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有些羞辱。
似乎她就是一個以色侍人的女人一般。
她和他的想法不同，他的決定，她不贊同。
這和宣佈沒有兩樣。
寵兒回到辦公室裡，心情有些亂。
甚至是動了辭職的念頭的，可是她有些不甘心。
她說過，她要好好地工作，她想做出一番自己的事業。
而她進入帝國，頭一個競爭對手就是樑歡。
他卻說，讓她放棄！
她不甘心。
甚至於，她能猜到他的下一步，就是辭職，回家幫他帶孩子，晚上侍候他的玉望。
這樣的生活，不是她要的。
如果說在未來和顧慕陽之間選一個的話，她還是會選擇未來。
她承認，自己有些不講理，她明明答應和他在一起的，可是她更知道，那幾天自己是有多麼地被引一誘了。
她沒有流露出來什麼情緒，而是正常地工作。
樑歡一天，對她都不太待見，趙珂珂也是的，可是這些影響不了寵兒。
和顧慕陽相比，她們幾乎是沒有存在感的。
下班時，她避開了顧慕陽，而他也沒有刻意找她。
她是知道的，要是他刻意，她是躲不開的。
就這樣吧。
寵兒像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正常的上班，下班，小張接送她。
趙珂珂小心地推了樑歡一下，輕咳一聲：“這麼快，就下堂了？”
樑歡笑笑，沒有說什麼。
趙珂珂呵呵兩聲，她向來就瞧來起愛做夢的女孩子，開始她還以爲總裁是認真的，看來，並不是。
所以多多少少就有些看不起寵兒了，工作間，小鞋子也是有給她穿過的。
樑歡，很快就上手，論工作能力，似乎是真的比寵兒強一些。
她經常出入總裁辦公室，像是顧慕陽說的，他是真的將樑歡培養成總裁貼身秘書……
有時寵兒心裡在想，她在乎的，是不是就是那個位置，就是有別的女人在他的身邊。
她不知道。
甚至是她在想，樑歡在他的辦公室裡，他會不會打樑歡的屁一股，會不會和她也說那樣的話。
寵兒弄不明白了……他一直沒有再找她，她也沒有去。
大半個月了，就這樣地，慢慢地變冷。
離她和樑歡的適用期，只有一個月了。
如果按目前的表現來說，她是不如樑歡的，因爲她沒有那樣的機會。
沈妙音也私下問過顧慕陽……
他何嘗不知道那個小傢伙不舒服……
可是他……刻意地讓她不舒服的。
如果一直順利，那麼他對她的好，就是理所當然。
她不會有心的。
有一天，也許她會告訴他，她對他的，不是愛。
上次，她不就是這樣的意思嗎？
沈妙音也沒有說什麼……
這樣費盡心思得到一個女孩子的心，真的好嗎？
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可是這樣做，真正殘忍的是對他自己。
顧慕陽輕輕地笑了，笑得有些苦澀。
他和寵兒之間，隔着一個小若若，顧若。
而他不能讓她知道，若若是她生的。
他避免讓她想起過去的一切，那時，也許她會抗拒和他在一起，會重新又一次地輪迴記憶……
他還要再來一次。
所以，他寧可讓彼此痛苦，要讓她深愛上他。
愛得，不在乎一切。
是，是夠殘忍的。
他看着她這些天的樣子，默默地看着，都覺得自己對她太壞了。
她吃得不多，成天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都是因爲他。
會議室。
“顧秘書，明天聯繫一下ＳＴＭ的總裁施南生和助理，關於這個合作案，你跟一下！”顧慕陽忽然就點名。
樑歡有些意外，這樣的大案子，以前一直是沈姐親自處理的。
就是趙珂珂，也沒有這樣的資格。
她一直以爲，自己最近是穩勝了，而總裁和顧寵兒那一段，似乎很快就過去了。
她在等着顧寵兒自己辭職，但是她沒有。
熬到了現在，在樑歡的眼裡，是有些可笑的。
要知道，一個下了臺的女人，比一個不中用的女下屬，更要難堪。
顧寵兒以爲自己還能爬上總裁的牀嗎？
原來趙珂珂說的是對的，總裁這樣的男人，向來不缺少女人，也不會對女人上心。
樑歡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姿勢，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寵兒則是驚訝的，好半天才點頭：“是，總裁！”
顧慕陽沒有說什麼，在散會後，他徑自先走出去。
這一次，寵兒直接收拾得很快，追了上去。
她猶豫再三，還是進了他的專用電梯。
他沒有說什麼，默許了，但也沒有和她說話。
寵兒開口問：“這個交給我，算是開後門嗎？”
“不算，是沈秘書推薦了你！”他淡淡地開口，“沈秘書生病，你不會不知道！”
她是知道，可是，不還有趙珂珂嗎？
她想問他什麼，但是電梯到了，他已經走出去，而她只能看着他的背。
從頭到尾，他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是不是，他們真的算是，纔開始就分開了？
寵兒看了好久，然後垂了頭，苦澀一笑：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的那些甜言蜜語，是對多少女人說過？
她怎麼就，當真了。
她甚至是要想着，他扔下她，甩開她的原因，是她不聽話。
那就不聽話好了，不要就不要……
她也不是非在他不可的。
可是她的眼裡，有些水氣，心底是失望的。
說不出的難受。
樑歡上來，正好看到了寵兒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的心裡，有幾分明白。
上前，她站在她面前，聲音低低地：“顧寵兒，你出局了，我和總裁現在在一起！”
寵兒擡眼，死死地看着樑歡。
“奇怪嗎？其實我們是一樣的套路，都是灰姑娘的把戲，但是我不同，我有能力站在他身邊，而你，什麼也不是！”樑歡說完，扯了下脣，款款走進顧慕陽的辦公室。
也順手，關上了門。
寵兒站了好久，她告訴自己，樑歡說的，不是真的。
衣袋裡的手機響了，是李雪的。
“寵兒，有時間一起喝酒嗎？”李雪的情緒不太好。
寵兒吸了一下鼻子，“有啊，今晚，幾點？”
“八點，淺色見！”李雪說完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