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她瞪着他，將衣服穿好，又拿包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沈遠之想捉住她，還是讓程瑤離開了。
走出去時，頭還是有些暈，心裡也有些憤怒。
但是更多的是，頭疼。
畢竟她和林雅人打電話時，正和沈遠之做了那樣的事情。
她光是想想就有些頭疼。
她走進電梯，正要關上門時，沈遠之追了過來，堪堪地擠進了電梯。
程瑤只是看了看他，沒有出聲，她默默地看着電梯上的數字。
“瑤瑤。”他的聲音有些沉，也有着少有的親呢。
程瑤抿了下脣，“沈遠之，我們之間不用叫得這樣親熱了。”
他眯了眯眼，看着她，然後就冷笑一聲，“那之前我們做的時候，你叫得不是挺歡的，要我給你回憶一下嗎？”
程瑤懶得理他，出了電梯，她在前面走，他在後面跟着，她忽然就停住了，“我警告你，不要跟着我。”
他看着她：“我不走出去，飛出去嗎？”
程瑤瞪了他一眼，朝着外面走，纔想打車，他在後面幽幽地出聲：“我可告訴你，你皮夾裡的錢我都拿走了，不想被丟出車去，就乖乖地坐我的車。”
無恥！
但是她還是理智的，想了想還是坐了他的車。
沈遠之將車倒出去，一邊開一邊淡淡地問：“餓了沒有，去哪兒吃早餐？”
程瑤的臉別在一旁看着外面，“飽了。”她是被他氣飽的。
沈遠之一手莫着自己的下巴，竟然十分地贊同，“想也是，昨晚喂一飽你了。”
對付無恥之徒，就是不理他。
沈遠之果然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將車開進了間港式早餐廳。
“我不想吃。”程瑤坐車上，“你想吃自己去吃。”
沈遠之的薄脣抿了一下，本來打開車門的手又收了回來。
他坐着，手指放在方向盤上，語氣十分地淡然：“是，程瑤你可以恨我，可以對我做的一切都視若無睹，因爲在你的心裡，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億
他笑了一下，“是，我承認，我是渾。那天我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放棄你了。”
他側過了頭，認真地看着她：“對，我是想放棄你，可是你出事，我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那時我告訴自己，再不會在你出事時找不到我。”
他的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掌心，“瑤瑤，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這一次，不會再傷害你。”
程瑤的眼裡有些熱，這些話，她等了那麼些年也沒有等到，甚至是上次他也沒有說。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她低聲開口，“沈遠之，你知道嗎，有一種痛是永遠不會癒合的，只會隨着時間傷口越來越深……我自己都治不了自己，更治不了你。”
他的手不願意放開，“有傷口說明你沒有忘記，瑤瑤，你從來都屬於我，這難道不是上天給我一個機會嗎？”
程瑤的臉上有着啼笑皆非，“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直男癌。”
沈公子是什麼人啊，那是從來不會在乎肉一體上的事情的，原來還是一個直男癌。
沈遠之握緊她：“就算是吧，瑤瑤，我不想失去。”
他近乎是乞求着她了。
程瑤本來是沒有太當的，這會兒她的表情慢慢地收斂了，“沈遠之，是不是你每一次回頭，你都覺得我應該在原來的地方等着你？”
她的表情更淡了些：“這麼多年了，我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程瑤，也不是你的妻子，我和林聞人結過婚了。”
如果說，他們的婚姻是他的執念的話，她不介意告訴她，她嫁過別人了。
沈遠之眯了眯眼，“可是你的第一次是給了我？”
“但我愛他。”程瑤淡淡地笑了：“沈遠之，我對你沒有愛了，如果說有，也只是利用，利用你的權勢能給我帶來的利益。”
她是真的不介意告訴他的。
沈遠之的臉上有着受傷，但是他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我知道，可是瑤瑤，我不介意，就算是喜歡我的錢也好，那也是喜歡。”
她看着他，覺得他是瘋了。
她掙開他的手，想下車。
他飛快地捉緊她，聲音沉沉地，“求你。”
他從來沒有這樣卑微過，就是對裴錦，也不曾。
程瑤看着他的眼，感覺有一種熱堵在喉嚨那裡，不舒服極了。
她想開口，但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良久，她才輕聲說：“抱歉。”
她還是掙開了他，要開門。
他飛快地鎖上了車門，“一起吃早餐。”
程瑤側過頭，看着他有些失落的面孔……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了。
這幾乎是他們頭一次一起出現在外面吃早餐，即使是他們婚姻了六年。
這般年紀，一起出沒是會被人當成老夫老妻的，服務生微笑着拿着單子過來，“先生，您和太太想點些什麼，我們這裡比較出名的有水晶餅，三鮮蝦，南瓜湯……”
沈遠之翻着菜單，擡眼看了看程瑤，程瑤避開了他的目光。
叫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剛纔你說的，都點一份吧，還有這幾樣，每樣都點三份，打包，還有這個，也是，另外，給我和我太太每人一份牛楠粉。”他十分淡定從容地說。
剛纔服務生這樣叫沒有辦法，但是他此時這樣不臉，程瑤就有些難以忍受了，於是伸腳踢了他的腿一下……
他竟然還笑得出聲。
等服務生走了，程瑤纔想和他理論時，意外地發現他的額頭上都是汗。
她立刻想到了他的腿……
明明很痛，爲什麼還要笑。
“要不要去醫院？”總是她踢的，她得負責。
沈遠之一臉的無所謂，“沒關係，吃完了早餐再說，也許就不疼了。”
“一會兒你還能開車嗎？”她不敢苟同。
沈遠之笑笑，“你不會開？”
她沒有再說什麼了。
沈遠之一邊吃着早餐，一邊豆大的汗珠落在盤子裡，那也是夠滲人的，程瑤簡直是吃不下去了。
他這分明就是苦肉計，如果她知道他是故意自己在那兒又重重地拍打後，不知道會不會氣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