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在南方唱着北方的歌
路安之唱完一遍《讓我們蕩起雙槳》的時候，他們的船旁邊又多了一艘船停下來，靜靜地聽着路安之演唱。
等路安之唱完了，一艘船上的一家三口鼓起了掌。另一艘船上的人也跟着鼓掌。
路安之朝那兩艘船上的人說了聲謝謝。
纖纖也跟着湊熱鬧，大聲地說：“謝謝你們！”
一家三口的船中有一個小男孩，聽到纖纖的話，跟着就回應喊道：“不客氣！”
“嘿嘿！嘿嘿！”
纖纖笑了起來。
“嘿嘿！”
那艘船上的小男孩也笑。
幾艘船上的人都笑了起來。
簡單的互動就此結束。三艘停擺在湖中的船各自動了起來。
路安之和張素馨重新踩起了腳踏板，船尾的螺旋槳“啪啪”地把水花拍出，推着船體前進。
“你這首歌，寫的是哪裡？”
張素馨問路安之道。
路安之回答說：“是京城啊。京城的北海公園，還有白塔，都挺漂亮的。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們去玩。”
“嗯。”
張素馨點點頭，說，“北海公園我也去過的。不過是在冬天。湖面上結了那麼厚的冰，好多人都在冰上玩。可惜，我當時也沒機會上去滑滑冰。”
路安之道：“以後有的是機會。”
張素馨笑道：“以後有機會，我卻想其他季節去看看了。伱這歌寫的太好了，讓我想要看看其他季節的北海景色。”
她說着低頭問纖纖：“是吧，纖纖愛你，爸爸唱的歌好聽吧？”
“嗯嗯，好聽。”
纖纖用力地點頭，然後拽着路安之的衣袖說，“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對於小傢伙的小小要求，路安之當然不會拒絕。
“好，那就再唱一遍。”
路安之說着，再一次清唱起來。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張素馨用手輕輕打着節拍，聽着朗朗上口的歌，她也嘗試跟着唱了起來，“海面倒影着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着綠樹紅牆……”
清風吹皺了湖面，盪漾的波紋把歌聲推向了其他地方。划船還沒有劃出多遠的一家三口接到了風中的歌聲。
“那個叔叔又唱了！”
船上的小男孩十分喜歡聽這首歌，聽到歌聲，立刻轉身往路安之的船上一指，然後說，“阿姨也在唱！”
他年紀看起來比纖纖要大上一些，說話比起纖纖也清楚許多。
他的爸爸媽媽停下划槳，說：“那我們再聽一聽。”
“嗯，好！”
小男孩點點頭說道。
他們的船停了下來，輕輕打着拍子，認真地聽着。 他們打拍子的聲音很小，怕太用力了打擾到那艘腳踏船上的夫婦。
沒想到那一對年輕漂亮的夫婦，不僅丈夫歌唱得好聽，妻子的嗓子也那麼好。就是專業的歌手，唱起歌來也不過如此了吧？
——他們並不是喜歡追星的人，而張素馨已經退隱了兩年半多，因此他們並沒有認出張素馨來。
而在另一邊，一艘腳踏船游到了路安之他們那輛船的附近，聽到歌聲，也不由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歌？”
船上的一個女生問。她之前在邊踩腳踏板邊掌舵。
與她同行的另一個女生是個書癡，手裡隨時抱着一本書看。在湖面上瞅着了空，就一邊踩着腳踏板，一邊看着一本書，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跟掌控方向盤的女生閒聊。
掌控方向盤的女生對此已經習慣了，但還是有些無奈，同時又有些佩服，能這麼分心三用，真是厲害！
看書的女生聽到歌聲，不覺放下了書，尋聲看去，瞧見歌聲傳來那艘船上坐着的人，卻不由愣了一愣。
“是他？！”
她驚訝了一下。
“怎麼了？你認識？”
掌舵女生問道。
看書的女生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
掌舵女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真的嗎？我不信。你剛剛明明說‘是他’，語氣都能帶驚歎號了好不好！”
看書的女生道：“我只是見過他一次，在久安路那個三味書屋。他當時在用一臺筆記本電腦寫作。我那會兒也在書店裡看書，因此有點印象。”
“作家呀……”
掌舵女生也驚歎起來，“長得這麼好看，唱歌還這麼好聽，竟然還是個作家！讓不讓人活了！他寫的什麼書？”
看書的女生回憶了一下，道：“應該是童話。我當時好奇問他，他跟我說了一下來着，好像是小蝌蚪什麼的，我記不清了。”
“童話？！”
掌舵女生驚訝不已，“寫童話的，不應該都是你爺爺那樣子，年紀不小的嗎？怎麼還有這麼年輕的？”
看書的女生道：“你這是什麼偏見？我爺爺也是從很年輕的時候就開始寫童話了好吧！”
只不過是現在很少有年輕作家會選擇寫童話了，因此童話領域纔會出現老齡化的狀況。
掌舵女生道：“不過雖然年輕，但歌唱得這麼好，童話寫的應該也不差吧……”
看書的少女很想吐槽掌舵少女這無比稀爛的邏輯，歌唱得好跟小說寫得好有什麼關係？這傢伙是怎麼把這兩點硬湊在一塊的？
可是偏偏，這種毫無道理的話，從掌舵少女嘴裡冒出來，就挺像那麼回事……
“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一男一女的歌聲混合如一，像是兩個糾纏和諧的樂器。交融的歌聲聽起來如此美妙，讓人只想安安靜靜地，隨着歌聲飄蕩，在湖面上徜徉。
不知不覺間，看書的少女忽然忍不住想：唱得這麼好，童話小說確實應該寫得很棒。
她從那悠然恬淡的歌聲中聽出了親切自然、樂觀美好的童趣純真。能唱出這樣的歌，寫出的童話，應該也會很不錯吧？
“這首歌叫什麼？挺好聽的。比最近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歌好聽多了。我今天早上被人偷毒，聽了一首《香水有毒》，噁心壞了。好傢伙，還是張素馨唱的！我覺得那個張素馨一定是假的，冒牌的！現在聽這首歌，總算能洗洗耳朵了。”
掌舵女生說着，忽然想起什麼，和看書少女道，“誒，你看看，那個船上的女的，像不像張素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