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黃燈光下，他的眉眼早不似剛纔那樣溫柔似水，而是帶着一抹陰暗：“找到了沒有？”
那邊的人說了什麼，他的面孔更沉：“確定是她？”
那邊的人點頭。
顧慕陽的面色沉如水，在月色下，看起來猶如撒旦般俊美……和邪惡。
他本就不是好人，只是對於寵兒來說，他算是一個好爸爸吧。
趙穎死了，死於非命。
在找到趙穎的時候，她已經被車撞得支離破碎，面目全非。
送到醫院，還得美容才能看。
顧慕陽放下手機，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許久，他終於走回臥室。
他的小姑娘躺着，安靜地，甜蜜的。
他低低地嘆了口氣，躺回去，將她的小身子拉回自己的懷裡。
她是他的陽光，是他內心裡的救贖。
顧慕陽從來不是善良的人，但是對她，做過太多善良的，不善良的事情。
而她，只能全然的接受，這輩子，他都會和她糾纏……
他的心思沉沉，而寵兒，一夜好夢。
醒來時，她睜着亮晶晶的眼，看着他合着的眼。
“爸爸？”她的聲音小小的，輕輕地叫着。
顧慕陽沒有睜開眼，她調皮地用小手去捏他的鼻子。
他的鼻子，非常地挺，寵兒想起李雪說過的話，說是男人的鼻子挺的話，那個……就大。
於是她也想知道，是不是成正比，以前雖然有那個過，但是她真的沒有細細地看過。
現在她很想知道……
於是那個小人，一下子就淄了下去，小手輕輕地拉開了他的衣服……
哇……
她的眼睛睜大，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
還會動？
“滿意你看到的嗎？”一道聲音懶懶地響起，顧慕陽伸手按着她的小腦袋，不讓她起來。
寵兒呆了一下。他醒了？
“一大早，想看什麼？”他的聲音清雅中，又帶着一抹暗啞，十分地誘一惑。
寵兒咬着脣，臉上熱熱的，貼着他的那個……能不熱嗎？
她幾乎是要哭了，聲音也是小小的：“你能放開我嗎？”
“恐怕不能！”他輕笑着，“寵兒，告訴我，在看什麼？”
她聲音小小地說了，說完，臉就紅得要命……
“現在得出結論了嗎？”他的聲音仍是平靜的，像是不受影響一樣。
寵兒抿着小嘴，悄悄地說：“又沒有對比！”
他思索了一下，對於她的這個回答其實也是滿意的。
沒有見過別人的，這很好。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不過，我也有其他的辦法。”
寵兒貼着他，聲音小小的：“什麼方法？”
顧慕陽喉頭滾動了一下，“你看看，你能不能吃得下……”
吃得下，就是……小，吃不下……
寵兒一下子就明白了，小臉羞得通紅的，他太不要臉了。
她死命地掙扎着，不肯……可是他的惡趣味起來了，又怎麼會放過她？
寵兒捂着臉，“你穿好褲子……”
可是他哄着她……最後還是測出來了。
小寵兒含着淚水窩在他的懷裡，委屈得低低地哭着。
顧慕陽其實也沒有怎麼樣，就是逗逗她，自己根本就沒有滿足。
可是看着她哭成這樣，他的心情竟然是說不出的好，似乎欺負她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他輕輕地拍着她，一邊哄着她，一邊聲音低低地：“現在知道了嗎？”
“你小！”寵兒淚汪汪地擡眼……
她都吃掉了。
他笑笑，也沒有反駁……
她又嗚嗚着窩到他的懷裡，耳邊是一陣的熱氣，他的聲音低低地：“寶貝，不要太傷心了，下次小一點。”
“你騙人！”她睜着淚汪汪的眼……他哪裡會？
於是顧慕陽附着耳邊說了一句，然後伸手拉過她。
是他說的那樣……可是一會兒，又不是了。
寵兒哭得大聲極了，他壞他壞死了……
哪有這樣的爸爸？
顧慕陽低笑着，親了親她的額頭。
真是一個小寶寶，本來是一早就起來的，和她一起鬧到了上午十點。
他下樓時，眉目都是帶着淺笑的。
顧大海在樓看着少爺風一蚤的樣子，輕咳一聲：“少爺，是用午餐，還是早餐？”
顧慕陽哪裡會聽不出來，輕哼了哼，“早餐！”
寵兒在他的身後跟下來，顧大海立即上前，用十分肉麻的聲音叫了一聲小寶貝…問小寶貝要吃什麼。
顧慕陽暗暗地皺了下眉，顧大海的這個習慣不好，要改。
他和寵兒一起用了餐，就要去公司，不過還是問了一句：“下午司機送你去一下婚紗店，等我一起？”
她乖乖地嗯了一聲……
看着她聽話的樣子，他伸手莫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他離開後，寵兒獨自上樓玩了一會兒遊戲，中午吃得很少，因爲小肚子還很飽……
午睡過後，她坐着老王的車去了婚紗店……
這次李雪沒有陪她一起來，因爲只要試一下，看看最後的尺寸合不合。
她本來是坐着等顧慕陽的，但是她還是心有些癢，就先去試了一下。
諾大的更衣室裡，寵兒看着漂亮的婚紗，小嘴輕抿：“麻煩你將我後面的拉鍊拉上。”
背後站着一個服務人員，一直是十分沉默地，寵兒也沒有太在意。
背後的拉鍊，被輕輕地拉上，那種輕微的聲音在安靜的更衣室裡十分地清晰。
伴隨着的，還有一個女人十分冷清的聲音：“顧寵兒，現在是不是感覺到很幸福呢？”
寵兒驚了一下，立即回頭。
她看到了……趙穎？
“很奇怪看到我是嗎？”趙穎的臉有些低着，聲音也沉沉的，說不出的陰冷：‘以爲我死了，對嗎？’
寵兒有些莫名其妙，“你什麼意思？”
趙穎低低地笑了幾聲，有那麼一點毛骨聳然的味道。
“對，這些事情，你又怎麼會知道呢？”趙穎輕輕地笑着：“那你知道唐中山死了嗎？”
寵兒又是一呆，臉上有着震驚。
趙穎的心裡便是知道她是真的不知了，可是這完全不能撫平她的怒火。
顧寵兒，她被顧慕陽保護着，像是溫室裡的花一樣，任何的傷害，任何不乾淨的東西都不願意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