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抓住李蒼纖細的皓腕,朱灝淼將她護到身後。
“我去。”
不容置否的霸道態度讓李蒼微微一愣。
習慣了站在第一線保護隊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把她護在身後。
異樣的微妙情緒在心頭涌動,李蒼不自然的抿抿嘴,掙脫朱灝淼的束縛,碎碎囁嚅。
“你一個剛飛昇四重天的小菜鳥逞什麼能?”
聞言,朱灝淼哭笑不得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裡是中華帝都,神仙來了都得講規矩,放心吧,不會打起來的,況且……”
回過頭去,盯着大門的方向,黑衣少年意有所指的幽幽低語。
“這是來找我的客人,當然得我去‘迎接’。”
邁開步伐,朱灝淼走到玄關,拉開大門,映入眼簾的卻不是預料中的少女,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白人少年。
當對上視線的那一刻,彷彿一眼萬年,雙方都微微一愣。
許久之後朱灝淼才率先回過神來,不動聲色上下打量。
白人少年身穿一襲潔白無瑕的白金長袍,袍子邊緣繡着金絲紋路,這些紋路交織成各種神秘宗教符文,顯得神聖而威嚴。
然而,此時這些金色宗教符文正涌動着神性流光,長袍下襬無風自動,似乎與朱灝淼自身的披風外套共鳴震盪。
目光掠過對方的白金長袍,朱灝淼最後視線移到他臉上,不由得微微蹙眉。
白人少年的頭髮如同金色的瀑布,柔順而光澤,在陽光照射下散發着淡淡的透明質感。
肌膚白皙如玉,像是從未沾染過世俗的塵埃,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聖潔與高雅。
純金色的瞳孔深邃明亮,宛如兩顆璀璨的星辰,閃爍着聖潔與慈悲的光芒。
這雙眼睛彷彿能夠洞察世間的一切虛僞與罪惡,僅僅是直視他的眼眸,就引動朱灝淼靈魂深處的原罪,原本平靜的意識海洋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恍惚間,所有原罪都被活化,各種不可名狀的扭曲慾望在心底咆哮,想要掙脫【道心】的駕馭,盡情釋放原始的本能獸性。
【色慾】!
【暴食】!
【貪婪】!
【憤怒】!
【嫉妒】!
【傲慢】!
【怠惰】!
七色邪惡幽光在瞳仁深處明滅閃爍,最終被堅實的【道心】壓制,重新鎮壓回幽暗黑瞳深處。
【黑之書】:剋制原罪,【道心】+20
朱灝淼:“…………”
金髮金瞳,脣紅齒白,難辨雌雄的中性美,是熾天使沒錯了……
另一邊,見到朱灝淼,金髮少年眼神一陣恍惚,許久之後纔回過神來,目光掃過他風衣一樣的外套,輕笑道。
“你好,我叫米迦勒,你就是朱灝淼嗎?”
………………
十幾分鍾後,在會客室的茶几兩邊相對而坐,一黑一白兩名少年無言對視,詭異的氣氛讓在門外偷窺的三人摸不着頭腦。
趴在沙發靠背上,三人一字排開探出半個腦袋,鬼鬼祟祟的盯着十幾米外會客廳裡的兩人。
“不對勁,我感覺他們之間有基情!”
葉宛凝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身旁的李蒼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少看點耽美小說!”
貂饞懵懵懂懂眨眨眼睛,一臉疑惑的歪頭。
“嘰情?”
“小孩子一邊玩去!”
把貂饞的小腦袋摁下去,李蒼警惕的眯起眼睛。
“我是不是該去把聖衣穿起來……”
聞言,葉宛凝詫異挑眉:“不用這麼誇張吧?”
“不誇張,你沒感覺那小子很危險嗎?”
“明明天位比我們低,我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面對着更高位格的存在。”
遲疑片刻,葉宛凝搖搖頭。
“你以他爲假想敵,自然會感應到危險,但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糟,我沒有感應到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反而……嗯……很奇怪……”
猶豫良久,葉宛凝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苦惱的抿抿嘴。
“所以我才說他們之間有基情啊!”
“嗚……也不對……”
“相愛相殺?”
“好像也差點意思……”
另一邊,朱灝淼平靜的看着米迦勒,敏銳察覺到對方眼裡的複雜情緒。
懷念,敵視,忌憚,遺憾,釋然……
最後,俊美的金髮少年輕嘆一聲:“你果然有幾分祂的影子……”
朱灝淼:“…………”
惆悵嘆息後,米迦勒緩緩站起身來,目光中的複雜情緒逐漸收斂,純金色的瞳孔變得冷漠而蒼茫。
“但你不是祂。”
“今後若是高天相遇,我必再次將你打入地獄!”
聽着對方充滿宣戰意味的低語,朱灝淼表情古怪的撇了撇嘴。
“把加百列也叫上,不然我吃不飽。”
聞言,米迦勒微微一愣,隨後露出無比燦爛的陽光笑容,喃喃自語道。
“就是這個味道,你果然和祂很像!”
“真是令我歡喜……”
言罷,他優雅欠身行禮,旋即轉身離去。
路過客廳時,米迦勒對三名正襟危坐的女士禮貌頷首,微笑告辭。
“不好意思,打擾了。”
眨眨眼睛,也不知道如何迴應,葉宛凝兩人只能露出禮貌微笑,目送他飄然遠去。
只有貂饞盯着米迦勒的背影,烏黑的大眼睛咕嚕亂轉。
砰~
等到大門一關,葉宛凝一個翻身越過沙發,直衝會客室。
“那傢伙是誰?”
正在蹙眉沉思的朱灝淼擡起頭來,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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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
“嘶~”
後腳跟進門的李蒼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瞪大眼睛。
“天國副君!光之君主?!”
我剛纔居然計劃跟這種屹立至高天頂點的熾天使打一場?!
另一邊,葉宛凝也是後怕的拍拍胸脯,慶幸自己沒有對他產生假想敵意,不然以她的靈覺,光是有這個想法都會觸動對方的神性,進而產生被動式的反應。
用東方的話來說,就是染上大因果!
旋即,兩人回過神來,看向朱灝淼的目光變得格外複雜。
之前她們以爲自己已經足夠高看這位小老弟了,但一次一次的事實告訴她們,這傢伙的底蘊深不可測。
“可惡!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有告訴我?說!”