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消化完這些的穆小凡，纔開口說道，“好吧，我大概明白了，不過，爲什麼我要小心夫人？”
“像夜家這樣的家族，是很看重臉面的。”夏文哲點到爲止。
“額，可是，不是還有一個慕容婉麼？我充其量，就是個替補選手啊。”大概是今天知道的消息太勁爆，以至於，她這話是脫口而出。
“你知道慕容婉？你怎麼知道的？”夏文哲驚了一驚，失態之下，連少夫人三個字都省略了去。
“那個，曼姨說的。”穆小凡被嚇住了，眨巴着眼睛，就把李曼給供出來了。
夏文哲臉上的錯愕變成苦笑。
早該想到的，李曼可是最疼慕容婉的人，穆小凡去了夜宅，肯定收到了不少警告。
“我知道，夜宸不想我知道這事，以後我會繼續當作不知道的。”穆小凡像是反應過來了。
她立刻表示，即便自己當不成夜宸的未婚妻，也絕不會從中搗亂，更不會圖謀更多。
“誰是夜總的未婚妻，只有夜總說了纔算。”意識到眼前這人，並不是莫倩倩之流，夏文哲將這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從目前，夜宸對穆小凡的在意情況來說，誰是真正的未婚妻，實在是言之過早。
“哦。”自從知道慕容婉這個人，穆小凡就很自覺的，把自己放在了永不上場的替補位置上。
再加上早就心中所屬，她對夜宸，固然是有被迷惑的時候，但每每最後，還是會清醒，並不是真的完全拜倒在夜宸西裝褲下。
因此，夏文哲那番話，算是對牛彈琴了。
“那我還是去夜氏集團吧。”都說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個綜合起來，她更願意去跟狗仔打交道。
“恐怕不行。”
“爲什麼不行。”
“因爲夫人，不會讓你再出門。”一句話，夏文哲就粉碎了她的自由。
穆小凡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這事情一爆出來，她的自由就已經成爲了過去式了。“那我家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這就回去了。”
“少夫人慢走。”夏文哲只是將人送到門口。
穆小凡來的時候，是鬼鬼崇崇，走的時候，依舊如此。
剛回到夜宅，就看到李曼已經等在門口。
“穆小凡，夫人要見你。”
好吧，每一次，夜清婉要見她，李曼都是這副口吻，穆小凡想着，揚起一個笑臉，答應道，“知道，我換件衣服就去。”
正值炎夏，又那麼一通折騰，她身上一定有汗漬，夜清婉應該是不喜歡的吧，畢竟她還有一個潔癖的兒子。
一想到潔癖，頓時感覺自己身上，正在散發出陣陣味道。
她想，自己八成是近朱者赤，跟着夜宸久了，就連帶着潔癖，也或多或少傳染了。
李曼眉頭一皺，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動作快點。”
“恩恩。”穆小凡飛快點頭，小跑進房間。
十幾分鍾後，清洗乾淨的她，隨着李曼一起走了，然而去的方向，不是二樓，而是花園。
遠遠的，就看到夜清婉站在花叢中，一襲天青色的綢緞旗袍，頭髮盤成髮髻，一枚碧玉簪子隨意點綴，襯的人比花嬌。
走的近了，穆小凡就能看到她手上拿着的剪刀，看樣子，她是在清理花枝。只不過，貴婦人也會做這種事情嗎？
眼看對方沒有理睬她的意思，穆小凡忐忑的喊了一聲，“夫人。”
夜清婉像是才發現她，伸手招呼她過來，“小凡，來。”
穆小凡走過去，神色拘謹。
她不知道夜清婉會怎麼做，是大發雷霆呢，還是直接把她掃地出門？
“看看，這兩株花，那一朵更好？”夜清婉眉眼帶笑，似乎是不曾聽到半點流言一般。
“都好啊。”看着眼前兩顆碩大的豔麗花朵，穆小凡並不清楚，那是什麼花，唯一可以確認的是，能栽種在這的，絕不是凡品。
“是麼，你再仔細看。”
穆小凡湊上去，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才指着一株側向生長的花朵，說道，“這一株好。”
“嗯，是要好些。”夜清婉說着，提起剪刀，將兩人一致誇張的花朵剪了下來。
碩大的花朵掉在土地上，儘管此刻依舊豔麗，卻已然生機全無。
穆小凡疑惑的問道，“這一株不是開的更好麼？爲什麼還要剪了它？”
“因爲長歪了。”夜清婉道，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長歪的花，即便開的再好，也躲不過被裁剪的命。”
“我，只要那一顆正常生長的，何況，沒了礙事的花朵，它纔會開的更好，更豔。”
穆小凡的心抖了抖，她忽然懂了夜清婉的意思。
借花喻人，夫人的意思是，她就是那一顆長歪了的花，而那一剪刀，分明就是剪在了她的身上。
不得不說，夜清婉這種暗喻的作風，比直白的抽在臉上，更讓她感覺難堪。
“小凡，你可明白了？”夜清婉問。
“明白了。”穆小凡感覺難堪，卻不得不承受。
“明白了就好，這些天，就呆在家吧。”夜清婉說罷，任由李曼服侍着離開。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就被禁足了。穆小凡一人靜靜的站在那，許久才轉身回房。
她以爲回房間，就能暫時躲避這些，然而她卻忘了，穆曉芸也在夜宅。
因此，當打開房門，看到坐在裡頭等她的穆曉芸時，穆小凡第一反應是愣住。
“姐，你怎麼纔回來，你跟我說說，外頭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
“就是那些流言啊。”不得不說，聽到自己跟姐姐一起，被金屋藏嬌的消息時，她還是有幾分快意的。
“不知道。”穆小凡揮揮手，“現在別問我這個，我要躺會。”
“姐，你就不管那些流言了嗎？外頭把你，說的那麼難聽。”
“嘴巴長在人身上，隨便吧。”穆小凡像是沒骨頭一樣，直接往牀上一趴，裝死。
“姐，你怎麼這樣啊。”
“不然怎樣？反正我都被禁足了，”穆小凡側臉看她，“其實出不去也好，至少聽不到那些。”
“可我還得去學校啊。”穆曉芸一着急，就把心底的真實想法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