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紅豆最相思(10)
發佈會召開前十五分鐘,保安得到上級命令開始放行。
記者們早早就來了,等了一個多小時,風吹日曬的,激動的心情燃燒到一個最高點,這一刻總算是可以入場,自然是爭先恐後,想着搶到一個好位置拍幾張角度絕佳的照片,這樣纔好順利交差。懶
保安放行後,記者們逐一入座就席。
發佈會安置在公司的會堂,會堂早就佈置完全,一整排的座椅,以及前方的主席臺。
等到一切安妥,王珊這才入內回稟,“雷先生,發佈會開始倒數計時。”
辦公室裡鴉雀無聲,在蔚海藍說完那番凜冽的豪言壯語後,就再也沒有人開口。那些紙片還散落在地上,一片片的像飛落的雪花,卻是不化。蔚海藍坦言要等發佈會結束後再走,所以徑自往一旁坐下,並不打算立刻離開。
只剩下最後五分鐘,原本坐在大班椅上安然不動的雷紹衡終於站起身來。
他正要離開,蔚海藍卻喚住了他,“等等。”
雷紹衡腳步一停,兩兄弟也擡頭望去,瞧見蔚海藍翩然走向他。這麼旁若無人,蔚海藍來到他跟前,走近一步,再近一步,指着他的領帶道,“你什麼時候這麼隨意了,領帶沒打好也不知道。”
雷紹衡垂眸瞥了眼,領帶果然是鬆鬆垮垮,他漠漠笑道,“無所謂。”蟲
蔚海藍卻伸出手,纖細的雙手,熟練地替他將領帶解開而後重新系好。她的動作看似很慢,可是卻完成的幹練迅猛。目光從那條領帶上移至他的俊臉,淡淡說道,“雖然如此,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打扮也是挺要緊的。”
“好了,去吧。”蔚海藍收回視線,又是走向原位坐下。
雷紹衡的笑容更爲散漫,隻身走出了辦公室。
秦臻抽着煙,悶聲不響。
聶文誠瞧見方纔那麼一出,想着離婚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擱淺了,忍不住笑道,“嫂子還是這麼賢惠。”
蔚海藍也朝他笑笑,“哪有思予賢惠,得了她一個,什麼都省了。”
聶文誠被她反將一軍,當下有些訕訕的,“她哪能和嫂子相提並論。”
“也是,找個傭人還是挺容易的,又聽話又乖巧,讓她幹嗎就去幹嗎。”蔚海藍幽幽說道。
聶文誠不再繼續應聲了。
蔚海藍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挺舒坦自在地喝一小口,如漆眉目轉向秦臻,想到昨日裡和袁圓聊的話,她衝着秦臻道,“秦二,我有個小姐妹,名字叫袁圓,你有沒有空認識認識?”
指間夾着煙,秦臻的眼底躥過一抹狐疑。
聶文誠也是狐疑。
袁圓和秦臻的關係,大夥兒全都明瞭,這又是唱的是哪一齣?
蔚海藍道,“昨天我聊着天,就向袁圓提到了你,她就問我秦臻是誰,她還說她不認識,聽都沒聽過,連名字都挺難聽的。我想着不如空了就出來碰個面,不管是什麼關係總要從朋友開始做起,不明不白的,也就誰也不管着誰了。”
聶文誠弄明白了,敢情是拐着彎來訓話了。
秦臻眉宇一橫,神色沉凝幾分。
蔚海藍聞着清幽茶香,只覺得這杯碧螺春特別的醇厚有味。
時鐘的時針隨後走向了整點持平。
辦公室牆上懸掛的屏幕裡,可以觀看到會堂整個過場。
準點時間,雷紹衡在衆人的矚目中緩緩而入。
蔚海藍捧着茶杯,靜靜的瞧。
雷紹衡的五官分明立體,所以上了電視就很有優勢。他嘴脣的弧角也是相當完美,似乎一直都帶着這般笑容。但他那雙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裡,卻隱臧着一絲玩世不恭,讓人覺得有一種遙遠的疏離感。他欣長優雅,穿着得體的西服,銀灰的襯衣正是昨日他詢問她的那件。
他的手上,那枚白金戒指顯示着非凡貴氣。
而他整個人都帶着天生高貴不凡的氣息,完美得讓蔚海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閃光燈一直在閃爍,發佈會正式開始了。
雷紹衡沉沉開口,開場白很直接,一下就進入正題,絲毫不含糊,如坐鎮千軍萬敵的將軍,有着灰飛煙滅的氣魄,“各位,歡迎你們今日到來,關於近日的所有報道,對於大家的疑問,我會解答。”
“雷先生,請問您以前的名字真的是叫白宇嗎?”
