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夜宸的脣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這才慢慢的答應道，“我在。”
“夜大哥，我姐在裡面嗎？”穆曉芸的聲音，隨即在門外響起。
聞言，穆小凡立即得意地挑了挑眉頭，挑釁的看他，那眼神，分明在說，‘我贏定了’。
“她不在。”夜宸回道。“若是找她，不如去別處找找。”
“我不找她，只是有些話想跟你單獨說。”穆曉芸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猶豫，似乎是她要說的話，並不能讓穆小凡知曉。
“有什麼明天再說。”夜宸毫不留情的拒絕。
門外的穆曉芸，咬了咬脣，這纔不甘心地離開。
門內，夜宸垂眸看她，看着她錯愕驚訝的模樣，心情格外的好。“願賭服輸。”
這四個字，已經是穆小凡今天聽到的第二次了。
第一次，她三選一，選擇了牆壁，然後被壁咚，那麼這第二次，夜宸又會給她怎樣的選擇？
越想她越是覺得驚恐，一雙眼眸瞪得大大的，左顧右盼的在尋找逃跑路線。
古人說得好，三十六計走爲上策，爲了不被再被咚一次，她就打算出爾反爾了。
夜宸高大魁梧的身軀站在她面前，似乎早已洞察她想要跑路的心態，一雙狹長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這一刻，身高上的差距，成了穆小凡最大的阻礙，“看什麼看，我就打算反悔了。”
穆小凡越說越是心虛，腦子一轉，想到一個最佳解釋，“老子說得好，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呵呵。”夜宸被她的口不擇言，逗得低低的笑了起來。
穆小凡這才醒悟過來，一時情急，她竟然說錯了話，當即小臉紅紅的，什麼也不敢說了。
“算了，我也是逗你的。”
穆小凡大約是被他給逗怕了，心理陰影極大，這回當然不肯就此相信，只是懷疑地看着他，“你，確定？”
“若你想要願賭服輸，我自然是不會拒絕。”
“我當然不會，嗯，那什麼，就這樣吧，明天還要上班，我去睡了。”她說着就擡腳往外走，邊走還邊一步三回頭的，去看他臉色。
剛走到了門口，發現夜宸始終沒有半分要阻攔的意思，她才終於確信，夜宸這一次，的確是逗他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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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半年慶典之前的最後一場會議如期舉行。
很自然的，只有主管以上級別，纔有資格進入會議室參與討論，至於像穆小凡這樣的普通員工，那也就是隻能在外看熱鬧了。
由於資料已經全部做完，整個財務室的氣氛明顯都變得輕鬆無比。
大家都在討論着，半年慶典上應該穿些什麼，又或者是應該化哪些妝，搭配哪些衣服之類的話題。
忽的，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作爲一名新人，穆小凡很自覺的跑過去接電話。
“夜總說，需要的下一季度的預算，就放在我桌上，右邊的抽屜裡，你快點給我送來。”李主管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穆小凡短暫的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答應道，“哦，我馬上到。”
有些人是屬於忙中出錯，然後有些人則是屬於越忙越冷靜。
在這兩種人中，穆小凡無疑是前者。
她一着急，就帶到了桌上的文件，頓時所有的文件嘩啦啦的掉在了地上，當即引來了所有同事的側目。
看着散亂成一地的文件，穆小凡欲哭無淚。“我說，誰能幫我一下，夜總還在會議室等着這份文件呢。”
“沒事，我這還有一份備案的文件，你先拿去，這裡，我們會收拾的。”劉青青拍了拍穆小凡的肩膀，一臉的安慰。
“謝謝。”穆小凡甚至來不及多看，就接過了對方手中的文件，一路跑去了人事部。
也許是因爲半年慶典的事情，人事部裡的人也都在討論這事，沒有人有多餘的心思去針對她，因此，穆小凡很容易就拿到了電梯卡。
然而，就在她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時，卻意外的撞到了從外往裡走的同事，頓時，手上的文件又來了一次天女散花。
穆小凡無奈的看着滿地的紙張，直想給自己一棒。她連忙蹲着撿起，等全部撿起來，本來的序號也被打亂了，只能一張張的看着，重新排序。
忽地，裡面一個數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但也只是注意，她帶着疑惑，衝進了電梯。
到了頂層，李主管早已經在那等着了，一看到穆小凡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穆小凡，你可算來了，我都要急死了。”
“李主管，這文件，是您親自過目的嗎？”
“這是自然，每一份數據，我都要親自核算一遍，纔敢上報，否則一旦出錯，那可就是大事情了，即便是賣了我，我也還不出公司的損失來。”
穆小凡‘哦’了一句，隨即將手上的資料給他，“可是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啊。”
“沒有什麼不對，我從事這行，都已經十幾年了，別的不敢說，但是數據這方面，我還是不錯的。”
“可是，我剛纔看到。”穆小凡還想再說。
李主管卻已經不耐煩了，他打斷了穆小凡的話，“行了，你先下去吧，夜總還在裡面等着。”
“李主管，”穆小凡叫住了他，“但是有個數據，可能是不對的，你要不要先花一分鐘，看一看？”
“一分鐘？你知道我的一分鐘，會造成公司多大的損失嗎？再說，要是連數字覈算都做不好的話，我還有什麼臉面呆在夜氏集團，我乾脆引咎辭職好了。”
話說到這裡，穆小凡也明白，自己無論再說什麼，李主管都是不會信的了。
何況，她也只是匆匆一眼，對數據的準確性或許是真的比不上李主管的。
畢竟人家做了半輩子了，而她，不過纔是個蹣跚學步的小兒。
想到這裡，她便說道，“抱歉，李主管，您快進去吧。”
李主管也不再跟她多說什麼，直接推門進去。
會議室的門牆隔音效果很好，門一關上，走廊上瞬間靜的詭異，好像全世界都在這一瞬間靜止下來，她看了看兩手空空的手，順着夜宸教過的思路去逆向推測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