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遠之掛上電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最後，他仍是去和喬安見面了，只是，他沒有和喬安解除婚約，而只是單純地吃了一頓飯。
喬安再是被瞞着，這些天來，也多少有些風言風語地傳進她的耳朵裡。
她攪動着手邊的咖啡，擡頭看着沈遠之，抿了抿脣，“遠之，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沈遠之笑了一下，然後就坐正，側頭看了看天邊的流雲……
一會兒，他笑了一下，“喬安，你以爲我會有什麼事情能瞞着你呢？”
她是知道的，他向來不太在乎她，娶她，也只是因爲適合，也只是因爲時間到了，僅此而已。
但是剛纔她得到的消息讓她坐不住，無法當成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喬安盯着他的眼：“遠之，你有孩子了，是嗎？你的前妻爲你生的，是不是？”
沈遠之的目光滯住，然後緩緩收回，最後落在了喬安的面上。
他看着她，目光沉沉，“如果是的？”
喬安呆了呆，沒有想到他這樣坦白，一點也沒有否認。
她再是怎麼堅強，這時也有些忍不住地開口質問，“遠之，你將我放在什麼樣的位置，你讓我一結婚就當後母嗎？”
“如果是呢？”他仍是不爲所動的模樣。
喬安真的想用一杯咖啡來結束他們的婚約，但是她沒有。
瑞泰需在沈氏財團的支持……她根本沒有資格任性。
沈遠之看着喬安隱忍又沒有發作的樣子，笑了一下，“喬安，你知道嗎，你很像一個人，明明不高興，卻非要忍着，這樣，不難受嗎？”
喬安幾乎是立即就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眯着眼看着他，“你說的是……你的前妻？”
她簡直是不能接受，自己是一個替身。
身體動了動，但是最終她還是沒有走。
“不過，她現在不像這樣了。”沈遠之笑了一下，“她現在像是野丫頭一樣，不聽話，也不委屈求全，兇巴巴的。沒有半點氣質。”
但是就是那又老又醜的樣子，他還是想和她上一牀。
喬安看着沈遠之，心裡有些涼：“遠之，你是來和我談分手的嗎？”
沈遠之笑了笑，他看着喬安，“不，我只是和你吃早餐。”
喬安有些惱，沈遠之笑着，伸手捏了她的臉頰一下，“放心吧，沒有孩子。”
他在笑，但是眼裡卻是一點笑意也沒有。
喬安看着他，心裡總是有些不安的。
“放心，五個月後，是我們的婚禮。”沈遠之起身，“我還有會議要開，先走了。”
喬安叫住了他，“遠之。”
她看着他，眼裡有着一抹期待，雖然她從來沒有期待過從他這裡得到愛情，但是今天早上這一段卻讓她知道，她並不是那麼不在乎的。
沈遠之掉過頭看她，目光深深。
“那，會有別的女人嗎？比如說，你的前妻。”喬安望住他，眼裡有着認真。
沈遠之笑了笑，“我不敢保證。”
這個世界上，如果說誰最可惡的話，那麼喬安毫不猶豫地會選沈遠之……
他那樣毫無顧忌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說出自己會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
不，他根本就沒有當她是妻子，而是一個合伴夥伴。
可是她還可悲地對未來有了些許的期待，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沈遠之站在那兒，淡淡地笑：“喬安，你可以選擇的，對於你可以選擇一個忠誠的丈夫，而我，也可以重新地選擇一個不會干涉的私生活的妻子。”
所以說，他們的婚姻，是有條件的。
以前，或許他會選擇和她生第一個孩子，但是在程瑤出現後，這一切改變了。
當然，曾經他也想過，爲了米米而放棄收購‘瑞泰’，不過現在還是照着原計劃進行。
喬安的脣有些顫抖，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是的，是羞辱。
“沈遠之，你不覺得你太過份了嗎？”她抿着脣，聲音有些顫抖。
沈遠之笑了一下，“喬安，想想瑞泰新一輪的融資吧！你知道怎麼選擇的。”
他走出去，腿因爲幾天的勞累而微跛。
喬安看着他絲毫不顧忌別人的目光，就那樣跛着走出去。
她的眸子浮起一抹淚意……他怎麼能，怎麼敢這樣對她？
他明明就殘缺了，而她年輕，優秀，漂亮……
可是她確實是被沈遠之捏住了七寸，絲毫不敢怎麼樣。
喬安抿緊了脣，臉上有着一抹怒意。
沈遠之走出去後，直接上車回到了公司，腿那兒隱隱地疼，但他還是將公事處理了……
小高一直小心翼翼地，看得出來總裁的心情很不好。
中午時分，沈遠之接了一個電話，皺了下眉，“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他的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面……
然後就冷笑一聲，程瑤真有能耐，這麼短的時間就託人買好了房子，舉家搬走。
她的動作真快，大概是早就想好了逃生的路線了吧！
沈遠之的手指頓了一下，就讓她自我感覺良好一陣子，大概久了，就會自己爬出來。
現在他不想見她，因爲，可能會一把將她掐死。
他想到了米米，仍是覺得有些可惜，那樣可愛的孩子，竟然會不是他的。
接着，沈遠之又有些神經質地想到，會不會是她和林聞人的？
不可能，她第一次是給自己的，沒有可能和林聞人生孩子。
程瑤是一週後再將見到沈遠之的，在喬安的辦公室裡。
她來辦離職手續，交辭呈時，卻在喬安的辦公室裡看到了沈遠之。
沈遠之坐在喬安的位置上，而喬安被他按在懷裡，襯衫解開了幾顆釦子，沈遠之的脣就貼在喬安的頸子裡，像是在逗弄。
門打開時，喬安側頭，然後聲音暗啞又帶着幾分嚴厲，“出去。等會再進來。”
雖然說有些震驚，但是程瑤還是不動聲色地退出去了。
辦公室裡，春色還在，喬安的手指有些不捨地扯着沈遠之的領帶，有些伏低作小，“遠之，今晚去我那，嗯？”
這些天，他意外地一直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讓她有些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