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有些冷,伸手抱住自己,聲音也小小地叫了他一聲,“安然。”
他略擡起身,將她抱到了浴室裡……
之前太急切,這時才發現兩個小時下來,他們竟然沒有將衣服除下,和衣那麼久……
泡到溫熱的水裡,她舒服地嘆了口氣—
喬安然卻是將裴錦身上的排骨數了數……還是那麼瘦,不過好在也沒有更差。
這時,纔有了一些閒聊的心情,抱着她,啞聲問:“在那兒,有沒有吃苦?”
裴錦抓着他的手,輕嘆一聲:“安然,一點苦也沒有那是假的,可是我知道,你比我更難!”
他並不是神仙,這樣重要的一場官司,紐約幾乎是無人敢接的,他卻是在這樣壓力大的情況下,只能贏—不能輸!
“每一次,我在吃不下的情況下,我都對自己說,安然在外面等着我,我不能倒下。”她說着,笑了笑,仰着頭看他,“我是不是,還很美?”
喬安然的心裡有些難受,勉強地笑笑,頭擱在浴缸的邊緣,聲音低低地,“再不好,現在也好了!”
他歪了下頭看着她的眼睛,然後湊過去親了她的眼皮一下。
這時,說不出的美好。
他不捨她,她也不捨他……
裴錦的小手指在水下,勾住他的手指,她聲音很輕很輕地說:“安然,我們以後不要分開了好不好,我一定會好起來,我們生個孩子,然後生活在一起……”
喬安然啞聲地說了句:“好!”
裴錦轉了過來,小身體伏在他的懷裡,咬了他的肩一口:“剛纔,你沒有措施,安然,我們會不會有孩子。”
他笑了,“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試一下的。”
裴錦尖叫……然後這裡面就響起喘息聲,還有她的哀求。
情動得不能自已的時候,喬安然抱住了她,聲音低低地,“裴錦,我愛你。”
她知道,一直知道!
她的手攀着他,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裡。
這一刻,她的世界裡,只有一個叫喬安然的男人……再沒有別人。
她顫抖着,擡起小臉,那樣地望住他……
他也是,一切都靜止了,天地間,也只有她,還有他……
“安然,我愛你!”她說完,閉着眼,小手用力地抱住他。
這一晚,他不知疲倦……她也任着他來,即使再累,她也願意陪着他。
天亮,兩人沉沉睡去。
等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
喬安然坐在牀邊,給了她一個吻,淡淡地笑了一下,“要吃點東西嗎?”
她看看四周,用被子裹了一下光果的身體,然後將小臉擱在他的膝上:“這裡,只能叫外賣吧!”
“起來,我已經做了金松露絲,還有杏仁餅!”他連人帶被地親了一下,拍拍她的小屁一股。
裴錦將小臉埋在他的懷裡,亂蹭:“喬安然,你真好!”
“你再這樣下去,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好了!”他拍拍她,聲音有些啞,有着某種暗示。
她聽懂了,小臉紅着,然後裹着被子跑到浴室裡去刷牙洗臉。
喬安然聽着,微微地笑了一下,隨即,他的面色沉了下來……
她還不知道……
裴錦出來時,看到喬安然的眼神有些黯淡,伸手在他面前揮了一下,“怎麼了?”
他回神,笑了笑,“沒什麼,去吃午餐吧!”
午餐啊?
“現在已經快三點了!”他擺了臉色。
裴錦纔不怕他,明明就是他纏着她,纔會將她累成這樣的。
她率先走到外面的餐廳裡,先勺了一小口金絲露……
味道真好!
她現在才知道,喬安然的手藝有多好……
看着她滿足的樣子,他的心情好了些,微微一笑,“過去我的方法弄錯了,就應該讓你吃粗糧,吃到不想吃,才知道什麼叫幸福。”
“那我就告你虐一待兒童。”裴錦衝着他做了個鬼臉。
喬安然笑笑:“那昨晚我是不是構成了姓侵兒童了?”
“那是啊,你……那個時,不是叫我寶寶嗎?“她的小臉奇異地有些紅。
他看着,心裡一動……看着她的目光很溫暖。
“怎麼了?是不是忽然覺得特別地愛我,有些離不開我?”她有些臭不要臉地說。
喬安然笑笑,“是啊……是這樣。喬太太,你竟然不知道?”
他還特意地用了驚訝的眼神……裴錦趴在桌上笑,“真應該讓annd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虧她一直以爲你是多正經的人。”
她這樣說着,喬安然就怔了怔……她這樣高興,如果她知道的話……
他不語,想岔開話題,但是裴錦卻是有些懷疑了……
annd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她出來這麼大的事情,她一定會過來身邊嘰嘰喳喳的,可是到現在她也沒有見着她,而且沒有一個電話。
裴錦的目光落在喬安然的面上,那裡面有着探究,還有不敢相信。
甚至,是痛楚的。
她……聰明得不像話,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裴錦!”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他必須要讓她冷靜:“聽我說…”
她已經猜到了結果,就那樣怔怔地看着他,目光中有着一抹水氣:“安然,不要說,我知道她一定是去購物了對不對,還是她花光了錢,被扣住了?”
裴錦輕輕地笑着,說着自己也不信的話,說着說着,笑着笑着,她的眼淚就這樣地流下來了……
“裴錦!”他沉痛地說:“這不是你的錯!”
是他,招來的這場磨難。
安德魯的目標一直是他,她和annd,或者說是程燃小美,都是無辜的。
只是因爲他喬安然而被捲進來而已……
“一切,會有一個結果!”他堅定地說,目光望進她的眼裡,筆直地。
裴錦看着他,好久,才飄乎着聲音,“那麼你呢,你是打算犧牲自己嗎?”
她瞭解他,又不是那樣瞭解她……如果說小美和annd都死去的話,喬安然,不會就這樣地算了。
她忽然焦急了起來,伸手捧着他的臉,“喬安然,你做了什麼,你對自己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