“我的前名是叫白宇。”
“那雷先生您爲什麼要改名換姓?”
“有些人改名是想告別過去,有些人改名是想重新開始,你覺得我前者還是後者?”
“您曾經入室盜*竊傷人,您是否後悔過自己的衝動行爲?”
“時光不能倒流,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後悔藥。”
“您會選擇當律師,是否受年少時期影響?”
“有些選擇,只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那麼照您話裡的意思,您會從事律師這個行業,是迫不得已,而並非是想要彌補過錯,也並非是您熱愛這個行業?”
“沒有選擇的選擇有時候就是最好的選擇。在任何一個崗位上,做任何一件事,重要的是在其位,謀其事,盡其責。這位記者,你從事媒體這個行業,我也很有興趣知道你對這個行業有多少熱愛?”
記者們的問題層出不窮,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雷紹衡不愧爲律師,應對自如的同時,還不忘記來點小幽默反問,現場的氣氛雖然一直緊繃如箭上的弦,可也被他掌控有序,不曾產生混亂,也沒有讓記者抓住把柄。
之後就問及了有關蔚海藍的事情。
當他面對記者所提出到的蔚海藍問題時,雷紹衡緘默不言,更甚至拒絕道,“私*人感情方面,我無可奉告。”
記者羣又開始叫囂,喊着讓雷夫人出面證實真假。
而在這個時候,會堂的一側,那道亮麗纖瘦的身影慢步踱出迎向了衆人。
蔚海藍出現的很是時候,她來到雷紹衡身邊坐下。
兩人齊齊面對衆多媒體。
蔚海藍道,“我先生靦腆害*羞,接下來有關感情方面的問題,我來替他回答。”
記者急忙問道,“雷夫人,聽說您和雷先生已經分居了,是不是打算平靜分手協議離婚?”
“不住在一起,這不代表就是婚變,純屬子虛烏有的事情。”蔚海藍很是平靜。
又有一名記者站起身來問道,“雷夫人,兩年前您曾經捅傷了雷先生是嗎?您爲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因爲雷先生收購了蔚氏,還是因爲您母親的死,導致兩位夫妻感情破裂?還是雷先生和雷夫人有拿刀玩鬧的嗜好呢?”
衆人一陣譁然。
蔚海藍道,“你有親眼瞧見嗎?哪隻眼睛瞧見的,可不可以指給我看?”
那記者頓時一愣。
“不是親眼瞧見的事情,全都不作數的!沒證據的話,我可以告你誹謗的哦!”蔚海藍笑了,“正好,我的先生是律師!”
雷紹衡也笑了。
他側頭望向她,她也回眸和他對視。他的微笑有了變化,這種微笑,好像能讓陽光猛地從雲層裡撥開陰鬱,一下子就照射進來,溫和而又自若。蔚海藍總是一直覺得,他離她很遠很遠。可偏偏有那麼一剎那,就有了錯覺,其實他離她很近,呼吸都可以聽見。
“由於時間關係,這邊只能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了,哪位要提問?”王珊道。
有記者趕緊道,“雷夫人,雷先生曾經盜竊傷人,有過不良記錄,您是怎麼看的?”
蔚海藍只沉默數秒,開口說道,“請誰給我一張紙,還有一支碳墨筆。”
果然有人將兩樣東西遞給她。
蔚海藍拿着紙張站起身來,輕聲說道,“這是一張白紙,大家同意嗎?”
衆人點頭。
蔚海藍又是拿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衆人探頭張望,不知道她在做些什麼。
蔚海藍再次舉起紙張,衆人只見白紙上畫了一個小小的黑團,她笑的慧黠,“現在白紙上有了一個黑點,大家同意嗎?”
衆人又是點頭。
蔚海藍坦然無畏道,“那麼我現在說,這張白紙是黑紙了,你們同意嗎?”
這一次,衆人面面相覷。
良久也是無人點頭。
雷紹衡也在此時站起身來,蔚海藍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我想我已經回答最後一個問題了,你們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
————
覺得此刻的藍比剛纔更帥的,請再次回覆數字1,等明日的更新的就不用回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