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伯,您千萬不要客氣,一定要多吃點啊。”
“當然不會客氣了,”葉天成說道,“小凡啊,你也要多吃一點,你看你,那麼瘦,要多吃點,長得胖胖的纔好。”
“天成,哪有女孩子喜歡胖胖的,我看你啊,就別操心了,小凡這樣,挺好的。”溫柔一聽這話,忍不住推了推葉天成。
“我說錯了,不是胖胖的,是有福相的。”葉天成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對,立刻改了口。
“媽說的對,小穆這樣,就挺好的。”葉沐晟投了一個贊同票。
“呵呵。”穆小凡傻笑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葉伯伯關心。”
要不是隔了一個溫柔,她敢肯定,葉天成一定會像上次一樣,給她夾菜。
身爲夜宅主人的夜宸,即便是再怎麼不喜歡葉家人,這種時候,還是能夠表現出自身的優秀涵養來的。
他舉起酒杯,遙遙示意,“諸位隨意。”
有了夜宸帶頭,其他人紛紛舉着酒杯迴應,現場氣氛比一開始,要好了不少。
葉天成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跟夜清婉打一聲招呼,免得讓人誤會他什麼,“夜夫人,這一杯,我們夫婦敬你。”
聞言,溫柔立刻也舉起了酒杯,說道,“夫人,我們敬您。”
夜清婉神色冷淡,看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想法。但還是舉着酒杯,淺淺的飲了一口。
在葉天成與溫柔即將放下酒杯的那一刻,她忽地淡淡的開口,“想不到,葉天成你還有踏入夜宅的一天。”
葉天成臉色一僵。
他知道夜清婉的意思。
當初他離開夜宅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有生之年,絕不會再踏入夜宅半步。可如今他卻破了自己當初的誓言。
“這就像當初的我,絕想不到,我們還能像此時一樣,坐在這裡和和睦睦的吃頓飯。”他也同樣淡淡的回答。
“我倒認爲,你是一貫如此,對於曾經許下的諾言,總是做不到。”夜清婉的目光落在了葉天成身上,勾脣一笑。
“就是不知道,你對溫柔許下的諾言,又能維持多久。”
她的樣貌極美,不笑的時候,就已經是驚爲天人了。是此時面色冷清的勾脣,便又生出了一種妖嬈魅惑之感。
溫柔手上的酒杯,一下子沒拿穩,紅酒灑了出來,落在桌面之上,就像是她此時一樣的狼狽。
“伯母,我來幫你。”穆小凡連忙拿着餐巾去擦拭掉流淌的紅酒,以免紅酒落在溫柔的衣服上,暈染出更多的狼狽。
“謝謝。”溫柔露出一個笑容,似乎很是感謝穆小凡的援手,“小凡,你這麼貼心,卻沒能成爲我的媳婦,實在是讓我遺憾。”
“額,凌霜秋也很不錯啊,她會是一個好媳婦的。”穆小凡回答道。
“是啊,小秋跟你一樣好,不過,我要是能有你這麼一個女兒,該有多好。”溫柔說着,看向丈夫,“天成,你說我們認小凡做女兒,好不好?”
葉天成一雙眼眸頓時一亮,顯然是很贊同溫柔的提議。
“不好。”出乎意料的,最先反對的,竟然是葉沐晟。
“怎麼不好了?”溫柔疑惑的問道。
“媽,你難道忘了夜宸跟爸的關係了?”葉沐晟沒有直說,只是點到即止。
但在座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爲夜宸跟葉天成是父子,所以葉天成便不能再認穆小凡做乾女兒,否則,夜宸與穆小凡之間就變成了兄妹的關係。
夜宸看着這一幕,脣瓣勾出一個冷笑,看來葉沐晟對小東西還是不死心,所以纔拿他出來當擋箭牌。
“沐晟說的對,我啊,還是繼續當小凡的葉伯伯。”葉天成笑着說道。“嗯,其實聽習慣了被叫葉伯伯,也挺好的。”
“呵呵。”穆小凡繼續傻傻的笑。
葉沐晟端起酒杯,岔過話題,“夫人,這杯酒,我祝您青春永駐。”
夜清婉還想着將這個兒子拉回來,自然就不會拂他的面子,舉杯飲酒,更是直接豪爽的喝了個乾淨。
“葉沐晟,你也快要成家立業了。”她更是關心了一句,“來,這杯酒預祝你新婚快樂。”
這樣的關心,對葉沐晟來說,那是極其難得的。因此,他陪着夜清婉又喝了一杯。
“來,我今天心情好,我們再喝一杯。”夜清婉將酒杯倒滿,接着一口灌掉。
葉沐晟是小輩,哪有不跟着幹掉的道理。
用來盛紅酒的高腳玻璃杯子,本來就不小,這麼連續幾杯喝下去,夜清婉的面上,已經露出了豔麗的緋色。
“夫人,您醉了,別再喝了。”葉沐晟到底還是關心自己親生母親的,立刻勸道。
“喝,爲什麼不喝,來,我們繼續。”夜清婉的一雙黑眸,更像是被披了一層薄紗,水意迷濛。
葉沐晟連忙說道,“不行,夫人,您不能再喝了。”
“夜宸,那你來陪母親喝酒。”見葉沐晟連連搖頭,夜清婉又轉移了目標。
“醉酒傷身,母親還是適量纔好。”夜宸一樣的搖頭。
夜清婉的脾氣,卻似乎是被酒意激起了,拿着酒瓶站起來,走到穆小凡身邊,十分豪邁的道,“來,你來陪我喝。”
穆小凡眨巴眨巴眼睛,就要端起酒杯來。
畢竟是婆婆大人啊,她就算不能喝酒,也得硬上啊。
誰料,旁邊一隻手掌伸出,壓住了她要端酒的手,“母親,她不會喝酒。”
夜宸神色堅決,不許穆小凡喝酒的意思,表達的無比明確。
“臭小子,有了老婆忘了娘,現在你只記得自己老婆了,是吧。”夜清婉抱怨了一句,仰着脖子又是喝了一大口。
葉天成看的搖頭。
別看夜清婉喝酒喝的豪爽,但酒量卻根本不咋滴。
此時的樣子,分明就是喝醉了。
偏偏夜宸這個做兒子的也不管管,那他一個外人,也只能當作不知道了。
“你們不陪,我也能自己喝。”夜清婉說着,又走了兩步。
走到溫柔身前,看向她,面上露出嘲諷不屑,哼了一聲便走,神情是無比的驕傲。
對於她厭惡的人,她竟然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