在身後,前面的風雨波浪都不讓她看見,可是難過的卻是,她已經開始成長,或許幫不上忙,但是想要站在閻騰的身邊,而不是他的身後。
“怎麼了?”察覺到蘇小沫情感的波動變化,閻騰不解地問。
蘇小沫全盤托出,非常簡短的說了一下經過,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纔是重點。
“閻騰,我愛你,所以我希望能夠和你並肩站在一起,我也相信你,不管外界的人如何說,你都是我心中最愛的人,你都是欣欣心中最棒的爸比。”
蘇小沫動情地說着,這樣的話語遠比海誓山盟來得動聽可靠,也更有力量。
閻騰將腦袋靠在了蘇小沫的懷裡,蘇小沫緊緊地抱着他。
在堅強的人也會有累的那一刻。
片刻的休息與寧靜已經給閻騰充好了電,再站起身,他已經是精力充沛、自信滿滿的總裁。
“今天難得早回來,早點去休息吧。”
蘇小沫提議,看着閻騰的眼神裡有了期待。
光輝靚麗的背後往往都是付出了汗水與代價的,高高在上、事業有成、冷酷多金的閻騰,也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拼上來的,他之所以享受着別人難以企及的享受,是因爲他承受着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與艱辛。
閻騰對蘇小沫幾乎沒有抵抗力,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親眼看着閻騰躺了下去,蘇小沫才安心地關上門,她先去看了欣欣,講了一片小故事,然後又查看了一遍第二天的菜譜這才上了樓,看着閻靜房間燈還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